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最難的部分,她已經做完了,但後續還有許多瑣碎的事,她需要諸葛小大夫的協助。
“哦。”諸葛小大夫十分聽話,應了一聲就乖乖地洗手上前,紀雲開也不客氣,将正骨上藥、收拾善後的活都交給了諸葛小大夫,諸葛小大夫任勞任怨,接手了剩下的瑣事。
有了諸葛小大夫幫助,紀雲開終于緩了口氣,這才有空尋問蕭九安:“有事嗎?”
“挖到了洞口,你要不要去看看?”蕭九安掃了一樣躺在木床上的許小六,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并不喜歡紀雲開碰别人,哪怕是他手下的兵也不行。
“挖了多久?”就挖到洞口了?這麽快?
紀雲開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才發現天快黑了。
其實,營帳内的光線已經暗了許多,隻是紀雲開一直在忙,習慣了這樣的光線,一時沒有察覺罷了。
“一個時辰。”隻花了一個時辰,就挖到了洞口,可見紀雲開定的方案有多好。
“這裏有諸葛大夫看着,我們去看看吧。”紀雲開拿起一塊白布抹了一把臉,又擦了一把手,隻是血都凝固了,不是她随意一擦就能擦幹淨的。
可紀雲開并不在意,她擡腿就往外走,卻被蕭九安叫住了:“等一等。”
紀雲開腳步一頓,就見蕭九安走進營帳内,拿起一塊幹淨的白布,浸在水裏,然後走到紀雲開面前,将沾了水的白布遞給她:“擦幹淨。”
“多謝。”紀雲開沒有矯情的說不,大大方方的接過,仔細擦了擦臉,擦的很用力,直把臉頰擦得通紅,才将臉上的血迹擦幹淨。@^^$
看着紀雲開近乎粗魯的動作,蕭九安不禁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就不知道臉對女人的重要性嗎?她就不能輕一點嗎?
有幾次,他差點沖動的搶過毛巾,幫紀雲開擦了,可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
飛快的将臉和手擦幹淨,紀雲開将髒布丢在一旁,與蕭九安一同前往礦地。
出來時碰到在外面等候的許家三兄弟,紀雲開說了一聲許小六暫時沒有危險,又讓他們多準備幾間一模一樣的房子。
還有好幾個傷者需要手術,不過都不是什麽大手術,有諸葛小大夫的幫忙,她今晚就能做完。!$*!
紀雲開與蕭九安快步來到礦山,看到被燕北軍打開的通口,紀雲開暗暗松了口氣。
照這個速度,今晚應該就能挖出一條道來了,畢竟這座礦山并不算大,在勞動力足夠的情況下,挖一夜足夠了。
“情況和我預計的差不多,可以繼續按我的方案挖,暫時不需要調整,不過你們仔細一些,要是發現異常,或者與圖紙不相符的地方,及時告訴我。”她是按下礦士兵記憶畫的圖紙,制定的方案,不夠精準,有些地方需要臨時調整。
“嗯。”蕭九安應了一聲,正在埋頭挖土的燕北軍,聽到紀雲開的話,也紛紛點頭:“王妃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王妃你放心,有事我們一定會說的。”
“王妃……”
左一句王妃,右一句王妃,十分熱情,完全不似先前那般一本一眼的打招呼,紀雲開不知這些人怎麽了,斜眼看了蕭九安一眼,卻見蕭九安一臉凝重地看着礦山,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紀雲開也沒有尋問,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還是那句話,她的心态是變了,可仍舊不是爲了得到燕北軍的感激而出手,她隻是爲自己罷了,燕北軍對她的态度,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内。
又看了一會,紀雲開見沒有什麽異常,和蕭九安說了一聲,便再次折回臨時搭建的營帳,腳步依舊是匆匆忙忙的,充滿了活力。
蕭九安扭頭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事實上,紀雲開原先看他的那一眼,他發現了,隻是沒有回複的意思罷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紀雲開先前一直把自己當成局外人,從來沒有融入燕北軍、融入燕北王府的意思,燕北軍與燕北王府的人又怎麽能與她親近的起來?
雖然他并不喜歡紀雲開與旁人親近,更希望獨霸紀雲開,可看到紀雲開的改變,他還是很滿意。
諸葛小大夫平時看着軟軟的,可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紀雲開回去時,他已經處理好了許小六的傷,隻是許小六傷得太重,暫時不能移動,這間營帳隻能給他一個人休息。
“王妃,傷者的情況目前還算穩定,隻是失血太過,短時間内醒不過來,要妥善照顧,不然随時都會死。”諸葛小大夫見到紀雲開過來,立刻上前彙報許小六的情況。
如果有大夫一直盯着,精心照顧,許小六有很大的可能會沒事,可現在他們去哪找個大夫,專門照顧許小六?
紀雲開略一思索,便道:“讓許家三兄弟來照顧他,你告訴他們如何做。”隻有親人,才會細心妥善的照顧,許家四兄弟的感情很好,他們會仔細照顧好許小六的。
交待完了許小六的事,紀雲開又去查看其他傷者的病情。
拖了一個多時辰,幾個傷兵的傷勢都加重了,需要立刻動手術,可是手術用的房間還沒有搭好。
“蠢死了,居然忘了早些安排。”紀雲開懊惱的一拍腦門,可事已至此,她就是再責怪自己也無用,爲了不浪費時間,她隻能讓小兵舉着火把,然後她蹲在地上爲傷者動手術。
長時間的跪蹲,十分考驗腿力和腰力,紀雲開昨天蹲了一晚,今天剛蹲下沒有多久,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燕北軍的動作很快,當紀雲開做完一例手術,新的營帳已經搭好了,且比先前的大多了,足足可以放下五張病床。
紀雲開讓小兵把人擡進去,繼續爲其餘的傷者動手術,可就在此時,礦山那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