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片刻耽擱,紀雲開立刻起身,披上外衣,打開門走了出來:“諸葛小大夫失蹤了?”
諸葛小大夫和他師父到底出什麽事了?藥門下手這麽快?
“嗯,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墨七惜本就沒打算瞞着紀雲開,真要隐瞞她,就不會特意在門外說了。
至于他這個舉動,會不會讓蕭九安不滿,墨七惜就不管了。
他顧忌蕭九安的情緒,蕭九安什麽時候顧忌過他了?
他不痛快,所有人别想痛快,尤其是蕭九安。
“可有問過藥門的人?”紀雲開暗暗吸了口氣,平複心中的起伏。
她就知道,就知道藥門這個鬼地方不安全,這才剛到諸葛小大夫就失蹤了。
“問過了……藥門的人大多不知。”而知道的人,他不好去問。
“那個叫青山的呢?他也不知嗎?”直覺告訴紀雲開,那個叫青山的人,想必知道不少事。
“我就是來問你們,要不要私下去找那個叫青山的人。你們應該知道,一旦找到他,就等于打草驚蛇了。”他承認他确實是壞了蕭九安的好事,但是……
他真有是有正經事,不然也不會急着把人叫出來。
諸葛小大夫那個糯米團子一樣的人,失蹤的越久就越危險。這藥門表面一團和氣,誰也不知内裏如何。
紀雲開想了一下,說道:“私下找的話定會讓藥門的人起疑,對我們防備更深。但光明正大的尋問,他們定會找理由推脫,不會給我們實話。”
“所以,我才來問你們要怎麽做。”墨七惜雙手一攤,把事情推給王爺與紀雲開。
紀雲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轉頭看向蕭九安:“王爺,你怎麽看?”
“你想怎麽做?”王爺沒有回答,而是将決策權給了紀雲開。
“找個好看的點的理由直接問吧,就說……就說我病了,要找諸葛小大夫。”他們現在人在藥門,在人家的地盤上,行事自然要仔細一些。
“可以。”王爺點頭,轉而看向墨七惜:“去辦吧。”
“我?”墨七惜不敢置信地指自己的鼻子。
蕭九安這是指使他上瘾了。
“不是你,難不成本王去?”王爺理所當然的道。
“你的王妃,你不自己去,憑什麽要我去?”他是蕭九安的哥哥,不是蕭九安的護衛。他是來輔佐蕭九安的,不是給蕭九安當手下的。
蕭九安不要太過分了!
王爺鄙夷地看了墨七惜一眼:“你借見過哪位王爺親自去求醫的?這個時候,本王要做的是陪在王妃身邊。”
王爺忘了,他來藥門的理由,就是上門求醫!
“好吧,我去。”墨七惜承認,蕭九安說的有道理。
雖隻有半晚的功夫,但墨七惜卻把藥門給摸熟了,紀雲開剛裝好病,藥門門主就來了。
說是裝病,其實也是“真”病。
這是藥門,上上下下都是大夫,真要裝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爲了不露出破綻,紀雲開隻能服用南疆的藥草,制造“生病”的症狀出來。
南疆的藥草聲名在外,同樣南疆的毒草也是威名遠揚,紀雲開剛服下沒有多久,面色便發青,全身冒汗,身子蜷縮了起來,臉上隐隐有黑斑浮出……
“怎麽回事?”王爺見紀雲開一臉痛苦的樣子,頓時變了臉。
說好的裝病呢?
紀雲開這個蠢女人,居然又騙他,而他居然“天真”的相信紀雲開!
果然,女人不可信!
“沒事……不過是裝的像一些罷了。”紀雲開疼得直咬牙,說話也是一抽一抽的。
說是裝病實際上是真病,隻有真的才能騙過藥門的人,這一點紀雲開無比清楚,隻是她沒有告訴王爺罷了。
“裝?你當本王沒有長眼睛嗎?”蕭九安狠狠瞪了紀雲開一眼,“紀雲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當着本王的面也敢耍花招。”
服下藥草前還跟他說不會有事,這就是不會有事的樣子?
紀雲開還真是裝的夠像的!
“騙人先騙己,你看……這下我們兩個都不會露出破綻了。”雖然服的是真毒草,但紀雲開知道,這點小毒傷不了她。别說她手上有南疆解毒的藥草,就是沒有她也不怕。
這點毒,她回頭慢慢用異能也能排出來,王爺這是擔心則亂。
“你……”王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到底舍不得說她,隻是在她腦門上拍了一記。
紀雲開不敢呼痛,眼眶噙着淚水,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王爺一臉無奈:“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說好了隻是裝病,結果紀雲開居然給他服毒,簡直是把他氣死了,要知道紀雲開會服南疆的毒草,他就直接問藥門門主了,也省得紀雲開受苦。
“這是藥門,咱們低調一點。”紀雲開就是知道蕭九安不會同意,這才擅自做主。
直接尋問自然好,但别忘了這是藥門的地盤。藥門與世隔絕,真要跟藥門直接扛上,藥門門主悄聲息的把他們弄死在藥門,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王爺和紀雲開臉色一變,兩人默契的不再說話。紀雲開不再強撐,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王爺緊緊握住紀雲開的手,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僞。
“王爺,藥門門主來了……”墨七惜帶着人推門而入,一進來就看到紀雲開臉色發青的躺在床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再看蕭九安,眼中的擔憂與憤怒,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這兩個,還真是能裝。
墨七惜在心中悄悄贊了一句,面上卻是一副擔心的樣子:“王爺,王妃還好嗎?”
“王爺,王妃怎麽了?”藥門門主見狀,亦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他原先還以爲事情有詐,現在看來是他想左了,來藥門求醫的恐怕不是墨七惜,而是燕北王妃。
傳聞燕北王對燕北王妃一片深情,看樣子傳聞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