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們幾個人診了許久,也沒有診出他們中了什麽毒,根本無從下手。”軍醫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随諸葛小大夫一起來的姑娘,就是他們王爺新娶的妻子。
諸葛小大夫聽罷,附和一聲:“王妃,他們除了嗜睡外,和常人無異。”
“先看看吧。”紀雲開點點頭,坐在一旁,先爲其診脈,如諸葛小大夫和軍醫所說的那樣,從脈像來看他們并無異常,根本沒有得疫症的症狀,且脈像比正常人還要有力。
診完脈後,紀雲開取出金針,從他們左手食指中取了一滴血。
血珠冒出,顔色異常鮮豔,豔到讓人無法忽視他們的不正常。
“這血有問題。”諸葛小大夫驚呼,幾位軍醫自然也看出來了,隻是在紀雲開面前,他們不敢放肆。
“是的,你查看一下其他人的血,是不是也是這麽豔的顔色。”找到了問題,可那又如何?
她沒有辦法分析血液的成份,她隻能看出異常罷了。
唉,沒有趁手的檢驗設備,純靠經驗真得不是一般的難,紀雲開無比懷念海軍總醫院裏的各種先進設備。
有那先先進設備在,就算她短時間内無法配出解藥,無法拿出醫治方案,也能知道是什麽問題呀。
諸葛小大夫與三名軍醫同時檢測,不稍一刻鍾,就将百來位将士的血液都檢查了一遍,确定了他們的血液都異于常人的鮮豔。
“再去檢查看屍毒沒有發作的人,将他們血液的顔色一一對比。”紀雲開讓人拿了一卷白細綿布,讓諸葛小大夫将血液樣本,全部滴在白布上。
“我這就去辦。”有事可做,諸葛小大夫幹勁十足,也不問紀雲開要這麽多血液樣本有什麽用,拿着白布就去做紀雲開交待的工作。
紀雲開也沒有閑着,她将屍毒發作的将士的血液全部收集了,正準備在樣本标記觀察結果,就見一個小兵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王妃,王妃……宮裏來人,王爺說要立刻回去。”
“宮裏來人了?”紀雲開一頓,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可卻沒有多說,利落的将事情收尾後,紀雲開擡手,示意小兵跟上:“走吧。”
“哦,哦……”傳話的小兵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不能怪他被吓着了,王妃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做事也是不疾不徐的樣子,哪裏想到她突然這麽幹脆。
王妃畫風變得太快,他一時接受無能呀。
紀雲開快步到走進營帳,不等她尋問,蕭九安就站了起來,往外走:“走吧,宮裏出事了,皇上召我們立刻進宮。”
好吧,皇上隻召見了紀雲開,但蕭九安知道了,就不可能讓紀雲開一個人進宮。
紀雲開獨自進宮,還不得被皇上和天武公主給撕了。
紀雲開快步跟上,邊走邊道:“出什麽事了?與天武公主有關?”
不怪紀雲開這麽問,這時候宮裏會針對她,且有能力針對她的,也隻有天武公主了。
“天武公主在宮中遇刺,兇手是一名宮女,那宮女是紀貴妃身邊的丫鬟,說是受你指使的。”蕭九安說這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滿是譏諷。
紀雲開笑了一聲,頗爲無力:“天武公主還真是簡單粗暴,不過挺好用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栽贓陷害,可那又如何?
人證物證俱在,紀雲開無從辯駁,就如同蕭九安和紀雲開指證天武公主派刺客伏殺蕭九安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可架不住蕭九安和紀雲開手上有證據。
“拾人牙慧,算不得什麽。”天武公主這一招,明顯是跟紀雲開學的,在此之前,天武公主可不會用這種淺白的招術,更不會用自傷的方式算計人。
許是天生的優越感,天武公主向來喜歡用陽謀,就像在大街上堵紀雲開一樣。
她的出身和她手上的權利,讓她無需花心思去想這些,她看誰不順眼,直接拖出去打死就好,根本不需要費心費力。
可這一次栽在紀雲開手裏,讓天武公主的自信心大受打擊,也開始用計坑人了。
也不知這對天武公主來說,是成長還是退步?
“管它是不是拾人牙慧,好用就行,如果那宮女再當着我的面自殺,我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隻要天武公主不蠢,必然會這麽做。
“你倒是看得明白,可想好了應對之策?”紀雲開能想到的,蕭九安自然也能想到。
“沒有,這種事無法應對,做的越多錯得越多。”紀雲開默默地跟在蕭九安身後,登上馬車。
“嗯,先進宮罷,天武公主沒死,這事就不嚴重。”且除了那個小宮女外,皇上也沒有其他的證據。
兩人匆匆進宮,雖談不上心事重重,可确實無心下棋,爲了不枯坐一個多時辰,蕭九安問起屍毒一事。
“可有什麽發現?”紀雲開又是采血,又是尋問,要說沒有發現誰也不信。
“應該是血液病毒,具體是什麽成份還不知,等我回去再想想。”她記得有些草藥,有清理血液垃圾的效果,回頭去試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問題。
“嗯。有什麽需求直接告訴管事,他會全權配合你。”他從不虧待認真做事的人,更不會虧待自己的手下。
“好的。”紀雲開也不客氣,她确實是需要管事幫助。
“那個……”紀雲開張了張嘴,想要蕭九安,她要是沒有配出屍毒的解藥,蕭九安還會幫她找鳳佩嗎?
可話到嘴邊,紀雲開又咽了回去。
她這個時候問出來,不是擺明不相信蕭九安的人品嗎?
隻是,她沒有說出來,蕭九安卻猜出了她想問什麽。
蕭九安原本不想理會,可看紀雲開一副想又不好意思開口的糾結樣,不由得心情大好,略一琢磨,就決定給了紀雲開一顆定心丸:“本王已經查到了鳳佩的下落,很快就會拿回來。”
“真的?”紀雲開雙眼亮晶晶的看着蕭九安,滿眼都是蕭九安,蕭九安心裏舒坦極了,面上卻隻是矜持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