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有毒,被咬的芙蓉當即暈了過去,好在那蛇毒不會緻命,且太醫就在,芙蓉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可短時間内卻說不了話。
“阿彌陀佛,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紀雲開一臉平靜,就好像剛剛徒手抓蛇的人不是她,就好像差點被毒蛇咬傷的人不是她一般。
指了指地上兩上被司棋和入畫制住的宮女,紀雲開說道:“把人帶下去,好好審,本王妃要知道,是什麽人要本王妃的命。”
“是,王妃!”侍衛上前,将兩個宮女帶了下去。
那兩個宮女的下巴已經被卸了,現在無法說話,但不影響她們稍後說話。
侍衛把人帶走,正欲将地上的被斬成兩段的毒蛇帶走,就聽到紀雲開說道:“聽說毒蛇大補,你們讓廚房的人看看,怎麽做比較好吃。”
沒錯,紀雲開不僅不怕蛇,還愛吃。
她不僅愛吃蛇,還愛吃各種海鮮,不然最後也不會進入海軍,畢竟她當時的選擇有很多,就算她想要治療自己的抑郁症,也不是非進海軍不可。
可惜,自從在天啓醒來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海鮮了,還别說,真有點想……
“王妃,你,你要吃它?”暖冬看着蛇頭還在顫抖的青蛇,哆嗦了一下。
南疆毒草多,毒蛇更是不少,按說在南疆長大的暖冬,不應該怕蛇才是,可偏偏她就是怕,不僅她怕,燕北王府大多數侍女都怕。
正因爲南疆的毒蛇多,她們才知道這些毒蛇有多可怕,被它們纏上真得會沒命。
“我聽說南疆的毒蛇很多,如果能讓天啓、北辰和天武的貴族,都以吃毒蛇爲值得顯擺的事,南疆的毒蛇早晚會滅絕。”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而有了買賣就一定會有傷害。
南疆并非上下一心,也并非人人都富足,如果有人出高價私下從南疆買蛇來吃,想必多得是南疆人願意去捕蛇、賣蛇。
就算南疆人不肯賣,隻要各國貴族想吃,願意出高價吃,也會有一堆人前往南疆去捕蛇,捕最毒的蛇。
人爲财死,鳥爲死亡,如此一來何愁它不滅絕?
“啊?王妃這話,奴婢沒有聽明白。”暖冬一愣,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她總覺得王妃這話看似随口一說,卻很有道理。
“你不懂沒有關系,你去告訴王爺,王爺定會明白。”紀雲開并不是真得想要幫蕭九安,隻是這麽随口一說,然後想到了這個點子,便打算賣蕭九安一個好。
紀雲開已經把話說得這麽白了,暖冬自是不會再問,與司棋四人一起,将屋内的血迹收拾幹淨,燃上香料,這才默默地退下。
紀雲開本就累得不行,被天武公主的人這麽一折騰,就更累了,躺下,合眼,繼續睡……
暖冬并沒有去見蕭九安,而是找到了管事,将紀雲開的話重複了一遍,管事一聽,眼前一亮:“王妃英明!”如此一來,他們不需要出力,就能滅掉南疆大半的蛇了。
管事片刻也等不了,當即就跑去找蕭九安,将紀雲開的話重複了一遍,雖然極力克制,但仍舊掩不住語氣中的興奮。
這是多好的點子,王妃真是神人,娶到王妃,王爺真是賺到了。
蕭九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管事吓得一哆嗦,立刻冷靜下來,如同木樁子似的,緊繃關身子站在原地,低着對不敢直視蕭九安。
蕭九安沒有說話,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有一下的輕敲桌面,大半身子都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管事越發的不敢吭聲,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心中不斷的反思,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麽?他這話哪裏不對?又或者王妃的提議不合理嗎?
可是越想,管事越覺得王妃的提議很好,他說的話也沒有問題呀?
管事思來想去,也不知哪裏出了錯,心裏越發得害怕了,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往外冒,嘴唇直哆嗦,猶豫着要不要主動認錯。
而就在他決定主動認錯時,蕭九安突然開口了:“讓太醫把紀雲開的病情說嚴重一些,并盡可能的把消息散布出去。”
“王爺,王妃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太醫說王妃失了精氣,損了精血,身體虛弱,于陽壽有礙。”管事小心翼翼地開口,不敢看蕭九安,生怕蕭九安生氣。
蕭九安一頓,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敲擊桌面的手指亦是一頓,可片刻後,他便恢複如常:“很好,如實傳出去,然後命人廣收南疆的毒蛇,本王要用南疆的毒蛇,爲王妃調養身子。”
既然機會送到面前,他自然是要用的,至于紀雲開的身體?
希望南疆的毒蛇對她有效,不然……她就早死吧!
“是,王爺。”管事一聽,就知王爺認可了王妃的提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剛剛,他真得是吓死了,生怕王爺發怒。
“退下吧。”蕭九安揮了揮手,神情有幾分冷漠,完全沒有得到除南疆毒蛇計策的喜悅,至于原因?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王爺。”管事弓身退下,他剛離開,一侍衛便匆匆走了進來,急切的道:“王爺,大事不好!”
“出什麽事了?”蕭九安仍舊平平,并沒有驚慌。
“回王爺的話軍醫罔顧諸大夫的要求,私下檢查屍毒的解藥,緻使解藥失效并被諸葛大夫發現。諸葛大夫與軍醫争執,軍醫與衆将士沒有認錯,并且責怪諸葛大夫和王妃,握着解藥秘方不肯交出來,害得衆多将士隻能苦苦等待,每天隻有一千人能得到解藥。”
“諸葛大夫聽罷,大怒,指責衆将士與軍醫是忘恩負義,不值得他和王妃費心相救,并當衆将解藥摔碎,說不再制解藥了,有本事就自己去做解藥。”
侍衛說完,頭也不敢頭……
這事,不管如何,都是他們做得不厚待,諸葛小大夫會生氣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