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準你通報,你就不通報,你是不是忘了郡主的身份?”紀雲開臉上的表情一收,嚴肅無比。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小兵吓得面色慘白,不斷求饒。
小兵也是沒有辦法。這兩人一個是王妃,一個郡主,他們誰也不敢得罪呀,而且郡主身後跟了數百禁軍,他根本不敢反抗。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犯了錯……就去領軍罰。”紀雲開沒當過兵,但呆過軍營,怎麽領軍她不懂,但嚴于律己,嚴于律人,她懂。
“是,王妃。”小兵苦着一張臉,認命的領罰,然他剛一動,就被十慶郡主攔了下來。
“王妃何必爲這種小事責罰一個小兵,又不是他犯的錯,是本郡主下的令。我堂堂燕北王府的郡主,要來燕北軍的地盤,還需要通報?”
十慶郡主這話看似爲小兵出頭,實則是跟紀雲開争話語權,這一點普通小兵不懂,但周邊的副将卻懂。
先前燕北軍清了一場,十慶郡主的人已全部清走了,現在留下來的人,不說全是蕭九安的心腹,但至少都是心思純正之輩。
這些人隐約聽過十慶郡主犯的事,實話……對十慶郡主的到來,這些人十分反感。
對方是燕北王府的郡主,是王爺唯一的妹妹,他們這些爲人屬下的,不可能和十慶郡主對着來,但這并不表示,他們怕了十慶郡主。
不約而同的,這些人全部站在紀雲開身旁,無聲的支持紀雲開。
這個舉動,讓紀雲開十分滿意,卻讓十慶郡主暗恨。
這些人吃着他們燕北蕭家的糧,最後卻在她與紀雲開之間,選擇了一個外人……@^^$
這是背叛!
十慶郡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在她身後站在數百禁軍,看着雙方氣勢倒是不相上下。
見紀雲開隻是看着她,久久不回話,十慶郡主眼神不明地瞪了她一眼,說道:“王妃,此事因爲我而起,你要認爲我違法軍規,就罰我好了,沒有必要爲難一個小兵。”
十慶郡主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看似給了紀雲開一個把她趕出去的理由,實則是在挖坑,讓紀雲開無視軍規。
好在,紀雲開并沒有上當,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十慶郡主:“郡主,這是軍營,不是你玩鬧的閨房。”!$*!
燕北軍的軍規一向嚴格,那小兵就算是情不得已,但也是反法了軍規,要是因爲十慶郡主一句話,就免了責罰,日後誰還會阻止十慶郡主進來?
反正把人帶進來,就算有錯也不會被責罰,反倒是不把人帶進來,會引得十慶郡主不滿。
這種明顯給别人增加籌碼的事,紀雲開是不會做的。這個小兵犯了事,她不僅要罰,還要重重的罰,殺雞儆猴,讓軍中上下再夫人敢爲十慶郡主行方便之門。
“犯了錯就該罰,任何人都不能求情。來人……把人帶下去。”紀雲開半點面子都不給十慶郡主,直接下令。
一旁的副将立刻給自己的親信使眼色,讓人把小兵帶走,然他們的人一動,十慶郡主帶來的禁軍,就擋小兵擋在正中央……
“王妃,本郡主說了,犯錯的是本郡主,你何必爲難一個小兵,他也是不得已,你這般……真正是鐵石心腸,沒有半點仁慈之心。”十慶郡主一副爲小兵出頭,把所有事一肩扛的做法,着實赢得了不少小兵的認同,然……
在軍中,這些人話語權遠遠不夠。
“十慶郡主,軍營不是講婦人之仁的地方,我隻知道在這個地方,王爺就是天,王爺定下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破壞,包括郡主你!”仗着是蕭九安妹妹這個身份,趁蕭九安出事,跑來燕北軍奪權,卻要推翻蕭九安定下來的規矩,十慶郡主簡直是好笑……
“軍規雖是我哥哥定的,但我哥哥絕不會因爲我來而生氣。怎麽說我也在軍中呆了數年,王妃,這軍營的事我比你熟悉。”十慶郡主并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在對上皇上和蕭九安,也許她不夠看,但沒有這二人壓着,十慶郡主還是有手腕,有腦子的。
在帶兵領兵這一塊,十慶郡主有足夠的底氣蔑視紀雲開。
然,她忘了,她已不是當初的她……
紀雲開沒有拿身份和資曆說事,她指着十慶郡主身後的禁軍:“郡主既然比我更懂軍營的事,就不會帶禁軍來這裏。”
帶着皇帝的人來燕北軍的地盤,簡直是好笑。
“王妃你着相了……這不是大營,我帶他們來這裏無可厚非。且,他們個個精通勘輿,我帶他們來并不是爲了玩樂,是爲了救我哥哥。”她身後的禁軍确實是她的短闆,可也正因爲此,她才沒有直接去城外的大營,而是來到别莊的救援現場。
她要把這些人帶到大營,大營留守的兵馬,能把她撕碎。
“爲救王爺?憑這些人?”這次換成紀雲開輕蔑的打量十慶郡主,和她身後的人……
“皇上知曉哥哥、鳳祁公子、蕭少主和祁家主遇險,心中焦急,特意調集了京中懂勘輿的好手,前來救援,王妃你隻管放心便是。”十慶郡主的語氣一直很強硬,唯有在提到鳳祁時,語氣不自覺地流露出愧疚。
紀雲開知道,十慶郡主對鳳祁是不一樣的,但是……
這點不一樣,不足已讓紀雲開将蕭九安、鳳祁等人的安危,交到十慶手上,交到她背後的皇帝手裏。
“這些人即是皇上賜的,想必不凡。敢問郡主,你們能在幾天内,能把通道打開?”紀雲開猶片刻,終是退了一步。
皇上讓十慶郡主帶了百餘人前來,是下馬威也是一個警告。
這畢竟是皇城,就算她仗着燕北軍在,不懼皇上的勢力,但是現在的他們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與皇上鬥。
蕭九安四人生死未蔔,他們沒有時間耽擱,更沒有時間浪費在與皇上争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