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紀大人快步跟上去,想要阻攔,卻不知如何開口,慘白着一張臉站在原地。
沒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務,他要如何跟皇上交待?
而就在此時,紀夫人突然推開紀甯,沖了上來:“王爺……雲開,雲開母親求求你,你救救馨兒吧,要是你不幫忙尋找馨兒,馨兒一定會死的。雲開,母親求求你了……”
蕭九安和紀雲開聽到了,卻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來。他們真的很反感紀家人,紀家人再這麽鬧騰下去,隻會将他們爲數不多的耐心全部耗費掉。
然而,就在這時,紀夫人突然沖到蕭九安和紀雲開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筆直的跪在紀雲開面前。
“雲開,母親求你了。”紀夫人跪在紀雲開面前,也隻對紀雲開說,擺明了是在逼紀雲開。
紀雲開着實吓了一跳,不過冷靜下來,她卻十分平靜:“紀夫人,幸虧你不是我親生母親。”
這世間哪有做母親的,會這麽逼得女兒的,紀夫人口口聲聲自稱“母親”,她對得起母親兩個字嗎?
“雲開,母親……隻有你們幾個孩子,你們每一個都是母親的心頭肉。要是你出事了,母親也是一樣擔心的。”紀夫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不僅裝作沒有聽懂紀雲開的話,反倒模糊了重點。
呵……紀雲開嘲諷的笑了一聲。
這是紀府,她不需要顧面子;她身邊站的人是蕭九安,她最難堪最狼狽,最醜陋的一面蕭九安都看到了,她也不需要裝模作樣。
紀雲開看着紀夫人,一點顔面也沒有給紀夫人留:“讓開,别擋我的路。”
“雲開……”紀夫人吃驚的開口,好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娘,你快起來……”這時,紀甯也跑了過來,用力要将紀夫人拉起來:“燕北王妃她冷心冷腸,她是不會幫忙找馨兒的,我們不求她。”
“甯兒……”紀夫人沒有動,反倒拉着要紀甯也跪下來:“甯兒,你求求你大姐姐……除了你大姐姐外,沒有人能幫馨兒,沒有人能幫我們。”
“娘,她不會幫我們的,你看她……你跪在她面前,她都無動于衷,她怎麽可能會幫我們?她根本沒有把我們當家人,也沒有把你當家人。”紀甯畢竟年少,遠沒有紀大人和紀夫人的厚臉皮,紀雲開稍稍一落他面子,他便繃不住了。
求人的姿态還擺這麽高,紀雲開不得不說,紀家家學淵源。
看看紀大人,看看紀夫人,再看看紀甯,哪個像是在求人?
這一個個都是逼人,逼她低頭,逼她不得不做。
此刻,她無比慶幸她嫁的人是蕭九安,要嫁給任何一個普通的男人,這事再惡心她都要應下來,還要盡心盡力的去辦,不然她就别想要名聲,别想在夫家立足。
紀雲開看着扯來扯去,一個強要跪下,一個死活不肯跪下的母子二人,冷笑:“紀甯,你說的沒有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紀家人,也沒有把紀夫人當母親。當然,我相信你們也沒有把我當紀家,你母親也沒有把我當女兒,紀家……一直都是你們一家五口的,紀家隻在需要我的時候,我才是紀家人。”
這一點,她在第一天就明白,她慶幸她不像原主一樣,對紀家有期待有渴望,她什麽都沒有,她可以冷眼看紀家作死而面不改色。
“你,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大姐姐,你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大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從來沒有把你排除在外。”紀甯一張臉氣得通紅,指着紀雲開大罵。
“是嗎?你可記得我的生辰是哪一天?”一家人,好一個一家人。
“是……”紀甯想說,可話到嘴邊卻忘了,扭頭看向紀夫人,紀夫人卻在第一時間避開了臉。
顯然,紀夫人也不記得。
紀雲開卻沒有半點不滿,隻繼續問:“紀瀾的生辰你可記得?你父母的生辰,你可記得?”
“我……”自然是記得的,但紀甯卻不知該怎麽說。
“看看……這就是你們口中的一家人,真正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生辰是原主心中的痛,打從原主記事起,她就沒有過過生辰。
紀甯心虛,卻不肯放棄:“可這也不是大姐姐你不管我們,不管馨兒的理由。馨兒被歹人劫走,下落不明,大姐姐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和馨兒的安危相比,你的生辰很重要嗎?”
“王爺,我的生辰重要嗎?”紀雲開懶得理腦殘的紀甯,轉而看向蕭九安。
已有妻奴潛質的燕北王,自然是毫無原則的點頭:“重要。”
“比紀馨的生命重要?”
“自然。”
……
“你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們家王爺也覺得我的生辰比較重要,看樣子,王爺不會派人去找紀馨了。”紀雲開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紀甯氣得全身顫抖,卻無話可說。
紀大人站在一旁,見紀甯落了下風,正欲出言相助,就聽到紀夫人楚楚可憐地道:“雲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麽怪我,怎麽罰我,我都認。但求你,母親求你勸勸王爺,派人去救馨兒。你要是不肯答應,我就跪在紀府外面,跪在你們的馬車前,當着全天下人的面給你道歉,你可這樣可好?”
紀夫人每一個字都說的可憐兮兮,但話裏話外卻滿滿都是威脅。
紀雲開看着她,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還沒有想好如何堵死紀夫人,就聽到蕭九安開口:“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不……我不敢,我怎麽敢威脅王爺,我是在求王爺,求王爺救救我可憐的馨兒。王妃要有不滿,就沖着我一個人,任王妃是打是罵,我絕無怨言。”被蕭九安冷眼一掃,紀夫人頓時瑟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懼怕,但仍舊不忘把這句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