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一開口,就被上峰訓斥了:“多話,這不是你能問的事。”
小兵吓了一跳,再不敢開口,更不敢亂看。
副将收到消息,立馬跑了過來,不安的問道:“王爺,是不是出事了?”
自從王妃回去後,王爺每晚都會回城睡,早辰再回來,今晚也是一樣,王爺早早的就回去了,按說這個時候不該出現在礦山才是。
“無事,退下。”副将不問還好,這一問蕭九安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周身的寒氣也加重了。
“末将告退。”副将吓了一跳,忙不疊的退下,生怕晚了一步就被遭殃了。
蕭九安冷着臉,朝礦洞走去,燕北軍一向機警,王爺明顯心情不好,他們是傻了才會送上前找罵。
不等蕭九安靠近,一衆小兵老遠看到蕭九安就退開了,退避不及的則站在一旁,大氣也不喘一下,免得遭殃。
蕭九安周圍出現了一個直空地帶,一米内沒有人敢靠近。
鳳祁從礦洞裏出來,遠遠看到蕭九安走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不解:蕭九安不是回去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鳳祁略一遲疑,便繼續向前,朝蕭九安走去。
鳳祁剛從礦洞裏出來,可身上、面上卻沒有沾一絲髒污,在一衆灰頭土臉的小兵的襯托一上,顯得越發的出塵奪目。
月光灑在他身上,淡淡的光塵浮在他四周,哪怕是走在山野荒地,鳳祁仍舊從容優雅,如同走在學宮雅苑,連身後的礦山好似也染上一絲書香氣。
在看到鳳祁的刹那,蕭九安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而鳳祁一開口,蕭九安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鳳祁走到蕭九安面前,說:“王爺,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跟小師妹吵架了吧?”
礦山并沒有出事,除了與雲開鬧了矛盾,鳳祁想不到還有什麽原因,會讓蕭九安剛回城又出來。
蕭九安的臉頓時黑了,身上的寒氣又重了幾分。
這是不喜他提起小師妹?
如此,他便不提吧。
鳳祁眉頭微鎖,可很快就舒展開了,說了一句:“時辰不早了,不打擾王爺,我先去休息了。”便從蕭九安身邊走過。
可是,他一走就聽到蕭九安開口問道:“你開的藥安眠效果如何?”
“怎麽?藥沒有用嗎?”不可能,他加大了劑量,任憑蕭九安失眠再嚴重,服了他的藥也能沾枕即睡。
“不。”相反很有用,有用到讓他咬牙切齒。
一想到紀雲開那個蠢女人,撩撥了他,居然倒床就睡,他就有殺人的沖動。
“有用就好,不過王爺你還是少喝些藥,是藥三分毒,喝多了會産生依賴,以後停了藥會更睡不着了。”鳳祁是大夫,他自然看得出蕭九安常年失眠,也看得出蕭九安失眠是心病。
而心病還需要心藥醫,靠藥物很難醫治。
“多事。”蕭九安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不等他多想,礦洞裏的小兵就跑了出來,快步走到鳳祁面前,急切的道:“鳳祁公子,鳳祁公子,裏面那塊石頭挖不動,也鑿不開,您看看怎麽辦?”
“進去看看。”鳳祁一臉平靜的轉身,随小兵走進礦洞,無視一旁的蕭九安。
小兵心急礦洞的進程,根本沒有看到蕭九安,見鳳祁要去看,立刻将知道的情況說給鳳祁聽。
“鳳祁公子,那塊石頭太大了,我們完全找不到可以挖的地方,按你的從旁邊挖下去,可挖了數米仍舊還是石頭,完全找不到邊。”
“那塊巨石不僅個頭大,還十分堅硬,鑿了這麽久,也隻鑿出了拳頭大小的一個洞,朱頂說這石頭太厚,不鑿個一年也鑿不穿。”
挖不動,鑿不穿,他們必須得想别的辦法才行,要知道皇上已經盯上他們的,他們在這裏停留的越久,危險就越大。
……
兩人邊說邊往裏走,後面的話蕭九安并沒有聽到,他沒有繼續往礦洞裏走,而是轉了個身,朝遠處的小木屋走去。
那三間小木屋,是當初爲給紀雲開解毒而建造的,紀雲開走後并沒有人住,蕭九安這時去正好。
最裏邊一間,是紀雲開平日睡覺的地方,她先前用的被子、枕頭還在,蕭九安也不嫌棄這是人紀雲開用過的,直接睡了。
拉過被子,聞着被子上熟悉的氣息,蕭九安躁動了一天的心總算平複了下來,而緊繃的大腦也放松了。
緩緩閉上眼,不多時蕭九安就睡着了。
終于,能在沒有紀雲開的情況下,睡個好覺了。
蕭九安十分欣慰。
這一覺,蕭九安睡得十分踏實,難得的一覺睡到天大亮,起床,看到屋外明媚的陽光,蕭九安面部的表情柔和了許久。
外出,梳洗,又來到那條小溪,站在上遊,不由得想起紀雲開低頭拘水喝,後來發現這水是他洗澡水的懊惱樣,不由得唇角輕揚。
紀雲開那女人确實可誤,可也有好玩的時候,是以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個小女子計較。
回到營地,随衆将士一起用過早膳後,蕭九安來到礦山,尋問副将:“進展如何?”
皇上的人已經摸了過來,他們能擋,可擋不了多久。
這裏畢竟是京郊,是皇上的地盤,皇上來暗的他能擋得住,可要是皇上來明的,他根本沒有理由擋。
“回王爺的話,遇到一塊巨石攔路,挖不動,鑿不開,鳳祁公子正在想辦法。”爲了幫他們想辦法,鳳祁公子昨晚一夜未睡,好好的貴公子眼眶都熬黑了,他們這群大老粗看着心中愧疚不已。
“去看看。”這話他昨晚就聽到了,他現在不是要聽困難,是要聽解決辦法。
蕭九安轉身,朝礦洞走去,一旁的副将見狀,立馬跟上。
剛走進去,就聽到有小兵建議:“鳳祁公子,王妃也懂礦道,不如咱們問問王妃,也許就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