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人一向沒有耐心,不斷的拖延,讨價還價除了會惹毛王爺外,沒有任何益處。
“王爺……”很快,費小柴就被帶了上來,費小柴低低的叫了一聲,不敢看王爺。
人帶上來了,藥門門主本以爲大家可以開始談了,卻不想王爺隻是掃了一眼,便不說話了。
當然,抵在藥門門主面門的劍,也沒有收回來。
藥門門主沒有辦法,隻得再讓人把諸葛小大夫帶上來。
諸葛小大夫和費小柴一樣被人押了上來,和費小柴的蔫巴無精神,不敢看王爺不一樣,諸葛小大夫的面上除了一絲擔憂外,看上去還算好,甚至在看到王爺的刹那,眼睛都亮了。
他知道,隻要王爺在,他和師父就不會有事。
人帶上來了,王爺仍舊沒有收回劍,同樣也沒有開口,藥門門主等了一下,不得不主動開口:“王爺,人都帶上來了。”他們藥門面子裏子都失了,燕北王還不滿意嗎?
“還有我師父,大師父,我師父呢?”不需要王爺開口,諸葛小大夫就先開口了。
到這個時候,諸葛小大夫仍叫藥門門主一句大師父,饒是王爺也不得不說,這人……真是軟性子。
不欺負這樣的人,欺負誰?
“門主!”王爺開口了,隻說了兩個字,可他手中的劍卻離得藥門門主更近的,藥門門主明顯能感覺到鼻尖的刺痛。
藥門門主一怔,強壓下心中的懼意,說道:“王爺,這不行……老七是我藥門的師父,不能出藥門,這是藥門的規矩。”
老七不能走,這是底線。沒有老七在手中,他拿什麽威脅諸葛玉樹?
要讓燕北王看到老七的樣子,他怎麽解釋堂堂藥門七師父,怎麽會被人削成人棍?
不僅老七不能走,甚至都不能露面,不能讓燕北王看到他的樣子。
“王爺,這是我藥門的最後底線,老七不能走,哪怕你殺了我也是一樣的。”藥門門主抛出底線後,就閉上眼。
他怕死,但更怕生不如死,要是讓老七走了,他連求生都是奢侈。
“師父一定要跟我走,大師父……你開出條件,到底要怎麽做,我才能把師父帶走。”沉默了一個月,想了一個月,諸葛小大夫雖然仍舊稚嫩,雖然仍舊習慣了依靠他人,但卻學會了用成人的處事方法,來處理事務。
“沒有條件,老七不能走……你本來也不能走,但王爺執意要帶走你,我沒有辦法。”藥門門主扭頭看向諸葛小大夫,昏暗不明的火光照在他臉上,襯的他的五觀更加猙獰可怖。
諸葛小大夫與之對峙片刻後,主動放棄,轉而看向王爺:“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師父,我師父他……”
“諸葛玉樹!”藥門門主卻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冷咧的打斷他的,威脅道:“你師父是藥門七師父,這一輩子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藥門,你明白嗎?”
“沒錯。玉樹,大師父的話你聽到了嗎?”藥門二師父帶着其他人趕了過來,看了一眼被王爺挾持的藥門門主,又看了看被藥門人拿下的諸葛玉樹與費小柴,暗暗松了口氣。
他們手上還是有籌碼的,這樣就夠了。
“王爺,我藥門失禮了。”藥門二師父确實是個人物,一來就給王爺道歉,然後下令藥門的人,将費小柴與諸葛小大夫放了,絕口不提被王爺拿作人質的藥門門主。
“老二……”其他人不贊同,但藥門二師父卻不爲理會,強制下令。
藥門門主見狀,猶豫一下,說道:“聽老二的。”
在藥門,門主有絕對的權威,他的話衆人哪怕不能理解,也會聽。
有了藥門門主這話,藥僮很快就把諸葛小大夫與費小柴給放了,兩人片刻也不停留,飛快地跑到王爺身側。
“王爺。”諸葛小大夫低低的喚了一聲,費小柴卻是一聲不吭,低着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可不就是做事的小孩子,他今晚的任務是帶走諸葛小大夫和他師父。王爺和墨七惜把路線都定好了,沿途的人也解決幹淨了,費小柴也一再保證,他絕對沒有問題,可結果呢?
被打臉了!
别說帶走諸葛小大夫和他師父,費小柴連諸葛小大夫都沒有帶出門,就被藥門的人發現了,一番交手下來,還着了藥門的道,被人下了藥,失去了戰鬥力,說出去都丢臉。
“沒用。”隻一眼,王爺就知費小柴着了道,輕蔑的掃了他一眼。
要換作平時,費小柴鐵定炸毛,可現在?
看了一眼藥門的人,知曉得靠王爺才能出去的費小柴,心裏憋屈的要死卻不敢說,隻委屈地站在王爺身旁,等待王爺大殺四方,把藥門的人擺平,好讓他們平安離開。
對王爺來說,擺平藥門的人不難,帶諸葛小大夫和費小柴離開也不難,難的是要把諸葛小大夫的師父弄出來。
藥門的人,明顯不會放人。
“王爺,人我們已經放了,王爺是不是也能讓我師兄喘口氣?”藥門二師父把人放了,就開始索讨好處。
他雖然不曾與王爺打過交道,但一直躲在暗處,也知曉王爺的行事風格。
燕北王雖然霸道、狂妄,但爲人還算公正,至少會給人留一條活路,不會把人逼到絕境。
當然,這并不是說王爺善良,而是王爺很清楚,把人逼到絕境,除了逼人魚死網破外,沒有一絲好處。
“你,很不錯。”王爺掃了藥門二師父一樣,贊許地點了點頭,但手中的劍卻仍舊沒有收回來。
藥門二師父也不生氣,将姿态擺得低低的:“王爺,我藥門對王爺沒有惡意,王爺所求我藥門能做到的無所不應,但老七的事……請恕我藥門實在辦不到。”
在燕北王面前,藥門可謂是一退再退,現在已是退無可退,王爺要是繼續強求,那就真正是強人所難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