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出門,擡頭看了一眼挂在天空上的太陽,笑了……
時間不會爲任何人停留,不管她能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宮宴都會如期舉行。
“王妃。”親衛和車夫看到紀雲開出來,忙不疊的上前。
“走吧,去……”紀雲開步入台階,一灰小厮跑了過:“王妃,我們家公子有封信給你。”
小厮被親衛擋住了,隻能隔着人喊話。
“你們家公子是誰?”紀雲開仍舊站在台階下,并沒有往下走。
不管任何時候,個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家公子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事裏面的東西能幫王妃你。”小厮并不靠近,而是舉起手中的書信。
紀雲開看了小厮一眼,對親衛道:“拿過來。”
親衛有片刻的遲疑,在紀雲開的堅持下,接過小厮手中的書,轉交給紀雲開:“王妃。”
紀雲開接過,當場拆開……
信中隻有一個地址,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沒有标記,沒有落款,甚至連字迹都看不出來。
這東西……誰也不知是陷阱還是真的能幫忙的。
紀雲開看着手中的信,半天沒有反應。
“王妃?”親衛擔心的喚了一句,紀雲開應了一聲,擡頭,卻不見那個送信的小厮:“人呢?”
“啊?”親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當即臉色一變,單膝跪下:“王妃恕罪,卑職失職。”
“你們确實失職。”燕北王府親衛的本事,紀雲開是清楚的,對方能在親衛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溜走,可見對方的本事。
這地方,不簡單……
親衛低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紀雲開将手中的信折了起來,收入懷中:“走吧,去蘭苑。”
至于這封信?
如果她昨晚沒有想到辦法,也許她會冒險一去,現在則沒有必要了。
蘭苑的二百二十個姑娘,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停歇,一直在做紀雲開要的花。
有單獨的花枝,有整盆整盆的花草,看上去栩栩如生,大片大片的擺放在一眼,晃花了人眼。
“很好。”紀雲開滿意地點了點頭。
細看,還是能看出是假花,但沒有關系,宮宴是在晚上舉辦,到時候借助燈光,她可以讓這些花變得比真花還要真。
“裝箱,帶進宮。”眼前的數量還不夠,但不妨礙紀雲開先送一批進去,好讓宮人提前布置宮殿。
“是,王妃。”爲防萬一,暖冬親自帶人裝箱,很快數十箱絹花就裝好了,紀雲開帶着人親自送進宮裏。
宮門口,侍衛例行檢查,不想還未打開木箱,皇上身邊的太監就來了:“皇上有旨,請燕經王妃進宮,王妃帶來的東西全部擡進來。”
侍衛知曉這是不讓他們檢查意思。雖說,他們心中好奇箱子裏裝了什麽,卻也不敢違背聖旨。
侍衛上前,代替燕北王府的親衛,擡着箱子跟在紀雲開身後。
皇上十分重視今晚的宮宴,讓侍衛将木箱一一擡進殿中,也不怕裏面會不會藏個刺客什麽的。
“這裏面是什麽?”侍衛退了下去,皇上指着殿中數十口木箱,問道。
“今晚宮宴上用的花。”皇上連箱子裏面是什麽都不知,就敢讓人擡到他面前,這是自信還是愚蠢?
紀雲開相信應該是前者,皇上身邊……不缺保護的人,且皇上也不認爲她有那個膽子敢刺殺皇上。
“打開看看。”好在皇上還知道安危第一,并沒有上前。
殿内,除了皇上、紀雲開,就隻有以保護者之姿站在皇上身邊的太監,紀雲開認命的上前,将木箱一一打開……
木箱打開,清雅的花香撲面而來,咤紫千紅的鮮花出現在皇上面前,皇上一怔:“這些是……”
“假花。”紀雲開取出一株,遞給皇上身邊的太監:“用絹布和紗布做的,皇上可以看看。”
太監拿着花,仔細檢查确定無毒無害,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遞給皇上:“皇上,您請過目。”
“這花做的跟真的一樣,居然連水珠都有?”皇上越看越驚奇。
宮裏自然不缺布做的絹花,到了冬季也會用布條紮成花朵的樣子纏在樹枝上,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枝頭開了花,但那些花都經不起近看。
紀雲開帶來的這些花卻不一樣,即使是近看也極爲逼真。
一天的時間,紀雲開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
“要做假自然要做到最好。”她很期待晚上那些找茬的官員,或者王家的人看到這些花會是什麽表情?
“很好。”皇上難得對紀雲開和顔悅色,将手中的花遞給一旁的太監。
皇上也不再忌諱,上前,一一查看箱子裏的花,确定每一株都沒有問題,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花很好,但數量不夠。”
不僅僅是宮宴,新年前五天宮裏都要擺放鮮花,太廟也需要,這點……連今晚的宮宴都不夠。
“這是昨天晚上繡娘們紮出來,她們現在還在紮。午時之前會将足夠的花朵做出來,到時候還請皇上讓人去取一趟。”隻有皇上的人,才能不驚動任何人把東西帶進宮。
“花的事情解決了,瓜果呢?你可有辦法?”鮮花與瓜果隻是宮宴上的小事,但卻足夠叫人惡心。
當然,事關新舊交替的除夕宮宴,那群大臣也不敢在大事上動手腳,以免惹怒了皇上,他們隻敢在這種小事上惡心皇上。
“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還需要禦廚們配合。”紀雲開也不敢肯定,她昨晚想出來的法子是否能用。
畢竟,有些工具這裏找不到。
不過,她隻求口感與形狀,對營養一類并不要求,希望宮裏的禦廚能做到吧。
“你去試一試,不管成與不成,朕都恕你無罪。”皇上似心情頗好,難得大方的開口,卻把紀雲開驚了一跳:“皇上,你沒有說錯吧?”
皇上的腦子被花熏傻了嗎?居然會放過找她茬的機會?
皇上哭笑不得:“怎麽,朕恕你無罪還不好嗎?”他又不是暴君,自然賞罰分明。
莫不是,對紀雲開不好,才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