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應該說自他們趕到燕北王府的别莊,他們就讓人盯緊了别莊中的每一個人,别莊上的人不可能有機會将消息傳到京城。
可是,在這麽嚴密的監控下,燕北王府的還是收到了消息,且一早準備好了年禮,在這裏等候燕北王回京,這是多麽可怕?
燕北王府的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通消息,可他們卻半點不知,甚至到現在還不知,燕北王府的人是怎麽把消息傳回京城的。
這事……一定要禀報給皇上知曉。
禁軍心裏有事,也不敢爲難燕北王府的人,見燕北王府的馬車朝紀府走去,禁軍小統領尋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
一分開,禁軍小統領就加速往皇宮趕,求見皇上。
沒有讓小統領久等,皇上躺在矮榻上,帶傷召見他:“事情辦的如何?”
“回皇上的話……”小統領不敢隐瞞,将一路上發生的事,一一說給皇上聽。
當然,重點是燕北王府的人,提早在城門口等候的事。
“卑職可以肯定,燕北王不曾下過令,也不曾見燕北王身邊的人有動作,可燕北王府在京中的人,就是提前準備好了年禮,像是早退就知道燕北王要回京一般。”小統領緊張的直冒汗,怕皇上不高興,更是連連保證他們這一路,絕沒有出差錯。
“好了,朕相信你們。”皇上被黎遠刺了兩劍,一劍在胸口,但因有太監擋了一下,并不深。
真正給皇上造成了傷害的,是腹部那一劍,失血過多讓皇上的臉色慘白,精力不濟。
皇上沒有怪罪小統領,揮了揮手讓小統領退下,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瘟怒:“蕭九安,你這是給朕下馬威嗎?”@^^$
除夕夜的突然到來,宴會上的強勢,甚至在黎遠刺殺他時,出手給黎遠争取機會。
蕭九安,真當他這個皇帝是擺設嗎?
“來人。”皇上閉上眼,招來皇家暗探:“盯緊燕北王府,盯緊駐紮在城外的燕北大軍。”
雖說沒有證據,但種種迹象足夠讓皇上斷定,除夕夜幫助黎遠與魔教教主逃走的人,必然是蕭九安。
可恨他當時受傷昏迷,無人主持大局,不然蕭九安絕不可能那麽輕易跑掉。!$*!
“是。”皇家暗探悄聲退下,沒有一絲聲響。
一番折騰下來,皇上也累了,他沒有回房,而是靠在矮棍上閉目養神……
此時,趕盡趕慢還是錯過了飯點的蕭九安和紀雲開,終于趕到了紀府。
紀大人與紀夫人帶着紀甯,頂着寒風,在門外親迎,沒有辦法,蕭九安雖是他們紀家的女婿,可人家是一品親王,怠慢不得。
“王爺,王妃……你們可算來了。”紀大人面上帶笑,一臉歡喜地看向紀雲開。
對上紀大人臉上笑容的刹那,紀雲開是崩潰的。
她這位父親真的是越來越會演戲了,要不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這位父親有多惡劣,有多讨厭她,她絕對也會被他欺騙,認爲他真是一個慈愛的好父親,在期待女兒的回來。
“紀大人。”蕭九安一臉高傲,渾身散發着低氣壓,下了馬車後就不拿正眼瞧人,朝紀大人點了點頭,看也不看一旁的紀夫人和紀甯,示意紀雲開跟上,便朝紀府走去,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紀雲開一向不待見紀夫人,蕭九安不把紀夫人當回事,她自然不會拆蕭九安的台,随同蕭九安一起,從正文步入紀府。
這是紀雲開第二次走過紀家的正門,第一次是成親,嫁給蕭九安。
這一次則是回來,蕭九安陪她回來。細細想來,還是頗有意思。
蕭九安步入紀府後,完全占據主導地位,襯得站在一旁的紀大人就像是帶路的小厮。
步入正廳,蕭九安連客氣都沒有,就在主位上坐下了,比紀大人這個主人還要像主人。
紀雲開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在蕭九安下首坐下。
紀大人晚一步走進來,看到已經坐好的蕭九安與紀雲開,嘴角微抽。
許是受蕭九安一路釋放的低氣壓影響,紀大人、紀夫人和紀甯步入正廳的動作都有些小心,像是被人欺壓的小媳婦。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魔。
看到低眉順眼的紀大人和紀夫人,紀雲開忍不住搖頭。
這兩人不拿她當回事,哪怕是她成了燕北王妃,對她仍舊是指來呼去,想來是她對他們太好了。
也許,她該學蕭九安這樣。
紀大人并不敢坐主位,在另一側下首坐下,小心翼翼地道:“王爺,你們一路趕來,想必還未用飯,我們先用飯?”
爲了等蕭九安和紀雲開回門,紀家上下到現在還沒有用午膳,要說不餓那是騙人的。
“不必。”蕭九安高冷地拒絕,擡了擡手道:“本王與王妃是按規矩來送年禮的。”
反之,要是沒有這個規矩,他和紀雲開絕對不會來。
就紀家這種門第,要不是紀雲開嫁給了他,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踏足。
“王爺,這……新嫁娘在娘家吃飯也是規矩。”既然知道有這個規矩,怎麽不見王爺你早點來?
“規矩?飯點都過了,你們紀家是什麽規矩?蕭九安是什麽人,連皇上都敢嗆,紀大人居然敢跟他談規矩。
他蕭九安願意講規矩的,規矩就有用;不願意講的時候,規矩就是一張廢紙。
“王爺這個時候才到,這午膳隻能往後推了。”面對不斷釋放低氣壓的蕭九安,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但是……
紀大人知道,燕北王很在意紀雲開,從他在除夕夜上的表現,紀大人就知燕北王對紀雲開動了情。
這樣的情況下,他這個父親便是過分一些,燕北王看在紀雲開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他怎樣。
而這也是皇上把他推出來,讓他從燕北王身上下手的原因。
對别人,燕北王不會手下留情,對他……
燕北王卻是不會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