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如今正拿蕭少戎摔下來的事大鬧,雖說别莊的人想辦法傳了消息出來,說蕭少戎命大,挂在樹上,沒有生命危險,可蕭家人仍舊不依不饒。
當時十慶郡主可是說好了,十五天挖開路,把别莊裏的人救出來,結果皇上非要别莊的人,用天燈‘飛’出來。
皇上明明看到,紀雲開乘天燈出了事,還不顧裏面人的安危,執意要他們乘坐天燈出來,這不是故意要人命嗎?
蕭家人不幹,執意要皇上給一個說法,哪怕蕭少戎沒有生命危險,這事也不能就此了結。
皇上頭痛不已,隻能把這事推到十慶郡主身上,十慶郡主現在壓力重大,哪裏肯背這個鍋,拒不承認她有提意,讓别莊的人用天燈“飛”出來。
當然,不承認歸不承認,十慶郡主卻沒有與皇上撕破臉。
她很清楚,依現在的情況,要是她在十五天内,沒有辦法清出一條路來,不管是燕北還是蕭家,都不會讓她回去,她現在還不能得罪皇上。
十慶郡主不想得罪皇上,又不願意爲皇上背黑鍋,很快就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皇上甚至把抽調給她的兵馬,調了一半回去。
十慶郡主手上本來就沒有人,好不容易磨的皇上給了她五千人,來别莊清路,現在皇上調走一半,剩下兩千五百人怎麽也不可能,在半個月内把路清出來。
十慶郡主心裏憋屈,爲了不被逐出蕭家,隻能低下頭去求皇上,隻是皇上那人是那麽好求的嗎?
十慶郡主不付出代價是,皇上怎麽可能會幫她。
十慶郡主與皇上做了什麽約定,外面的人不知曉,隻知道磨了三天後,皇上給她派人五千人,還派了工部的官員協助她。
“十慶郡主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鳳祁與蕭少戎依舊呆在琉璃坊,并沒有露面,兩人收到消息,贊了十慶郡主一句。
“有什麽本事……不過是出賣燕北王,出賣燕北軍罷了。”端王世子爲人一向和氣,但提起十慶郡主卻沒有一句好話。
“能說動皇上,讓皇上幫她,就是本事。”鳳祁對十慶郡主沒有好感,卻也不小觑十慶郡主的本事。
一個女人,能走到這一步,很不簡單。
“不過是被皇上利用罷了,皇上想要和平拿下燕北軍,她是最好的一顆棋子,她自己明明看明白了,卻裝糊塗爲皇上辦事,對得起她的姓嗎?”端王世子對這種“吃裏爬外”的女人,尤其是沒有好感。
蕭少戎不由得失笑:“世子爺,你姓趙。”
按端王世子的立場,他怎麽也得站在皇上那邊才是,怎麽十慶郡主與皇上合謀,他這個趙家的世子爺,怎麽比他和鳳祁還要義憤填膺。
“我現在跟你們家王爺合作,自然要站在我的合作方這邊,王爺出事了,我首當其沖要倒黴。”一次次被皇上打壓,卻從來沒有享受過,趙姓子弟的好處,端王世子對皇室徹底的失望了。
說起來,燕北王做皇帝,他得到的好處更多,至少他可以帶兵,可以參政,不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經商以自保。
他是挺喜歡經商的,在這一行上也有天賦,但喜歡和有天賦,并不表示他願意以此爲職業,做一輩子。
他打小學文學武,可不是爲了做一個商人,但當今聖上卻逼的他,除了做商人外,什麽也做不了。
每每想起,他就希望自己不是趙姓子弟。
有時候,他也在想,爲什麽他的父親,當年就不努力一把争一争皇位?
要是他父親是皇上,他怎麽樣也有希望不是?
結果同樣是皇孫,他一出生就失去了争鬥的希望,真是想想都可悲。
“你這想也對。”蕭少戎不知端王世子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還是心裏就怎麽想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話,含糊的應了一聲,就不再提此事。
這并不是一件,他們能提的事,哪怕這裏是琉璃坊,哪怕這裏的消息不會傳出去。
“鳳祁,王家的事查的怎麽樣了?”蕭少戎收起在王爺面前的嬉鬧,一臉嚴肅的問道。
他雖是蕭家少主,但這些一直爲王爺辦事,手中的人脈都在燕北軍中,在京城他私人能動用的勢力還真不多,要是王家的事,隻能鳳祁出馬了。
鳳祁雖剛回鳳家不久,但他是一個極有眼見,也極有魄力的人,别看他不顯山不露水,他在京城的勢力卻不小。
“王家是不是與十方世界有關,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王家那位少主,我讓人仔細查了一下,他雖是王家嫡系血脈,但爲人卻是不學無術,私下更是荒唐,王家很多人都他都不滿,隻是他占了出身,便成爲了王家少主。”鳳祁緩緩開口,不見一絲急迫。
“這麽說,王家這位少主的死,對王家不僅沒有影響,反倒有好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王家死一位少主很有可能,就是爲了迷惑大衆的視線。
“我猜測這步棋,王家或者說十方世界準備了很久。王家少主死了,他母親私下卻不曾有一絲悲傷,好似早就料到一樣。”這是他安插在王家的人,傳來的消息。
“而且,王家家主與王家主母,對這位少主十分溺愛,或者說是縱容比較妥當。隻要這位少主想做的事,不管是殺人還是放火,王家人都随他,從不指責也不勸阻。甚至,他不想讀書就不讀,對他沒有一絲要求,完全不像是在培養繼承人。”鳳祁先前對王家不熟,這位王家少主也極少出現在人前,每次出現在人前都是人模狗樣的,誰知他私下如何。
“你是說,王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或者說這就是他們計劃的?推一個無用的少主出來,混淆視聽,摘除自己的嫌疑?”蕭少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鳳祁。
如果真是這樣,王家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