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蟻的破壞力極強,給白蟻足夠的時間,一窩白蟻能把一座房子給蛀蝕,現在時間不夠,但白蟻數量足夠多。
成萬上億的白蟻同時啃食,寒水堂用的木頭再好也撐不了多久,更不用提在紀雲開和蕭九安看不到的角落,白蟻早就開始啃食房間裏的木頭了。
這時,白蟻的危害就顯現出來了,在蕭九安抱着紀雲開準備出去時,寒水堂的主卧倒塌了!
“轟”的一聲,用上好木材搭建的房子,如同豆腐塊一般瞬間傾倒,屋梁、碎瓦嘩啦嘩啦往砸,亂蹿的貓狗被砸了個正着,慘叫聲連綿不絕。
房屋倒塌的太突然了,前一秒還好好的房子,瞬間就塌了,侍衛吓的腿都軟了,可即便是如此,在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間,他們也沒有選擇跑出去,而是快步上前:“王爺!”
王爺和王妃還在屋内,哪怕是死他們也不會走。
然,蕭九安并不是無能的主子,見侍衛不跑反朝他跑來,厲聲下令道:“出去!”
“是!”侍衛略一猶豫,見蕭九安和紀雲開并沒有受傷,最終咬牙往外沖。
“王妃,王妃……”暖冬和抱琴就在外面,在房子倒塌的第一時間就是往裏沖,可房子倒得太快,除非想被砸死,不然她們根本沖不進去。
“不要進來,我沒事。”紀雲開聽到暖冬的喊聲,連忙說道。
屋内亂成一團,屋頂的瓦片落個不停,屋内灰塵滿天,根本無法視物,紀雲開一睜開眼,就被揚起的灰塵迷了眼,隻說了一句話就被嗆住了。
“别說話,我們出去。”蕭九安見狀,加重了抱住她的力道,并趁流浪的貓狗沒有撲下來之際,用握劍的手護住紀雲開的頭。
“我們走!”在房子完全倒下的那一刻,蕭九安抱着紀雲開一個躍起,便沖破屋頂,往外蹿去,可就在此時……
一隻躲在屋梁上的野貓,揪準了機會撲向蕭九安。
憑蕭九安的能耐,自然可以輕易将那隻野貓打飛,或者避開,可他正抱着紀雲開沖破屋頂飛出去,要是這個時候避開野貓,必然會失去最佳離開的機會。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肯定無所謂,這屋子倒下來也壓不死他,但他此刻懷中還有一個嬌弱的女子,他無法也不能拿紀雲開冒險。
蕭九安沒有躲避,同樣他也沒有出手将野貓打飛,因爲此刻完全沒用管自己的安危。
此刻,蕭九安一手抱着紀雲開,一手護着她的頭,完全無視自己的安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爲紀雲開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啪”的一聲,野貓從屋梁躍下,在蕭九安的肩膀上劃了一爪子,留下數道深可見骨的爪印,可是蕭九安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穩穩地抱住紀雲開,緊緊地護着紀雲開,帶着她蹿出屋頂……
“嘩啦……”一聲,蕭九安與紀雲開沖破屋頂,淩空借力,無視身後倒塌的房子,蕭九安帶着紀雲開落到了安全地帶。
也就是在他們躍出來的一瞬間,身後的房子已變成一片廢墟,所有的貓狗都被壓在裏面,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别說裏面的貓狗,就是第一時間跑出來的侍衛,甚至留在外面的暖冬與抱琴幾個,身上也或多或少帶了一點傷,唯有紀雲開,毫發無損,甚至加連衣服都不曾破一絲,可見蕭九安将她護得有多緊。
“王爺,王妃,你們沒事吧?”侍衛第一時間跑過來,看到蕭九安與紀雲開安全無事,長長地松了口氣。
房子塌得太快了,他們根本反應不及,除了幹着急外,什麽也做不了。
“無事。”蕭九安仍舊抱着紀雲開,并沒有松開,而紀雲開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在剛剛那一刻,在被一群流浪貓狗圍着的那一刻,紀雲開是真得吓到了,她現在根本不敢想别的,隻想呆在這個讓她覺得安全的懷抱裏。
要讓人知道,膽大包天,連殺人都不怕的紀雲開,會怕流浪貓狗,是不是很丢人?
然,蕭九安剛酷酷的說完無事,晚一步跑過來的暖冬和抱琴,就指着蕭九安的背,大聲尖叫:“啊,王爺,你的背……”
“閉嘴!”蕭九安扭頭,厲聲呵道,把暖冬幾人吓得不行。
這就是他讨厭女人的原因,遇到一點小事就大叫,她們難道不知道,她們大聲尖叫的聲音有多難聽嗎?
可惜,蕭九安能呵得住暖冬和抱琴幾人,卻奈何不了紀雲開。
紀雲開聽到暖冬的話,掙開了蕭九安的懷抱,看向他的背後:“被野貓抓傷了。”
一看傷口,紀雲開就知是怎麽一回事,無視蕭九安周身散發的寒氣,對暖冬道:“去拿我的藥箱來。”
她的藥箱裏面,消毒的藥水和傷藥一就俱全。
“是。”暖冬轉身欲走,卻被蕭九安呵住了:“一點小事,不礙事,不必去了。”
在蕭九安看來,這麽一點傷完全沒有必要上藥,他以前傷得比這嚴重多了,甚至還跟野貓野狗搶過食,被野狗咬得全身是傷,最終還不是活下來了。
從這就能看出蕭九安和紀雲開之間的區别,紀雲開被野貓、野狗咬傷了,本能的就會害怕野狗、野貓;蕭九安則完全相反,野貓、野狗咬了他,除非他死,不然隻要他有一口氣在,就會把那群貓狗揍到半死。
如若是平時,蕭九安一聲令下,王府上下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可現在,在燕北王府蕭九安說了不算。
紀雲開伸手狠狠地戳了蕭九安一下,教訓道:“什麽小傷,這不是小傷,這傷口深可見骨,要是不處理好會發熱感染的。暖冬别聽他的,快去拿藥。”
“是。”暖冬悄悄看了蕭九安一眼,見他們家王爺雖然冷着一張臉,可卻沒有反駁,心裏便知這事得聽王妃的。
也許,以後王府的事,都得聽王妃的。
這段時間,王爺對王妃的好,他們可是看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