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一身煞氣的走進來,可在看到床上睡得安穩的紀雲開後,周身的煞氣不由自主得收斂了起來,腳步也放緩了許多。
走到床邊,蕭九安居高臨下的打量着紀雲開,淺色的眸子深沉的可怕:“蠢女人,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蠢死,不就是一塊鳳佩嗎?值得你拿命去拼嗎?”
“蠢得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讓人知曉你在乎什麽,你還有活路嗎?你不知你越是如此,本王越是不會把鳳佩給你嗎?”好巧不巧,蕭九安所站的位置,正好幫紀雲開擋住了屋外的光。
“看你的樣子,應該死不了。”不知是睡得正香甜的原因,還是管事誇大其辭,在蕭九安看來,紀雲開的臉色雖然難看,但不至于到要命的地步。
沒有一絲不舍,蕭九安轉身就走,當然他不會記得幫紀雲開把門關上……
蕭九安回來時,管事仍舊跪在地上,看樣子沒有人幫忙,怕是起不來了。
蕭九安沒有過問,隻冷冷的下令:“把王妃病重的消息傳出去,再命人悄悄去買南疆的蛇,越毒越好。”那個女人不是愛吃蛇嗎?
他就讓她吃到吐,吃到以後看到蛇,都不想再吃了。
“是,王爺!”管事雖然身子動不了,可腦子卻能動,心中暗道:莫非南疆的毒蛇,真有大補的效果?
“你可以滾了!”交待完該交待的事,蕭九安打了個響起,讓暗衛把管事擡出去。
屋内杵了一個礙眼的人,他還怎麽辦公?
暗衛動作迅速的把管事帶了出去,随後又折了回來:“王爺,南疆的使臣已到,他言明藥草三天後送達京城,他們要求先見一眼三皇子,确保他無事才能保證交易繼續。”
“隻有死人,問他們見不見!”蕭九安身上的煞氣已經收了起來,但身上的寒氣卻比平時重了許多,哪怕暗衛常年跟蕭九安呆在一起,一時半刻也受不了。
可是,南疆的事又不等,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禀報:“王爺,南澤宇提出要娶郡主爲妃,會以南疆王妃的禮俗娶郡主過門,并許諾與天啓結百年之好。”
不得不說南澤宇對十慶郡主真得是真愛,明知十慶郡主不能生育,被他們王爺所棄,仍舊要娶十慶郡主,并許下百年之約。
“哼,他許的承諾算數嗎?”南疆各大毒宗并立,就連南疆王也不敢說這話,南澤宇憑什麽說這話?而他又憑什麽要信?
難成不,他要爲了南澤宇口中的百年之好,幫南澤宇收拾南疆各大毒宗?南澤宇太天真了。
“王爺,郡主她同意了。”暗衛當然知道南澤宇的話不算數,可架不住他們有一個拖後腿的郡主。
“告訴十慶,蕭家隻有死在南疆的郡主,沒有嫁入南疆的姑娘。”蕭家與南疆之間的仇怨不死不休,怎麽可能結親?
十慶,太讓他失望了。
“是,王爺。”暗衛悄悄地松了口氣。
燕北軍上下,不管明顯都不會願意與南疆結親,他們有太多太多的親人死在南疆,他們與南疆的仇,隻有血才能洗清。
“王爺,屬下在京中發現了疑似北辰天阙的身影,但人似乎在鳳府。”這條消息暗衛原本不想報,因爲沒有确定,可是……
王爺今天心情不好,他還是早早報出來,免得王爺稍後問起,怪他辦事不利。
“鳳府?”北辰天阙怎麽會出現在鳳府?這事很奇怪!
“鳳祁現在在哪裏?”算算時間,鳳祁應該抵達了天啓才是。
“如無意外,鳳祁公子明日便會抵達青山鎮,五天後就能抵京。”自鳳祁從天醫谷出來後,暗衛就一直與鳳祁保持着聯系,以确保随時知道鳳祁的行蹤。
“嗯。派人接應,保護他進京。”北辰天阙的出現,讓蕭九安隐隐發現事情不對,他不得不謹慎待之。
“是,王爺!”暗衛領命,見蕭九安沒有其他吩咐,這才輕身退下。
在王爺暴怒下,依舊能沉穩應對,全身而退,他果然是天才!
暗衛首領默默地在心中誇了自己一句。
最近這段時間精神力消耗過大,紀雲開白天黑夜的都在睡,蕭九安過來時她并不知曉,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幽幽轉醒。
喚了一聲,不見丫鬟進來服侍,紀雲開眉頭微皺,卻沒有說什麽,就着銅盆裏的水洗了把臉,便将水端了出去,可是……
一出門,紀雲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哐當……”水盆落地,水濺了自己一身,紀雲開也沒有動:“這是怎麽了?”
她好好的院子,怎麽變成這樣了?
昨天才開花的月季,今早開的牡丹,前天開的菊花,還有幾盆萬年青,怎麽全死了?
這是死神過境?
正在屋内照顧侍書和入畫的暖冬、司棋聽到聲音,立刻跑了出來,見到紀雲開站在院子,兩女讷讷的開口:“王,王妃。”
她們沒有想到王妃這麽早就醒來了,本想等入畫和侍書稍好些,就把院子裏的花草清幹淨的,沒想到還是讓王妃看到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紀雲開大至能猜到怎麽一回事,但有些事她隻能裝不懂。
“這,這……”司棋吱吱唔唔,不敢言語,紀雲開也不意外,視線落到暖冬身上。
身爲她的丫鬟,是不是要所有表現呢?
暖冬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心裏暗歎了口氣,面上卻沉穩的道:“回王妃的話,是王爺,王爺來過了,這些花草便死了。”
她記得,她是王妃的丫鬟,她隻能忠于王妃。
“王爺來過是什麽意思?”紀雲開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不管暖冬出于何目的,将這件事告訴她,她都很滿意。
她知道暖冬不會是她的人,不會一直忠于她,可在暖冬沒有背叛前,暖冬絕對是她身邊最好用的人。哪怕隻是爲了取得她的信任,暖冬也會賣命爲她辦事,傾盡全力取得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