他要是沒有記錯,這是他的王府吧?
爲什麽他在自己家都不能走了?
爲什麽他一走,他家王妃就勸他:“王爺你不是說受驚了嗎?快去休息一會,别陪我了,我自己會走。”
爲什麽他一走,他的手下就來跟他說:“王爺,王妃說讓你好好休息,免得明天面聖沒有精神。”
他要再往前,他的手下又說了:“王爺,王妃說……這些花草死了,王府會很醜,她比較喜歡現在的樣子,你就腳下留情,别再往前走了。”
……
合着,他又被嫌棄了?
站在院子外,看着步伐輕快的紀雲開,王爺臉都黑了,可看到離他不遠處的花草瞬間蔫巴了,王爺又不得不後退……
他忍了!
“告訴王妃,本王去處理公務。”王爺黑着一張臉後退,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看着方方正正,光秃秃的院子,王爺越看越不得勁。
明明和他以前的院子一模一樣,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看什麽都不順眼。
他不去進宮面聖,拉着紀雲開回來,是爲了先前未說完的話,不是讓紀雲開獨自去逛院子的,可是……
想到他一靠近,就蔫巴的花草,王爺隻得大步朝書房走去。
他忍!
好在紀雲開還不算過分,過了個把時辰就回來了。當然,她不回來也不行,皇上的聖旨來了,她要來接旨。
聖旨是給王爺的,但王爺以受驚爲由并沒有出來接旨,出來接旨的隻有紀雲開了。
燕北王見帝王不跪,紀雲開自然也不用跪着接聖旨,站在那裏聽太監念完聖旨,紀雲開說了一句“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便接過了聖旨。
皇上這一道聖旨,是安撫賞賜王爺的,除了口頭上的安慰外,皇上還賜了許多名貴的藥材,皆是安神定心的。
當然,依皇上的尿性,是不可能隻給王爺好處,不從王爺裏奪點東西的。
皇上在聖旨上說了,王爺受了驚吓就好好養着,不必急着進宮,也不必急着處理政務。
燕北軍的事,皇上會派人代王爺接管,讓王爺安心養病,等到病好後再進宮,再處理政務也不遲。
很明顯,皇上這是想借王爺“受驚”一事,光明正大的奪權,往燕北軍安插人手。
“皇上總算聰明了一回,可惜……皇上太低估王爺和燕北王了。”把宣旨的人送走,紀雲開讓人将皇上的賞賜清點入庫。
說實話,現在的燕北王府還真是挺窮的。先前,王府庫房裏不知多少好東西,全被毀在那場紀馨人爲投靠的災難中。
王府雖然重建起來了,比先前更精緻大氣,但庫房卻是空的,要不是從燕北運了一些東西來京,怕是府上的擺設都沒有。
皇上賞的這批東西,正好可以拿來填充庫房,日後送人用。
安排好府上的事,紀雲開就拿着聖旨去找王爺。
步入王爺的院子了,看着光秃秃的地面,紀雲開悄悄地在心裏爲王爺默哀一秒。
想想,王爺真的蠻可憐的……
可憐也隻有這麽一秒,紀雲開拿着聖旨,問過親衛,得知王爺在書房,紀雲開直接過去了。
“王爺。”紀雲開剛敲門,就聽到王爺低沉嚴肅地聲音:“進來。”
“皇上給你下聖旨了。”紀雲開步入書房内,不像先前那般緊張,而是晃了晃手中的聖旨,在一旁坐下。
想想以前,她進王爺的書房,就像小學生進教導處的辦公室,一步都不敢多邁,一句話都不敢說錯。
在看看現在?
簡直是天壤之别……
“昭顯仁意,順便奪權?”王爺沒有出去接旨,并不知皇上在聖旨說了什麽,不過猜也能猜到。
皇上就那個性子,心胸狹隘,容不得人,卻又要裝出一副大氣的樣子,真是叫人看不眼……
“差不多吧,皇上讓你安心養病,旁的事都不要管,包括燕北軍。”王爺又調了一萬兵馬進城,現在王爺手中有近四萬兵馬在京城外,皇上想必是怕了。
朝廷雖有二十萬禁軍在京城,但說句真心話,那些禁軍真的就是花架子,看着不錯實則半點不禁打。
真要動起手來,怕是二十萬禁軍,也不是王爺手上這四萬人馬的對手。
而有這四萬人馬在手,王爺随時可以發起政變,直接奪了京城,把皇上趕下皇位。
“他要是能控制的住燕北軍,就不會到現在還在瞎忙。”王爺不以爲意地說道,半點也不把皇上的旨意看在眼裏。
他手上的權利不是那麽好奪,皇上急沖沖的出手,隻會栽跟頭。
“皇上這是怕了,你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紀雲開見王爺胸有成竹,也就把這事放下了,随手将聖旨丢在桌上,起身欲起:“好了,聖旨送到了,我去沐浴更衣,先走了。”
一路坐馬車,回來又逛了個把時辰的園子,紀雲開着實有些累了。
“急什麽。”王爺朝紀雲開招招手:“過來,本王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話?這麽說不成嗎?”紀雲開沒有上前。
她又不傻,這會上前就是羊入虎口,她可不想送上門。
“與你母族有關,不宜讓太多人知曉。”王爺賣了個關子,臉上的表情又十分嚴肅,紀雲開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前……
看王爺的樣子,應該是有正經事。
卻不想,她一走過去,一臉嚴肅,一本正經的王爺就伸手,把他抱在懷裏,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王爺,别鬧。”紀雲開沒有掙紮,隻是無力地看着王爺。
多大的人了,還有這種小孩子的招術騙人,真是的……
“沒鬧。先前在馬車上的話還未說完,不是說回家慢慢說嗎?現在……本王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說。”他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他真的想要知道,紀雲開當時想說的是什麽。
要是不把這事問出來,他估計今晚會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