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說,她就喜歡看紀家人一臉憤怒,卻又奈何不了她的憋屈樣。
本着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原則,紀雲開說道:“父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父親也早些回去吧。對了,父親回去後告訴紀夫人,她要安安分分的,指不定我一高興就幫紀瀾一把了。”
皇上那件差事,她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你說真的?”紀大人聽罷臉不紅了,氣也不喘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紀雲開。
“我說到就會做到。”這點信用她紀雲開還是有的。
“那紀馨呢?”紀大人一臉驚喜的追問道。
紀馨失蹤至今仍舊不見人影,他又不敢去找皇上要說法,紀家人脈有限,隻能尋紀雲開幫忙。
“父親,做人最忌諱得寸進尺,有些忙我願意幫是我的事,我不願意幫也是我的事。還有……我似乎忘了告訴你,當初在紀家,召集飛鳥欲殺我的人就是紀馨。之後我在燕北王府被毒蟲咬傷,險些命喪黃泉,也是紀馨的手筆。别說我現在沒有閑功夫去找紀馨,就是有……找到了她,我也不會放過她。”紀雲開覺得,有些事必須說清楚,不然紀大人還真以爲,她紀雲開好說話。
“不,不可能。馨兒她……絕不可能。”紀大人不敢相信地搖頭。
“信不信随你,左右我是不會放過紀馨的,還有……我幫紀瀾隻是順手,你别想太多,也别奢望我會爲紀家做什麽。”丢下這話,紀雲開轉身上了馬車。
紀大人站在原地,想要拉住她,見到旁邊有不少人往這裏看,紀大人隻得生生忍住,眼睜睜地看着紀雲開離開。
“這個孽……”紀大人習慣的罵道,罵到一半才想到紀雲開的警告,不得不将剩下的話咽回去。
現在,紀家最有出息的就是紀雲開,紀家還要紀雲開幫忙,他不能把紀雲開得罪狠了。
紀雲開這次沒有去琉璃坊,她并不擅長做琉璃,隻是曾經背了一個方子罷了,這幾天在琉璃坊也是瞎玩。
現在不用躲避紀大人,紀雲開也就沒有必要一直往琉璃坊跑了。
讓人跟端王世子說了一聲,紀雲開就回到她暫住的院子,哪知她才剛進門,端王世子就殺了過來:“紀雲開,做人要一心一意,有始有終,你懂嗎?”
“我怎麽了?我沒對誰三心二意,始亂終棄吧?”紀雲開一頭霧水,連忙讓人給端王世子送杯水,好讓他消消火。
“琉璃坊!”端王世子一口将水喝完,咬牙切齒的道。
“哦……你說琉璃坊的事,我這不是沒有時間去嘛。琉璃坊的一切都上了軌道,有我沒我并不重要吧?”紀雲開說着說着就消音了。
這事,确實是她不厚道,需要的時候就拿來,不需要的時候就丢一邊。
“怎麽不重要!”端王世子“啪”的一聲将茶杯放下:“你不知道京中多少人盯着琉璃坊,要是沒人盯着,什麽牛鬼蛇神都會往裏面沖,你知不知道我一天要擋多少人?”
“很多人往裏沖嗎?我在的時候,怎麽沒有遇到往裏沖的人?”在紀雲開面前,端王世子永遠保持不了他的優雅與貴氣,每每都能被紀雲開氣得跳腳,對此紀雲開早就習慣了,一點也不驚訝。
“那些人明顯怕你呀,任誰看到二十幾個人吊死在自己面前,能面不改色的?”端王世子沒好氣地道。
紀雲開最近躲在琉璃坊,她不知道京中的貴族都快把她妖魔化了。
當然,那些人并不敢亂傳與她有關的流言,隻是在私下說說。
畢竟,對上這麽可怕的女人,還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這個可怕的女人背後,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男人。
“拜托呀,那些人又不是我殺死的,我爲什麽要害怕?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不認爲我做的有錯。”而且真要害怕,不是應該害怕活人嗎?
要知道,活人遠比死人可怕多了。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商讨對錯的,我是來問你,你不去琉璃坊了,還有誰能鎮住琉璃坊?别說我呀,我要盯着建造琉璃屋的事,這是我們琉璃坊的大事,琉璃坊能不能打出名氣,全靠那個琉璃屋、琉璃園了。”跟紀雲開打多了交道,端王世子也不跟紀雲開說虛的。
“我沒有時間,你也去不了。琉璃坊又不能離人,那就……”紀雲開遲疑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一個合适的人選了。”
“誰?”
“你妹妹陶安郡主。”這姑娘身份擺在那裏,又閑的沒事,再加上她的身子,也不用考慮嫁人的問題,由她出面再好不過。
“陶安?不行,不行,她就是一個小孩子,她頂什麽事。”端王世子想也不想就否絕了。
“你不讓她試試,又怎麽知道她不行?難不成,你要讓她一輩子不見人?就算你能保護她一輩子,你能肯定她就想過那樣的生活嗎?世子爺,女人存在的意義,并不隻是爲了生孩子。”要不是看在端王世子的面子上,她才不會考慮陶安郡主,那個姑娘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可是……”端王世子承認他有些心動。
他妹妹的情況與常人不同,他确實該爲她想個出路,不然一直悶在家裏,再好性情的人都會憋壞。
“你去問問她的意見,要是擔心她做不好,先期你可以帶她幾天,或者找人幫她。”紀雲開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要是能把陶安郡主訓練成女強人,似乎也蠻有意思的,最主要的多個免費的勞動力,多好。
爲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紀雲開又道:“且,日後你的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大,你也需要幫手,這世間還s有誰比親妹妹更值得信任?”
這次端王世子真的心動了,咬咬牙道:“好吧,我去問問她。如果她願意,這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隻有兄妹二人,日後必然是要互相扶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