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自己弄的,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你是故意要出來的?”不想讓王爺看到你這副樣子?
“不是。”紀雲開飛速否定,可不管是諸葛小大夫還是暖冬都不信,兩人對視一眼,無聲歎了口氣,又移開了視線。
諸葛小大夫心裏悶得難受,可仍舊如實的道:“王妃,你的臉……我暫時沒有辦法。”
“我知道。”紀雲開聲音很輕、很穩,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可越是如此,諸葛小大夫與暖冬越發不放心。
“王妃,你别擔心,會好的,你的臉肯定會好起來的,實在不行我去找我師父,我師父他肯定能醫好你的毒。”諸葛小大夫看着紀雲開的臉,心裏堵得難受。
紀雲開勾了勾唇,想要笑,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暖冬鼻子一酸,哭了出來:“王妃……”她終于明白,王妃爲什麽非要離開王府不可,她是不想王爺看到她這個樣子。
“暖冬,你過來。”紀雲開這下終于笑了出來,朝暖冬招了招手。
“王妃……”暖冬上前,紀雲開卻讓她再靠近一點,暖冬以爲紀雲開有什麽話要對她說,再次上前,可是……
脖子突然一痛,暖冬瞪大眼看着紀雲開,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暈倒前,她聽到紀雲開說:“暖冬,對不起。”
對不起?王妃對不起她什麽?王妃她,她到底要做什麽?
帶着滿心的不安與惶恐,暖冬閉上了眼,失去了意識。@^^$
“王,王妃……”突來的變化,把諸葛小大夫吓了一跳,諸葛小大夫愣愣地看着紀雲開,不知該做何反應。
“噓!”紀雲開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輕輕躍下床,将暖冬身上的有服脫了下來。
諸葛小大夫見狀,忙轉過身不敢看,紀雲開也不理會他,三兩下将暖冬的外衣脫下,穿在自己身上,并把暖冬塞進被子裏。
“好了。”收拾好一切,紀雲開才拍了拍諸葛小大夫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轉身了。
“王妃你要做什麽?”諸葛小大夫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道。!$*!
“我要去找鳳祁。”不管有什麽陷阱在等着她,她終歸要去看一看。
“王妃,你你要自己去?”諸葛小大夫吓得結巴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
“安靜。”紀雲開低聲呵了一句:“望風崖那個地方,普通人活不了多久,但我可以,你放心我有準備。”
不就是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嗎?有種子,她在哪裏都不愁吃。
“可是,可是……”諸葛小大夫還想勸說,可紀雲開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好了,我費了這麽多功夫才能脫身,你别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太太危險了。”諸葛小大夫苦着一張臉,心裏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把鳳祁公子的消息說給王妃聽了。
“危險我也要去,我臉上的毒隻有鳳祁能醫。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會給暖冬留一封信,到時候她醒來,應該會幫我隐瞞,就算不幫我隐瞞也無事,昨晚很多侍衛都看到了我的臉。”等到暖冬醒來,至少是三個時辰後,有這麽長的時間,她早就走遠了。
“王妃,你的臉……不要緊嗎?”諸葛小大夫這才記起,紀雲開此時滿臉都是毒素,這個樣子怎麽出門?
“不要緊,我抹了一點東西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用藥粉洗掉就好了。”紀雲開走到水架旁,往水盆裏灑了一些藥粉,待到藥粉完全融化,便用手拭臉,很快臉上的黑斑就消失了,隻留下右臉上那幾道。
她天天擺弄那些花草,進出諸葛小大夫的藥房,偷藏一點藥再正常不過。
“原來是抹上去的,吓死我了。”見紀雲開恢複如常,諸葛小大夫這才安心。
“好了,不說這些,你想辦法把門外的侍衛調走,我好出去。”她和暖冬身形相仿,但終歸不是同一個人,不能讓太多人看到。
諸葛小大夫掙紮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王妃決定的事,他左右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幫助王妃。
諸葛小大夫深吸了口氣,腳步匆匆地跑了出去,以需要救命藥草爲由,将院内的侍衛支了出去,又把司棋、入畫和侍書支去熬藥做早膳。
當然,就算是這樣,紀雲開的院子外還有四個侍衛,不過這對紀雲開來說并不麻煩,借着藥粉,紀雲開将臉上的黑斑遮住,給暖冬留下一封似而非言的行,形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其實能調出藥粉,暫時遮住臉上的黑斑,隻是她從來沒有做過,因爲她覺得沒有必要。
在她看來暫時的遮住,并不能解決問題,與其自欺欺人,不如大大方方地讓人看到臉上的黑斑,反正她不在乎。
京中,包括燕北王府的人,都知道臉上有黑斑的才是紀雲開,這塊黑斑成了她紀雲開的标志,而現在則方便了她。
畢竟,侍衛絕對想不到,她臉上的黑斑能遮住。
“暖冬”快步往外走,侍衛隻看到了一個側面,見“暖冬”腳步匆忙,以爲紀雲開有事了,并沒有過問。
成功出了院子,紀雲開火速來到下人房,換了一身村裏姑娘的土布衣服,又梳了兩個大辮子,看着和村裏的姑娘沒有什麽兩樣。
頂着鄉下姑娘的裝扮,紀雲開順利出了莊子,侍衛半點也沒有起疑。
沒辦法,侍衛剛到,還沒有把莊子上的認全,且侍衛做夢也沒有想到,紀雲開能把臉上的黑斑掩住。
要知道,身爲侍衛并不敢盯着紀雲開看,且紀雲開臉上有那麽一大塊黑斑,是個人都不會認錯,突然出現一個臉色臘黃卻幹幹淨淨的姑娘,他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姑娘是紀雲開。
成功走出溫泉莊子,紀雲開長長地松了口氣,她沒有回頭,她仍舊悶頭往前走。
她要盡快離開莊子,趕往望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