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确實美絕天啓,可那時她是皇上的未婚妻,誰敢不要命的跟皇上搶女人?
就算愛慕紀雲開,也隻能放在心上,絕不能讓人知曉。
後來,毀了容貌,嫁給了蕭九安,就更沒有人愛慕會紀雲開了,南瑾昭是第一個,不管他出于什麽原因,他都是第一個也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說紀雲開很美,且像紀雲開表達愛慕之意的人。
最主要的是,蕭少戎看得清清楚楚,南瑾昭看紀雲開的眼神真得是驚豔,尤其是紀雲開摘下面具後,南瑾昭的眼睛亮得,如同餓了許久的狼,看到了上好和獵物一樣。
同爲男人,他很清楚南瑾昭看紀雲開的眼神代表什麽,這絕不僅僅是戲谑,更不是爲了挑釁王爺,南瑾昭是真得看上了紀雲開,不過……
看紀雲開的樣子,她似乎并不相信,也沒有當一回事,讓蕭少戎多少安心了。
蕭少戎能看出來,南瑾昭自然也能看出來,要說不受傷那是騙人的。
他有權有勢且在人前性格、長相無一不好,又一向潔身自好,在南疆不知多少女人爲他前仆後繼,可他都看不上,好不容易在天啓看上一個,卻是他死對頭的女人,且這個女人還看不上他。
不過,這對他來說更有意思,不是嗎?
無視蕭少戎眼中的殺意,也沒有回答蕭少戎的話,南瑾昭坐回原位,像是什麽也沒有生過,說道:“王妃,我們南疆的誠意你已經看到了,可以繼續談了嗎?”
“藥草沒有問題,你們就可以把人帶走,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檢驗草藥了?”這才是她今天的主要工作,紀雲開不會忘記。
“可以,把人帶上來吧,我們也要看看人是不是安好?”南瑾昭一臉随和,好說話到讓蕭少戎不安。
南瑾昭雖然剛上位,可他們先前也打過交道,南瑾昭是一個十分難纏的人,今天的南瑾昭很不一樣。
“蕭少主,把人帶來吧。”紀雲開并不知南瑾昭爲人,在她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要求。
蕭少戎有心想要提醒一句,可現在場合不對,隻能生生忍住,讓人去把南澤宇帶來,而南瑾昭也讓人将藥草擡進來。
總共三個大箱子,看着份量不輕,擡箱的人每一步都能踩出一個凹坑似的腳印。
幾乎是同時完成,三個大箱子一放穩,燕北軍就帶着南澤宇進來了。
被關了近一個月,南澤宇的精神狀态十分差,不過看得出來沒有吃苦,被燕北軍押進來時,還帶着傲氣,可在看到南瑾昭後,南澤宇徹底的蔫巴了,低低地吭了一聲:“小叔。”
“哼……”南瑾昭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南澤宇哆嗦了一下,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顯然是十分忌憚這位小叔。
紀雲開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卻沒有說話,等到諸葛小大夫進來,便随諸葛小大夫一同前去查看南瑾昭帶來的藥草。
“這種事怎麽需要你這個王妃親自動手?”看到紀雲開白嫩的手握着帶土的草藥,南瑾昭不悅的皺了皺眉。
那雙手不适合握草藥,那樣的一雙手合該握金玩玉,又或者被他握着……
“我學醫的,瑾昭不知嗎?”紀雲開回頭看了南瑾昭一眼,越看越發的想笑。
南瑾昭居然一臉心疼地看着她,這男人莫不是以爲把她拐走了,能打擊到蕭九安吧?
她會告訴他,别白費這個功夫,蕭九安壓根就不把她當回事,恨不得沒她這個妻子才好。
“原以爲你隻是學着玩的。”他當然知道,蕭九安身邊的人他怎麽可能不查清楚,正因爲查清楚了,他才會在見面後越發的欣賞她,甚至動了把人帶回南疆的念頭。
他可是知道,紀雲開十分擅長養花草,甚至在天啓培育出了南疆的藥草,這樣的女人合該生在他們南疆,做他們南疆的女人。
“确實是學來玩的。”原主從來沒有想過治病救人,要不是皇上中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用到所學的醫術,至于她嗎?
她原本報的是作戰指揮,可等到報名才發現專業被人改了,便将錯就錯學了。
紀雲開轉身不再理會南瑾昭,仔細查看手中的藥草。
南瑾昭帶來的藥草全部帶土,一株株青翠鮮亮,看着很有活力,可是……
她稍稍用了一點異能,就發現這些藥草已失了生機,最多活不過今天。
如果隻有一兩株還沒有問題,可她一連看了三箱,每箱翻了十幾株,發現都一樣,這些藥草看着都是鮮活的,可内裏已經在枯萎了,今天過後就會全部變成枯草,藥效大失。
這手法……
難不成,在南疆也有人擁有植物異能?
“王妃,有問題嗎?”諸葛小大夫一一檢查,沒有發現異樣,見紀雲開盯着手中的藥草皺眉,不由得問了一句。
“沒……”紀雲開略一遲疑,違心的應了一聲。
諸葛小大夫是藥門的人,最擅長料理草藥,他都看不出來,可見處理這批草藥的人,手法不是一般的高,她要看出了異常,恐怕會被人盯上。
“我也沒有看出問題,王妃,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收起來了?”看到滿滿三大箱子藥草,諸葛小大夫眼睛都亮了。
這些可都是南疆的藥草,平時他連一株都看到,這會卻有整整三箱,怎麽不叫他高興。
“收起來吧。”趕緊趕慢,她再用異能溫養一遍,估計明天天亮前,他們就可以把這些藥草制好。
唉,爲了不暴露自己的不尋常,她隻能趕工了。
紀雲開放下草藥,轉身,對南瑾昭道:“這些藥草沒有問題,人,你們可以帶走了。”
“王妃确定了嗎?”南瑾昭看着紀雲開,眼中飛快的滑過一抹失望。
他以爲,紀雲開會是不同的,看來……他期待太高了。
“确定了。”紀雲開毫不遲疑地應。
不管南疆此舉是爲了什麽,她都不會爲此暴露自己的不尋常。
不值得!
他們,無論是誰,都不值得她暴露自己的不尋常之處……
“那麽,藥草留下,人我帶走了。”不過是須臾間,南瑾昭已掩去眼中的失望,起身,與紀雲開道别。
當然,他不會忘記讓紀雲開去至道學宮看他。
“燕北王妃,我在至道學宮等你。”他相信,蕭九安一定會讓紀雲開去的,哪怕是爲了三萬燕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