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一招莫名的熟悉。”蕭少戎倚在暗處,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莫名的笑了,“我倒說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燕北王妃對付天武公主的那一招。”
隻不過,當初紀雲開是真得煽動了百姓幫忙,可現在林、齊兩家的人,卻是讓人假扮百姓,趁亂給楚家添亂。
“要是王爺知曉了,估計得氣死了。”要讓他們家王爺知道,齊、林兩家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法,複制王妃當日的舉動,肯定不會放過齊、林兩家。
當然了,他們家王爺現在也不會放過齊、林兩家,無他,太蠢了!
那麽多人都躲在背後,不敢露面,也就是齊、林兩家膽子大,敢與楚家當衆撕破臉,這種蠢的能被人利用的人,實在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齊、林兩家聯手大鬧楚家,再加上暗中某些家族的幫助,楚家人雖早有準備,也應付得十分吃力,看着打倒一批,又湧一批出來的“百姓”,楚家人就是神經再粗,也發覺了不對勁。
“我原先還覺得奇怪,京城的百姓什麽時候這麽大的膽子,連楚家的熱鬧都敢看了,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們。”
“好好好,好一個林家,好一個齊家,居然用這招對付我們楚家,真正是有本事了。”
“這裏的人,一個也不許放走,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人想要我家少将軍死。”
“我們家少将軍出了事,今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們身後的人,都等着給我們少将軍陪葬吧。”
……
楚家人并不笨,一開竅就想明白了,林齊兩家不過是被人利用了,真正不要臉的,是躲在這兩家背後的人。
“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楚家人一想到這裏,就裏就發狠了。
那些人,不就是仗着他們楚家要名聲,不敢随意打殺普通百姓,這才讓人假扮普通百姓,前來添亂嘛。
至于先前從他們面前躍進去的書生,想來是他們安排的殺手了,也不知道裏面的人能不能攔住那殺手。
楚家人越想越擔心,越擔心下手越狠,很快楚家外就一地的血,連門口兩蹲石獅也不放過,全部被血染紅了。
“楚家人還真是夠狠的,這事了了,估計楚家也要出大血。”蕭少戎在暗處,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地搖頭。
不管楚家人出于什麽理由把這些人攔住,他們打傷、打死“無辜百姓”都是事實,這事鬧到皇上面前,楚家也不占理。
“皇上果然是皇上,如此一來不管齊林兩家最終有沒有成事,皇上都是最後的赢家。”蕭少戎似乎可以看到,齊、林兩家的慘狀,也可以看到楚家的衰敗,可是……
他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收到的命令關注楚家的動态,然後保護王妃,再多他做不了。
且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楚家人……太沖動了,他們得爲自己的沖動負責。
楚家外打成了一片,楚家内也好不到哪裏去。先前躍過楚家防禦,直接蹿入楚家的書生,乃是銀樓排名前三的殺手銀樓狀元紅。
和銀樓十八學士不同,銀樓狀元紅隻有一個人,且愛作書生打扮,但别看他文質彬彬,他和銀樓十八學士比起來,隻強不弱。
孤身一人殺入楚家,面對楚家暗部的圍攻,銀樓狀元紅半點不懼,丢掉手中的匕首,取出他的武器書生筆。
書生筆有嬰兒手臂長,成人拇指般粗細,筆身由黑鐵煉制而成,筆尖看着像是吸足了墨水的毛筆,但實際上全是一根根細小的針,這些針收放自如,是殺人利器,且上面的針用完了,隻要輕輕一按筆筒,就會有新的細針出現。
可以說,銀樓狀元紅手上這支筆,真正是殺人利器,就是楚家的暗部對上他,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楚家不算小,先前布置出來的醫治房,正好在楚家的中部,外面的打鬥聲紀雲開聽不到,可屋内的打鬥聲她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銀樓狀元紅一進來,紀雲開就知道了,打了半天也不見楚家人把人拿下,饒是紀雲開再專心,也不可避免會擔心。
楚家人要是沒有守住,最終隻會給她添麻煩,她已經将楚昊胸腔打開了,此刻傷處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她現在要小心地避開要害,把楚昊傷處的腐肉清掉,找出暗器所在。
這個時候,她必須保持百分百的專注,眼睛都不能眨一眼,不能傷及心髒和血管就不好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輸血是硬傷,要是楚昊失血過多,就算她把楚昊的傷口處理好了,楚昊仍舊會出事。
“楚管家,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我,如果可以的話,請外面的人出去打。”動手前,紀雲開提醒了楚管家一句。
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會受外面的打鬥聲影響,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已到緊要關頭,一點意外都不能出。
“我明白了,王妃放心,外面的事我去處理。”楚管家站在一旁,看了近一個時辰,他看到了紀雲開精妙刀法,也看到了諸葛小大夫用藥之精準,看到這兩人默契的合作,楚管家是真得服了。
他們家少将軍受傷這麽段時間,他們可沒少請名醫前來爲他們少将軍醫治,也有人出手爲他們少将軍切開傷口,引出膿血,試圖找出暗器,可卻沒有一個人的手法,有王妃這麽精妙的。
王妃都把他們少将軍的胸腔打開了,可除了前面的污血外,幾乎沒有血流出來,簡直是叫人不敢置信。
看到這裏,楚管家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簡單的說了一句,楚管家就走了出去,準備解決沖到内院來的賊子。
他前腳走,蕭少戎後腳就潛了進來,坐在屋頂上,居高臨地看着紀雲開。
銀樓出動的殺手,可不止狀元紅一人,他不得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