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府的人提前收到了示警,并沒有人受傷,蕭九安和紀雲開也就不需要忙着去處理善後。
“我先幫你把清理傷口好。”紀雲開扶着蕭九安在石椅上坐下,取出一根繃帶,簡單的包住了眼睛上的傷後,就開始替蕭九安清理傷口。
野貓那一爪子始盡了全力,蕭九安背上的傷口很深,且裏面有很多髒的東西,需要細細清理幹淨才行。
這個過程很痛,至少清理過無數次外傷的紀雲開很清楚,清理動物抓傷有多痛,可是……
在紀雲開給蕭九安清理的時候,蕭九安卻連臉也沒有變一下,甚至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害得紀雲開原先準備的安慰的話,全部說不出來了。
“不痛嗎?”清理完一道傷口,紀雲開趁拿藥之際,看了蕭九安一眼。
“痛。”自然是痛的,但這點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習慣了。
“看你的樣子,我以爲你不會痛。”聽到蕭九安的話,紀雲開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
“在承受的範圍内,你不必放輕力道,按你的習慣來。”精準的控制力道,或者減輕力道都是一件很累的事,紀雲開手上有傷,他記得前兩天給楚昊醫傷時,紀雲開的手腕就吃不消。
“這個力道你能習慣嗎?你能習慣我就能習慣。”紀雲開站在蕭九安身後,并不能時刻看到蕭九安的表情,但她能想像的出,蕭九安說這話時的表情。
必然是沒有表情。
蕭九安想了想,說道:“不痛。”和以往相比,确實不痛。
“那就這樣了。”紀雲開保持适中的力道,細細地将蕭九安身上的傷清理幹淨,偶爾會看到他背上的舊傷疤,但紀雲開并沒有多嘴的去問。
身上的舊傷是怎麽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都過去了。
紀雲開的動作不慢,可架不住抓傷有好幾道,直到王府的管事找過來,紀雲開才堪堪将傷口清創完畢。
“王爺,王妃……”管事急急跑過來,遠遠看到紀雲開站在蕭九安的身後,彎腰靠着蕭九安不知在說什麽,但看樣子十分悠閑。
管理頓時憋屈的要死,恨不得大吼一聲:這都什麽時候了,王爺和王妃要膩歪什麽時候不行,一定要這個時候嗎?
“王爺,王妃,王府倒了,咱們得……”走近,管事才發現王妃是在給王爺清理傷口,到嘴的話生生咽下,改爲:“王爺受傷了?傷得可嚴重?”
“無事,很快就清理好了。”紀雲開擡頭看了一眼,見管事急得滿頭大汗,不由得問了一句:“還有人受傷嗎?”
“沒,沒……大家撤離的很及時,無人員傷忘,楚少将也沒有事。”管事急忙說道。
隻是,人無事王府的東西卻全沒了,雖說京中的燕北王府沒有太多的珍寶,可終歸有些值錢的物件,比如天武公主送的那些琉璃,現在全都變成了碎片,一文不值。
想到這裏,管事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心疼那些死物,而是這段時間他們住哪呀?
王府倒了,重建可以不短的時間。
不等蕭九安和紀雲開尋問,管事又道:“王爺,府上所有的房子都倒了,短時間内無法住人。楚少将問我們,需不需要去楚府暫住一段時日?”
“不必,讓人安排,本王住城外的大營。”正好,他也不想呆在城内,索性出城好了。
出了城,才能放手的打,在城内束手束腳,做什麽都不方便,出了城,收拾起人來也方便。
今天這事,他不管誰做的,回頭他會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收拾一遍,讓他們學乖一點,不僅不要存害他的心,得知旁人要害他,也要學會阻止,不然他蕭九安會遷怒。
沒錯,他蕭九安就是這麽不進理,要跟他講理,先打過他再說。
“小的這就去安排。”管事應聲立下,絲毫不在意,住在城外有多麽不方便。
比起侍衛和侍女們,管事相對來說有眼色多了,至少不需要蕭九安使眼色,就機警的退了下去,好給蕭九安和紀雲開獨處的機會。
對此,蕭九安十分滿意,隻是他還來不及享受兩人獨處的時光,紀雲開就告訴他傷口上好藥了,讓他擡擡手,好方便她纏繃帶。
“這麽快?”他還沒有享受夠,紀雲開柔軟的手指,從他身上滑過觸感;還沒有享受夠,紀雲開的指腹,碰觸他背脊的觸感,就結束了?
“你的傷口清理起來麻煩,上藥并不難。”就那麽一爪子,需要上多少藥?
要不是四周的塵土太大,怕蕭九安等會要騎馬,她都不會纏繃帶,隻會簡單的包紮一下。
“嗯。”壓下心中小小的失落,蕭九安擡起手,方便紀雲開纏繃帶。
繃帶要從腋下繞過,紀雲開的手不可避免的會碰到蕭九安的胸膛,若有似無的觸感,撩的蕭九安坐立難安,口幹舌噪。要不是還有理智,指不定他就把伸手,直接抱住紀雲開,好好享受一下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了。
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麽想,甚至他會厭惡自己對紀雲開起反應,厭惡紀雲開能左右他的情緒,厭惡自己絕佳的自制力,在紀雲開身上失控。
可是,自當他決定把紀雲開當成妻子,當成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就不再壓抑心中的渴望,更不拒絕紀雲開對他的吸引。
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是要與他攜手一生的女人,他爲什麽要壓抑對她的渴望?
他對她有沖動,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是正常的,他絕佳的自制力不需要用她來證明,更不需要用她鍛煉自己的自制力。
這個女人屬于他,完完全全的屬于他,從始至終都屬于他,他不需要擔心會失去她,更不需要擔心沒了她,會影響他的情緒與生活,因爲他知道……
他永遠都不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