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他,他說我派人暗殺他?”蕭九安他怎麽說得出口?
她甯可自己死,也不會讓人暗殺他呀,她就算找他麻煩,也舍不得要他的命呀!
皇上雖同情天武公主,但卻不會因此心軟,繼續道:“燕北軍中毒一事,公主可知?”
“皇上不是要說,毒是我下的吧?我承認,我前天晚上的确派人潛入了燕北軍大營,但并非爲了下毒,我隻是爲了殺在街上沖撞我的刁民。”天武公主一顆心被蕭九安傷得七零八落,可理智卻沒有失。
她知道,這才是天啓皇帝找她的重頭戲,她必須打起精神應對,不然她辛苦跑一趟天啓,最後可能什麽做不了,就得灰溜溜的回去。
“公主,三萬燕北軍中的是北辰的屍毒。”他當然知道天武公主沒有派人下毒,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她根本無法脫罪。
“北辰天阙?”她終于知道,她這是爲誰背黑鍋了。
好,好一個北辰天阙,這筆賬她記下了!
“朕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公主在進城前,與北辰天阙在南山寺見過。”無視天武公主臉上的淚,皇上讓太監再次奉上證據。
“不可能,我沒有見北辰天阙。”天武公主想也不想就否認,可看到太監奉上的紙條,天武公主已說不出話,呆呆的張大嘴,踉跄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九安不會這樣對我!”如果說看到那枚短箭,她還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蕭九安是不得已的,是紀雲開栽贓陷害她,蕭九安隻是爲了配合,可看到這張紙條,她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這張紙條,如果不是蕭九安給皇上的,皇上根本拿不到。
“蕭九安,你,你好狠!”堅韌如天武公主,這個時候也是淚流滿面,隻是她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般,遇事就嚎啕大哭,她隻是任眼淚滑落。
她的心,真得傷了。
“蕭九安,我天武對不起所有人,唯獨沒有對不起你,你,你怎麽能!”
“蕭九安,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對我?就爲一個紀雲開嗎?她,她……”
“噗……”的一聲,後面的話天武公主沒有說出來,她張嘴吐出一口血,咚的一聲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皇上不曾想天武公主這麽不經刺激,有片刻的傻眼,随後才反應過來,讓人宣太醫,擡天武公主下去醫治。
天武公主隻是怒極攻心,并無大礙,太醫很快就診斷出來了,且紮針不久後,天武公主就醒了過來,隻是身體虛,暫時無法起身。
這樣的情況下,皇上也不可能再審問她,當然也不會把她放回驿站,隻能把她軟禁在宮中。
對此,天武公主沒有異議,她沉默的接受了皇上的安排,自醒來後就雙手抱腿,把自己蜷成一團,一言不發,整個人看上去黯然、落寞至極,完全沒有先前的驕傲與張揚。
對此,皇上不發表意見,天武公主如何凄慘,如何可憐都與他無關,他隻想解決天武公主這個麻煩,然後從天武手中多撈一些好處,僅此而已。
天武公主就這麽在宮中住下了,可要以爲她自此什麽也做不了,那你就太低估天武公主了。
當天夜裏,一小宮女悄悄潛入天武公主的寝宮,奉上一枚藥丸:“公主,我家主子送給你的藥,看上去嚴重,但絕不會要人命。”
天武公主依舊保持着環抱着自己的姿勢,聽到聲音,緩緩擡頭,看着眼前陌生平凡的宮女,冷諷:“北辰天阙嗎?我爲什麽要信他?”
“主子說藥給了你,随你信不信。”宮女也不多言,将藥丸放在床上,就退下了。
天武公主沒有動,看着床上的藥丸,眼神冰冷:“北辰天阙,你做的事,卻要本公主使苦肉計,你做夢!”
天武公主站起身,高高的站在床上,赤着雙足落地,完全不顧秋日的寒氣:“出來!”
“公主。”一黑衣人從角落走了出來,悄無聲息,從他的氣息可辨,絕對是高手。
想來也是,天武公主怎麽可能傻得獨自一個人進宮,要知道這可是天啓的皇宮,她再自信也不會獨自冒險。
“去,殺了蕭十慶。”蕭九安不是說她派人伏殺他嗎?現在,她就讓蕭九安看到,她是怎麽伏殺人的。
“是!”黑衣人得令,悄無聲息的溜出皇宮,朝城外的莊子跑去。
蕭十慶就住在那裏,一個守位森嚴的莊子,但比起燕北王府的守衛又差一點,相比呆在燕北王府裏的蕭王爺與紀雲開,她是最好暗殺的一位。
而今夜,注定無法平靜。
在天武公主把人派出去沒有多久,皇上的人馬發現了天武公主,帶來的死士的落腳地,不需要遲疑,皇家暗衛舉刀就沖了過去,嚴格執行皇上的命令,格殺勿論!
而在皇家暗衛對天武死士下殺手時,燕北王府的人也發現了北辰天阙的下落,并将北辰天阙團團圍住。
“大皇子,我家王爺要見你!”燕北王府的人對北辰天阙還算客氣,當然并不是他們這麽知禮,而是他們不敢保證能打得過北辰天阙。
憑北辰天阙的本事,殺死他們所有人做不到,可要跑出去卻不是什麽難事。
是以,即使被燕北王府的兵馬團團圍住,北辰天阙也半點不懼。
這點人,他還不用放在眼裏。
“燕北王要本殿下說一聲便是,何必勞師動衆。”月光下,一身銀衣的北辰天阙身體修長,氣度不凡,月華灑在他身上,周身浮起看不見的光塵,襯得他越發的出衆。
可惜,燕北王府的人很清楚,這個男人絕不如他們看到的那般高潔無害,十步殺一人并非浪得虛名,他們不會被他的外表欺騙。
“大皇子,請……”燕北王府的人不敢掉以輕心,且拿出十足的誠意,所有人馬皆離他三步遠,給足了他空間。
這樣的情況下,北辰天阙有何道理不賞臉?
左右,蕭九安要不了他的命,一如他要不了蕭九安的命一樣。
他們兩人,就是這麽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