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劉淵和黎遠,孤身一人,沒有家累,沒有弱點,他有家室,有弱點,他不得不謹慎。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有黎遠全力拖住魔教的人,魔教的人沒空對紀雲開出手。
當天晚上,蕭九安就換了一身裝扮,帶上那張醜面,去北辰大營接人。
北辰大營的人都認識蕭九安帶面具的裝扮,稍作請示,便引着他去見劉淵與徐子期。
徐子期不在軍營,見他的是劉淵。
“将軍。”蕭九安對劉淵一向尊敬,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然,劉淵卻沒有給蕭九安好臉色:“來的真快,我會吃了她嗎?”
難怪迫不急待催他約見魔教教主的身份,原是爲了早日把紀雲開去走,這個孩子還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你不喜歡她。”這并不是什麽秘密,軍中的将士都知道,他要不知道才叫奇怪。
要不是劉淵明顯的不喜歡紀雲開了,一再爲難她,他也不會急着來接人。
“我雖不喜歡她,卻沒有傷她半分了。且,我喜歡與否重要嗎?”真要重要,就不會急急忙忙來接人,更不會放任紀雲開跟他硬扛,而是會私下告訴紀雲開,讓紀雲開想辦法讨他歡喜。
然,九安明明有很多方法,讓紀雲開讨他歡喜,讓他不那麽讨厭紀雲開,可偏偏他沒有那麽做。
顯然,九安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看法。
“不重要,你的喜歡與否,無法左右我的決定。”蕭九安完全不給劉淵面子,簡直而又直白,這也就是劉淵,換作會何一個人都會生氣。
劉淵無奈的歎氣:“你說的對,我左右不了你的決定。”
在九安的成長過程中,他對九安隻有關注沒有幫助,九安不在乎他的看法實屬正常。
“我現在可以把人接走了嗎?”蕭九安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淡然看不出喜怒,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一點也不在乎紀雲開。
劉淵沒有立刻應下,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這個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長成了他陌生又熟悉的樣子。
蕭九安不說話,也不尋問,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一臉平靜。
片刻後,劉淵笑了一聲:“好,我讓人去叫她。”
這一次,蕭九安很快就回答了他的話:“不必,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一刻也不等急?”劉淵戲谑的反問,少一絲嚴肅,多了一絲親近。
蕭九安搖了搖頭:“天黑,這路該由我來走。”
這一次換劉淵不說話,劉淵深深地凝視了蕭九安一眼,點了點頭:“我帶你去。”他知道九安這話,絕不僅僅是表面的意思。
九安是在告訴他,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麽艱難,有多麽黑暗,他會走下去,紀雲開隻需要站在那裏等他就好。
九安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與計劃,他又何必枉做壞人?
既然左右不了,改變不了,那就隻能去接受,隻能試着去喜歡紀雲開了。
黑石山很大,且四周無人,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點點燭光根本無法照亮黑石山,整個山地仍舊漆黑一片,像是噬人的深淵,能把人吸進黑夜裏。
“這地方透着詭異。”蕭九安走了數遍,低聲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劉淵聽到了。
“我的人尋了無數遍,也找不到魔教的下落。”他相信,蕭九安的人肯定也找了。
“很快就會找到。”大護法已經扛不住了,這兩天定會主動招供。
劉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對魔教的事并不敢興趣,魔教滅與不滅都與他無關,他會來黑石山,隻是來看看蕭九安,來看看紀雲開。
他承認,他最主要是來看紀雲開。雖然這個女人讓他有些失望,但也不算是全然無收獲。
約莫走了一刻鍾,蕭九安終于看到了與徐子期湊在一起,拿着一張牛皮紙,在燭光下認真畫圖的紀雲開。
許是旁邊全是粗鄙的軍漢,許是紀雲開身旁的火把光芒太盛,許是紀雲開真的太美,蕭九安總覺得燭光下認真畫圖的紀雲開,美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一瞬間,他是真的看呆了,雖然隻有那麽一刹那,就連劉淵也沒有發現,但他知道那一刻他呆住了,甚至手比腦子反應更快,先一步攔住了前方的劉淵:“别打擾她。”
别打擾她,讓她把事情做完,讓她就這麽一直美下去。
這一刻,他願意在一旁默默地守着她,而不是像以往一樣,上前将她擋在身後,遮住她的光芒與美麗。
劉淵腳步一頓,沒有開口,隻是回頭看了蕭九安一眼,搖了搖頭……
紀雲開正與徐子期商談開采黑石塊與黑泥的事,差不多是紀雲開全權安排,徐子期從旁給出意見。
自從徐子期認爲紀雲開身份不一般後,就不拿紀雲開當外人,不僅把軍中的所有的情況都說給了紀雲開聽,還把北辰一些不告訴外人的事,一一告訴了紀雲開。
當然,徐子期說這些,劉淵都知道,但劉淵并沒有阻止。在他看來,徐子期說給紀雲開聽,就等于是說給蕭九安。
日後,九安要回北辰,這些事情總是要清楚的,尤其是軍中的事情,九安一定要提前了解。
在北辰,以武爲尊,以強者爲尊,九安要是不夠強,哪怕日後有他做後盾,都不一定能在北辰站穩腳步。
北辰,就是那麽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那裏身份比不上自身實力。
劉淵和蕭九安離紀雲開還有數十步的距離,兩人又站在暗處,紀雲開與徐子期商讨的投入,根本沒有注意到蕭九安和劉淵的到來。
一旁的小兵倒是發現了,但劉淵不讓他們禀報,而是陪蕭九安一旁等着。
兩人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直到紀雲開與徐子期商定完,直到紀雲開放下手中的筆,蕭九安才從暗處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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