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昭從容的收回手,面帶微笑的道:“我的母親是南疆聖女,所以我也擁有控制百草生長的能力。”
“南疆的人都有這個能力嗎?”紀雲開手指微顫的端起杯子,想要喝口茶壓壓驚,可端到嘴邊才發現這茶水是不明之物,未等沾唇就放下了。
“當然不是,掌控百草生長的能力是傳承的,在南疆隻有聖女才有這個能力,由上一代聖女傳給下一代聖女。南疆每一代隻有一位聖女,今天在南疆也隻有我與聖女,才可以做到任意控制百草生長。其他人隻有微弱的能力,可以忽略不計。”南瑾昭一臉和氣,不管紀雲開問什麽他都回答,甚至給出的答案,比紀雲開要的還要詳盡。
掃了一眼紀雲開未曾動過的茶水,南瑾昭又補了一句:“雲開,在南疆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一旦破身尤其是生下孩子,她的能力就會變弱,傳給下一代聖女的能力也會更弱。和前幾任聖女相比,南疆現在的聖女掌控百草的能力越來越弱,而南疆這一代的聖女,隻剩下微弱的能力。”
“你跟說我這些,是什麽意思?”知道植物異能不算特别,紀雲開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幾許,可聽到南瑾昭的話,又不由得警鈴大振。
南瑾昭不會是要她去南疆,做什麽聖女吧?她真得沒有興趣。
紀雲開還真猜到了,南瑾昭就是希望她去南疆:“雲開,你天生就是屬于南疆的,跟我回南疆吧。”
“不可能,我與南疆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可能去南疆。”紀雲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南瑾昭,我知道你猜到了什麽,可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和南疆沒有任何關系,我是紀雲開,是天啓紀家的女兒。”
她對南疆一點也不了解,她是傻了才會叛國跑去南疆。
她雖然對紀家沒有感情,但也不至于爲了一己之私,而害死紀、雲兩家滿族。
“雲開,你與南疆要沒有關系,你爲什麽會擁有與我相同的能力?雲開你可知,這種能力除了聖女用秘法傳給下一任聖女外,就隻能通過血脈傳給子女。當然,并不是聖女所生的每個孩子都擁有這樣的能力,你我是上天的寵兒。”南瑾昭仍舊不氣也不氣餒,隻繼續勸說。
紀雲開卻是暗松了口氣:“我母親是雲家嫡女。”她不認爲雲家人會抱錯孩子。
卻不想,她此言一出南瑾昭卻是笑了:“雲開,你可知天醫谷的人,爲何對你另眼相看?”
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紀雲開太天真了。
“你查到了什麽?”紀雲開面色一凝,不由得慎重了起來。
莫非,她的身世不一般?
南瑾昭也不賣乖子,直言道:“雲開,你的母親并不是什麽雲家嫡女,你的母親是天醫谷上一任谷主的外孫女,她體内流有南疆聖女的血脈。”
“我母親是庶出?不,是非婚生女?”紀雲開不認爲,天醫谷谷主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商賈做小妾,唯一能解釋就是她的外祖母,根本沒有嫁給雲家家主。
至于南疆聖女血脈?
南瑾昭說了那麽多鋪墊她怎麽可有猜不到,隻是不想提罷了。
“對,非婚生女,你的母親是後來才記上雲家祖譜,充作嫡女嫁入紀家。”南瑾昭愣了一下,才明白紀雲開口中的非婚生女就是外室女的意思。
“所以,這就是紀帝師憎恨我的原因?他知道了?”紀雲開并不蠢,南瑾昭一提她就想到了。
這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紀帝師對她的厭惡必然也是有理由的。
南瑾昭知道紀雲開與紀帝師父女關系淡薄,但聽到紀雲開在他面前,也不稱呼紀帝師爲父親,詫異地看了紀雲開。
紀雲開,還真是真性情。
不過,南瑾昭并沒有多說,隻道:“應該是知道了,不然你母親也不會難産而死。”
不過,紀帝師對雲開的母親應該是有情的,不然也不會放任詐死逃離,也不會順着雲家的意,掩飾紀雲開母親的身份。
隻是,這件事他暫時還不能告訴紀雲開,畢竟那個女人已經抛下了過去的身份,也抛下了紀雲開重新嫁人了。
他并不清楚那個女人對紀雲開的感情,與其讓紀雲開抱有期待最後失望,不如一直認爲她死了得好。
“我明白了。”紀雲開閉上眼,掩去眼中的情緒。
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有原由,站在原主的立場上,她可以指責紀帝師的不好,可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能說什麽。
非婚生子不管在哪地位都極低,在這個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雲家拿一個非婚生女充作嫡女嫁入紀家,簡直就是扇紀家的臉,這不是結親這簡直是結仇。
隻是,這一切與原主的母親何幹?
她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她不過也是受家族擺布的棋子罷了,她爲此付出了生命,難道還不夠嗎?
“雲開,跟我回南南疆吧,南疆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南瑾昭見紀雲開情緒低落,柔聲勸說。
紀雲開的身份要是暴露出來,燕北王妃這個位置她坐不穩。
外室女的女兒,這身份低的别說做王妃,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聘她爲正妻。
想來,這也是紀帝師甯可受天下人指責,也不讓紀雲開嫁給皇上,成爲天啓皇後的原因。
紀雲開的身份就是一個炸彈,随時都會要她,要紀家的命,不管是爲了誰,紀帝師都不可能讓紀雲開成爲皇後,太危險了。
“南瑾昭,你不了解蕭九安嗎?”她倒想要一走了之,丢下京中的一切,過自己的日子,可是蕭九安會放過她嗎?
不會的,蕭九安那個男人霸道到可怕,狂妄到可惡,絕不會放過她。
“到了南疆,由我說了算。”南瑾昭依舊平和、從容,可話中卻隐隐流露出霸氣與自信,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