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軍不會跟禁軍動手。
沒有辦法,這裏是京城,燕北軍再強也不可能,爲這麽點“小事”就背上一個造反的罪名。
王爺不在,燕北軍要與禁軍發生沖突,吃虧的必然是燕北軍。
是以,皇上根本沒有必要,興師動衆的調五萬禁軍前來,随便讓個百人先鋒小隊過來就行了。
帶五萬兵馬來燕北軍中拿八個人,也不知是打了誰的臉?
打了誰的臉?
禁軍統領一帶兵進去,就覺得自己的臉,被打的中啪啪作響。
“來了?等你們大半天了,怎麽這麽墨迹?再不來,都要耽誤我們傍晚訓練了。”燕北軍的人看到禁軍統領一點也不意外,一點也不震驚。
想來也是,震驚、意外個毛。禁軍統領帶着這麽多兵,就算大營外的路被學子擋住了,燕北軍也有辦法知曉禁軍的動向。
更不用提,禁軍統領帶人來後,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帶人在外面看熱鬧。
至于看誰的熱鬧,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你們知道我們爲何來?”禁軍統領看着燕北軍,面對他們的到來,半點也不慌張,不由得皺眉。
他們這麽多人來,燕北軍就不慌嗎?
“不知道呀,左右……不就是些破事。”出面招待禁軍統領的,是一位副将。
副将的官職比禁軍統領低,但他卻半點也不把禁軍統領放在眼裏,一臉的痞氣。
“呵呵……殺人,殺的還是莫問先生,可不是什麽破事,是天大的事。”禁軍統領闆着臉,一臉陰沉地道。
整個燕北軍營井然有序,列隊整齊,完全沒有受他們的到來影響,要說沒有挫敗感,那絕對是騙人的。
這群狗娘養的燕北軍,壓根就沒有把他們這群禁軍當回事,哪怕他們的人數,是對方的兩倍之多。
“又是莫問先生的事,我們說了……我們燕北軍敢作敢當,人是我們殺的,我們二話不說就認了,人不是我們殺的,任憑你們罵破嘴,我們也不會認。”一聽又是此聽,副将忍不住搖頭。
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們已經從最初的,被人冤枉的憤怒到現在的平靜。
沒辦法,被罵多了,皮厚了。
好吧,他們才不會承認,他們壓根聽不懂外面那群人罵什麽,張口閉口知乎者也,誰知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們有證據,證明兇手就是在你們當中。”一路走進來,就沒有一件順心事。原本禁軍統領還想與燕北軍一較高下,可看到一個個虎背熊腰、血氣沖天的燕北軍,禁軍統領頓時就失了比試的勇氣。
原先,他對皇上讓他帶五萬人來,還有幾分不滿,可現在他半點不滿也不敢有。
這些燕北軍,一個個走路帶風,身帶殺氣,一看就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不是他們這種養在京中的兵馬,能對付的。
五萬人,依他看還是少了點。
“所以呢?你們是來拿兇手的?行吧……哪幾個是兇手,你點明吧。”副将聽到後,十分配合,完全沒有與人爲難的意思。
禁軍統領想了半天的對策,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十分無力。
但無力歸無力,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這八個人,我要全部帶走。”禁軍統領拿出八張畫像:“朱八,成明,衷毅,柳求,曹定,李飛,遊安,曾先。”
不僅有畫像還有人名、官職,可見皇上已經是看準目标,再備證據的。
“吆,還有我呢。畫的可真像。”說話的副将就是成明,将自己的畫像抽出來後,遞給身後的人看:“都來看看,像不像老子。”
隻見前一秒還闆着臉,站的如同松柏一樣的燕北軍士兵,立刻松懈下來,像是呆頭愣腦的大孩子,一個個你擠我,我擠你的湊上前,邊看邊哈哈大笑:“像,像極了成副将,你看這嘴角的刀疤都在,鼻子旁邊這顆黑痣畫的真好,比原本的好看。”
……
幾個小兵連連稱像,成明又将另外七張拿了出來:“都看看像不像,像的話就去把你們老大叫來,就說朝廷有請,說咱們殺人了,要咱們抵命呢。”
“殺人就要抵命,咱們這幾萬人,哪個沒有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呢。這要抵命的話,幾條命都不夠抵。”
“就是,不就是殺人嗎?當兵的不殺人,拿刀幹什麽?”聽到殺人的話,燕北軍一點也不緊張。
成明也不生氣,擡腳踹了身旁的人一腳:“去去去,你們殺的是什麽人,是在戰場上殺敵人,朝廷說的殺人不一樣。好了,好了,熱鬧看完就散了,各自守各自的位置明白嗎?”
“是。”隻一息的時間,東倒西歪,胡沁亂笑的燕北軍立刻恢複原來的敏銳、肅穆,完全不複方才的嬉鬧。
一動一靜,收斂自如,皆因一個命令。
禁軍統領明白,這是對方給他的下馬危。不,燕北軍先前就給了他下馬危,這是燕北軍對他們的嘲諷和不屑。
這群軍痞子!
禁軍統領心裏氣得洗,但面上深府極深的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靜地站在原地,看着成明:“人呢,怎麽還沒有到?”
“急什麽,你們這麽多包圍着,我們還能跑了不成。”成明不屑地看着禁軍統領身後,一個個像白斬雞一樣的禁軍,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
年輕人熱血沖天,且能進入禁軍,本身就不是什麽差的。
從進來到現在,燕北軍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甚至都沒有讓他們踏入軍中一步,這群年輕的禁軍早就忍不住了。
有一個有點背景,行事又沖動的,看到成明一臉輕蔑的樣子,頓時就怒了,上前一步指着成明大吼:“你這是什麽态度?禁軍辦事,你們不知道配合一點嗎?我告訴你,燕北軍再了不起,犯了錯也得受天啓的律法制裁。别說你們,連你們王爺在我們面前,也得乖的像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