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和他一樣享受這個待遇的,還是端王世子和費小柴。
“鳳祁公子很抱歉,我家王爺和王妃正在用膳,不方便招待你們。”侍衛闆着臉,一臉嚴肅,眼神卻不敢看鳳祁,因爲……
“我們也住在這裏,不需要你們家王爺招待。”滞留在學宮的人太多了,至道學宮沒有那麽多住處,無法一人安排一個院子,便将鳳祁和蕭九安一行人安排在一起。
他們是朋友,不是嗎?
蕭九安和紀雲開沒有拒絕,可是……
蕭九安卻暗中擺了鳳祁、端王世子和費小柴一道,不讓三人進去。
“王爺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先去用完膳再回來。”換言之,院内沒有準備三人的飯菜。
“我們去哪吃飯?”端王世子傻眼了,他是被蕭九安和紀雲開騙來的,這兩人不會那麽不要臉的,把他擋在門外,連飯都不給他吃吧?
侍衛不解地看向端王世子:“至道學宮沒有吃飯的地方嗎?”
“你讓我們跟那群學子一道去飯堂吃?”端王世子顧不得形象,猛地提高了音量。
他當時在至道學宮求學,也沒有在飯堂吃飯,他這是越活越活去了。
侍衛沉默,但個中意思大家都懂了……
端王世子大怒:“蕭九安,你還是人嗎?”
鳳祁苦笑一聲,拉住端王世子:“走吧,去晚了恐怕就沒有飯菜了。”
蕭九安不會讓他們進去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在門外與侍衛起争執一點用處也沒有。
“蕭九安欺人太甚了,我們也住在這裏好不好,他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端王世子還是覺得委屈,費小柴也是哭喪着一張臉:“我剛打聽到了,那道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是誰問的呢,正想和小師妹說呢,燕北王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太過分了。”
“晚點就可以了。”南瑾昭就在至道學宮,蕭九安今晚肯定會去找他。
可費小柴還是郁悶,忍不住道:“老大,小師妹嫁給燕北王真得太委屈,你說我們不能讓小師妹跟他和離嗎?”
“蕭九安不會放人。”和蕭九安打過這麽多次交道,他怎麽不知蕭九安的性格,且……
他明顯能感覺出,這次蕭九安對雲開不一樣了。
隻是,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惆怅。
理智告訴他,蕭九安對雲開不一樣,雲開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可是感情上終歸是意難平。
明明是他先發現師妹的好,可偏偏他晚了一步。
“他又不喜歡小師妹,小師妹也不喜歡他,他綁着小師妹不放做什麽?”費小柴不滿的抱怨道,鳳祁聽罷,沒有說話,隻是眼眸暗淡了許多……
院内,蕭九安與紀雲開兩人正在用膳,可桌上卻擺着五個人的飯量,紀雲開忍不住抱怨:“世子爺和鳳祁師兄他們都說了不回來吃飯,至道學宮的人怎麽還送這麽多飯菜來,根本吃不完呀。”
“他們說得太晚了。”蕭九安絲毫沒有撒謊的心虛,理直氣壯地道。
“真是……太不靠譜了。”紀雲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埋頭苦吃,直把自己吃撐了才放下碗筷。
蕭九安吃得也不少,是以,雖然是五個人的飯菜量,但也沒有剩下多少。
兩人用完膳,便去偏廳休息,兩人相對無語,屋内有那麽一點尴尬,紀雲開有些不适應與蕭九安單獨相處,尤其是屋内還這麽安靜。
略一思索,紀雲開主動尋了個話題:“王爺,北辰一場瘟疫真得死了十萬人嗎?不是說第一時間就封城殺人了嗎?怎麽還沒有那麽多人感染了瘟疫?”
這個問題糾結了紀雲開許久,作爲一個大夫,她自然知道瘟疫的可怕,可瘟疫傳播的沒有那麽快呀。
像天武那樣,是因爲一直在醫治,拖了大半年,有十幾萬人感染這很正常,可第一時間發現了瘟疫,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人同時感染了瘟疫?
這簡直不科學。
“讀書人的話你也信?”蕭九安倒不覺得兩人枯坐很尴尬,但紀雲開主動尋問,蕭九安自然不會不回答。
“啊?是假的呀?”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撒謊,真得好嗎?
“誇大其辭,張冠李戴罷了。”不算是假的,但也不全真,且北辰的消息傳到天啓來,多少會有些失真,那群讀書人隻管用不用得上,哪會去考究什麽真假?
“具體是怎麽回事?”知道不是一場瘟疫就死了十萬人,紀雲開就不好奇了,可爲了不冷場,還是問了一句。
“當時北辰發生了暴亂,北辰天阙奉旨平亂,殺了十萬暴民。之後不久,北辰又發生了瘟疫,北辰天阙又去治理疫症。發生疫證的地方離北辰天阙坑殺暴民的地方不遠,且時間上相近,便有人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塊,以至于以訛傳訛。”而作爲知情人,蕭九安沒有說清楚的打算。
坑殺暴民與坑殺得了瘟疫的百姓,在蕭九安看來沒有什麽區别,左右都是将刀尖對着自己人。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發生瘟疫,就有數十萬人染上疫症,這也太誇張了。”這個年代的人一輩子都可能不出城鎮,就算發現得再晚,也不可能傳播得那麽快。
“嗯,天武當年的會死那麽多人,也是人爲的。”見紀雲開對此事感興趣,蕭九安不免多提了一句。
雖然,十幾年前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可當年那件事影響太過惡劣,他多少還是查到了一些東西。
“人爲的?皇權之争嗎?”紀雲開背脊一涼,莫名的發寒。
這個世間真得這麽可怕嗎?
權利之争,動紮死十幾萬人,人命就真得這麽不值錢嗎?
“嗯,天武的皇權之争,比你想象得可怕。”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原因,會讓人費盡心機對數十萬百姓下手?
“太可怕了!”她以後千萬要小心,遠離皇權之争。
隻是,作爲鳳家嫡長子的師妹,手握重兵的燕北王的王妃,她真得躲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