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郁悶要怎麽說服難纏的蕭九安,讓他們穿過樹林,走進燕北軍駐軍的腹地,就聽到了爆炸的聲響,當時就興奮了。
“王爺,這是什麽聲音?”禁軍統領強壓下心中的興奮,故作不安地問道。
“自然是山石滾下來的聲音,幾位大人不會聽不出來吧?”回答的人自然不是蕭九安,而是他身旁的副将。
事實上,禁軍統領說蕭九安難纏并不準确,因爲蕭九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開口的一直是他身邊的副将。
“山石滾下來的聲音,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動靜?且這座山裏面有大石頭嗎?”這又不是什麽高山,得要多大的石頭,才能發出這麽大的聲響,這群燕北軍說謊時,就不能走點心嗎?
害他們想要相信都做不到。
“積少成多的道理大人不懂嗎?上萬燕北軍在裏面訓練,一人跺一腳聲音也不小。”不管禁軍統領怎麽說,蕭九安身邊的副将都能找到理由。
這位副将是蕭少戎選出來的,他雖是武職,可卻是做着類似軍師、幕僚的活,是蕭家專門爲繼承人培養的,不過蕭少戎一收到此人,就把人給了蕭九安。
“我們能去觀摩一二嗎?”說不過蕭九安的副将,禁軍統領隻能另尋一個理由。
“恐怕不能,裏面太危險了,這次訓練燕北軍在裏面死了上百人,我不敢保證大人的人馬進去後,能活着出來。”這是威脅,這是赤的威脅,同時也是醜話說在前頭,讓禁軍統領明白,他們要是執意進去,死在裏面的機會很大。
而且,人要死在裏面,朝廷還找不到燕北軍的錯,因爲他們事先提醒過。
“如果大人肯簽下生死自負的狀書,那就沒有關系,請随便進。”副将笑眯眯的補了一句,看上去十分和善,可卻把禁軍統領氣得咬牙。
暗暗吸了無數口氣,禁軍統領這才壓下心中的憤怒,努力扯出一抹謙卑的笑,對蕭九安的道:“王爺,皇上聽聞燕北軍的訓練手法奇特,讓我們兄弟幾人跟着學習,還請王爺給個方便。”
那副将嘴皮着太厲害了,他們實在說不過,隻能從蕭九安這裏下手。
來了半天,一直不曾開口,也不曾看人的蕭九安,在聽到禁軍統領的話,擡頭看了他一眼……
副将被蕭九安的看得頭皮發麻,隐有不安,還以爲蕭九安會對他們發難,卻不想蕭九安十分好脾氣的道:“讓兄弟們陪他們玩玩。”
是的,蕭九安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把禁軍嘔地吐血。
什麽叫陪他們玩玩?
他們就隻能給燕北軍玩嗎?
能進入禁軍、成爲天子心腹的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他們哪個不是有真材實料的,燕北王這是看不起他們嗎?
“王爺,我們是認真來學習的。”禁軍統領強壓下心中的不滿,咬牙道。
“嗯。”蕭九安應了一聲,拍了拍胯下的馬,側移兩步,指着身後的地方:“你們有七百人,本王也派七百人,隻要你們有一人闖過這片樹林,就算本王輸,屆時這裏就是你們的地盤,随你們如何。反之,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
最後三個字,蕭九安說得很輕,可聽到禁軍統領的耳朵裏,卻深感被污辱了!
這片樹林這麽大,别說七百人,就是七千人也防不住,他們七百人要是一個也沖不出去,直接可以一頭在樹上撞死了。
“好!”禁軍統領也不是一個沖動的,想了一下,才應下。
他們就不信,這麽大一片林子,他們七百人分開跑,七百燕北軍能把他們攔住。
真要全部攔住了,他也認了!
蕭九安深深地看了禁軍統領一眼,擡手道:“傳令下去,除去七百人,其餘人全部退出去。”
話落,蕭九安便打馬往回走,完全不搭理身後的禁軍們。
“大人,給我們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後,你們就可以行動了。”副将見蕭九安走了,又補充了一句。
一柱香的時間,真得隻能下令、撤退人手,而無法做其他的安排,禁軍統領覺得這個時間很合理,點頭同意了。
而且,有這個時間,他也可以做一下安排,重點保一個人沖進去。
“下馬!”禁軍統領下令,召集手下開始安排進攻的計劃。
副将見狀十分知趣的打馬後退,拉開距離,并且背了過去,以示君子之風。
他們不聽,或者說壓根就不屑偷聽,不管朝廷這些人用什麽方法,他們都無法沖破防線,理由很簡單,他們家王爺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副将十分守時,說了一句:“大人,你們可以開始沖破防線了。”
話落,副将打馬離去,不多時就消失在樹林中。
禁軍統領也不耽擱,副将一走,他就立刻下令,讓他身後七百人分成兩百組,有三人一組,也有四人一組,然後立刻朝兩側分散。
這片樹林極大,禁軍統領的目标很确,他就是想要尋找燕北軍的防守漏洞,盡量通過漏洞穿過樹林,而不是正面與燕北軍較量。
他們雖然自信,可卻有自知之明,真要單打獨鬥,一對一的較量,他們還真不是燕北軍的對手。
好在,燕北王沒讓他們跟燕北軍一對一肉博,而是選擇了一個對他們極有利的辦法,不然他們還真沒有勝算。
皇上此次派出來的禁軍也是軍中的好手,禁軍統領一聲令下,七百人眨眼間就消失在林中。
遠處,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副将,頓時笑了:“果然如王爺所預料的那樣分開行動,簡直是自尋死路。”
是個人都知道,在這片林子裏,七百人防守不住七百人,禁軍統領能知道,他們家王爺會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他們家王爺怎麽可能會不做準備,就與禁軍統領定下這樣的約定?
禁軍統領将人分散,實在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