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需要上門給人家拜年,并不表示京中的人,不需要在這一天,上門給他們拜年。
蕭九安雖是低調回京,但昨晚他在宮宴上亮了相,知道他回來的人不少,今天來給他拜年的人,自然也不會少。
按蕭九安的身份,自然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到他,但也不能什麽人都不見。
在京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比皆是,總有那麽幾個人,是不能不見的,然而……
這些人也沒有見到蕭九安。
面對一撥接一撥上門拜年的人,出面招待這些達官貴人的暖冬都快要哭了,隻能一遍一遍的解釋,他們家王爺不在府上,一大早帶着王妃出門了。
聽到這個解釋,前來拜年的雖然失望,倒是沒有不高興,畢竟并不是隻有他們沒有見到人,是所有人都沒有見到人。
大部分聽到暖冬的解釋,贊了一句王爺與王妃感情深厚,留下禮物就走了。
這都是不熟悉的人家,熟悉的人家,比如端王世子,比如楚昊,比如蕭家,可就沒有那麽好打發了。
“王爺一大早帶着王妃去哪了?這大過年的,兩人還有事?”端王世子昨晚并沒有出席宮宴,有些事就沒有旁人知道的多了。
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爹報了病,他這個做兒子自然要在端王府伺機,哪能丢下親爹,跑去參加宮宴。
“是呀,王爺昨晚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就出門,莫不是有急事?”好巧不巧,端王世子和楚昊一前一後來的,聽到端王世子開口,楚昊也跟着問了一句。
“沒有急事,王爺和王妃出城過年去了。”面對旁人的尋問,暖冬一句王爺有事外出就能打發,可端王世子和楚昊卻不是那麽好打發的,暖冬隻能老老實實的開口。
“出城過年?這過年……還得要出城?”楚昊挑眉,想到昨晚在宮宴上看到的事,眼眸一亮,戲谑地道:“不會就是王爺和王妃兩個人吧?”
“呃……”暖冬遲疑了一下,在端王世子和楚昊視線的逼視下,老老實實點頭:“是的。”
一大早,他們家王爺和王妃就換上了新衣,隻說了一句要外出,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騎馬走了,任性的把所有的事都丢給了她。
“果然……”楚昊了然地點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端王世子不明所以,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的嗎?”
昨晚宮宴上的事,端王世子自然聽到了一些,但事關蕭九安與紀雲開之間的細節,端王世子卻是半點不知。
他的探子哪裏會彙報這種事,他能這麽快知道宮裏的大事,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啥……不過是燕北王和王妃感情好罷了。”楚昊笑的一臉燦爛,臉上、眼裏寫滿了有事,有好玩的事,可偏偏嘴上卻說得平常。
“你覺得我會信嗎?”端王世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楚昊,不給楚昊拒絕的機會,端王世子哥倆好的搭上楚昊的肩膀:“走,新年第一天,相遇就是緣分,咱們好好喝一杯,好好聊一聊。”
說完也不管楚昊願不願意,拖着人就朝一旁的花廳走去。當然,端王世子不會忘記自來熟的吩咐暖冬,讓她整治一桌酒席。
憑楚昊的本事,要掙開端王世子,甚至要放倒端王世子都是分分鍾的事,但是……
楚昊沒有這麽做,稍微頓了一下,便随端王世子去了。
他和端王世子,一個與蕭九安結盟,一個跟紀雲開結盟,他們兩人都與燕北王脫不了幹系,也是要好好認識一下,以免日後相處不愉快。
端王世子拖走了楚昊,兩人借着紀雲開暫住的地,進行了一場友好的交流。
在端王世子有意交好下,在楚昊的配合下,兩人雖是第一次交流,但卻十分投機,等到他們出來,便以名字相稱,感情好的像是親兄弟。
暖冬看到這一幕,默默地記下,準備回來報給紀雲開聽。
除去端王世子和楚昊外,蕭少戎也代表蕭家來了一趟,沒有見到蕭九安,蕭少戎一點也不意外。
作爲蕭九安的心腹,他知道的比旁人稍稍多了一點點,當然也隻有一點點。
鳳祁和費小柴也來了,得知蕭九安與紀雲開一早外出,鳳祁稍頓了一下,留下禮物便走了,費小柴倒是順勢留了下來。
至于原因?
費小柴沒有說,暖冬也不過問,隻将人安頓好,然後接待下一批客人……
今年,上門給蕭九安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暖冬忙得暈頭走向,一刻也不得停歇。
而作爲本該去應酬的正主,蕭九安和紀雲開卻悠閑的緊。兩人一早出了城,來到燕北王府在城外的莊子上。
莊子上的下人似乎早就收到了消息,對蕭九安和紀雲開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原來,你早有預謀。”看到處處充滿新年氣息的莊子,紀雲開意味深長地看了蕭九安一眼。
“嗯。”蕭九安高冷地應了一聲,看也不看紀雲開,帶着紀雲開往後院走去。
昨晚半夜京城下了一場雪,莊子上的下人早就将地上的雪清掃幹淨了,但枝頭、屋頂上仍舊有一層不算薄的積雪。
蕭九安和紀雲開兩人穿着一黑一紅的披風,并排朝院内走去,在四周白雪的襯托下,顯然越發的奪目。
可惜,兩人渾然不覺。
後院早就擺了火盆,一路暖得緊,還未踏入房間紀雲開就熱出一身汗,不得不将身上的披風解下來。
紀雲開剛一解開系扣,蕭九安就伸手接過了她的披風,随手搭在臂彎。
解開了厚重的披風,紀雲開長長地松了口氣,見蕭九安還穿着披風,不由得問了一句:“你不熱嗎?”
“不熱。”蕭九安神色淡漠的回了一句,和往日無異,甚至還要比往日稍冷一些,像是在刻意保持距離。
對此,紀雲開半點也不意外,甚至很不厚道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