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滿也是敲打,蕭九安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他這個皇帝了,真當他這個皇帝手上無人嘛,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招。
“回皇上的話,此事不是臣不說,而是臣不敢說。”蕭九安一臉淡漠,語氣也是冰冷冷的,可皇上就覺得他這是在委屈,當即冷笑了一聲:“哦?連告訴朕也不行?”
欺君罔上還委屈了,蕭九安娶了紀雲開後,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無視皇上的冷諷,蕭九安歎了口氣,說道:“皇上,三萬燕北軍中的是南疆的毒,還有北辰的屍毒。”
“你說什麽?”皇上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着蕭九安,很想蕭九安告訴他,這是假的,可蕭九安卻重重的點頭:“臣不敢欺瞞聖上,太醫診不出他們中了什麽毒,是因爲他們對南疆的毒不夠了解。要不是臣手下有一個出自藥門,擅長毒草的大夫,也不知他們中了什麽毒。”
他就說了他是不敢說吧,連皇上都吓到了,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天啓皇城還不得大亂。
“南疆的毒草,怎麽能同時給三萬人下毒?”南疆的毒藥不是稀少嗎?要是南疆的毒草随處可見,那南疆還跟他們天啓打什麽,直接成把成把的散毒藥就行了。
“從南疆三皇子南澤宇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北辰大皇子北辰天阙,用特殊手法将毒藥稀世了,又保留了毒性,也正因爲此,三萬人中毒後沒有立刻斃命,可是拖到了現在。”這是他從南澤宇口中問出來的。
南澤宇爲了見十慶一面,還真是什麽都說,就是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北辰天阙?南澤于?他們來天啓了?”果然,皇上這會已經沒有功夫去追究蕭九安的責任了。
北辰天阙的到來,讓皇上心生警覺,還有南疆的南澤宇,這些人一個個悄悄潛入天啓,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據臣所知,天武公主在進城前,與北辰天阙在南山寺見了一面,這是證據。”蕭九安将天武公主傳給他的消息,遞給了皇上。
要栽贓陷害,當然要把證據準備足。
天武的死士怎麽會給燕北軍下北辰的屍毒?
當然是天武公主進京前,與北辰的大皇子見過面。
天武公主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她傳給蕭九安的消息,會成爲蕭九安栽贓陷害她的鐵證。
皇上看到上面的字迹,臉色十分難看:“好,好,好一個天武公主,好一個北辰天阙,這是欺我天啓無人嗎?”
悄悄潛入他天啓就算了,居然還給蕭九安送信,這是挑釁嗎?
“皇上,這事我們不能善了。”成功的将禍水東引,蕭九安沒有忘記落井下石。
“你說的對,這事絕不能善了,不給天武公主、北辰天阙和南澤宇一個教訓,他們還真當我北辰無人了。”皇上猛拍桌子,臉色鐵青的道:“來人,帶兵圍了驿站,把天武公主帶進宮!”
北辰天阙和南澤宇不知哪個角落,他先把天武公主拿下再說。
“是!”禁軍統領一進來,聽到皇上的命令,頓了一下才應道。
蕭九安微微揚起嘴角,勾起一抹極輕淺的話,體貼的道:“如此,臣便告退了。”
皇上都出動了禁軍拿天武公主,想必也不會放過北辰天阙和南澤宇,不過對付北辰天阙和南澤宇這種事,不能放到明面上,他得給皇上空間。
“退下吧。”果然,皇上沒有爲難蕭九安。
和蕭九安相比,秘密潛入天啓的北辰天阙、南澤宇比蕭九安危險多了,蕭九安就算再狂妄、嚣張,短時間内也不會造反,也沒能力要他這個皇帝的命,可南澤宇與北辰天阙不同。
這兩人潛入天啓,要說他們無所圖他都不信,不把這兩人揪出來,他如何能安心?
蕭九安一走,皇上就招來玄字号暗衛,皇家玄字号暗衛主刺殺,由他們去找北辰天阙、南澤宇,再合适不過。
“記住,朕不需要留他們的命!”敢在他天啓鬧事,他隻要他們死。
“是。”玄字号暗衛如同冰冷的機械,應下後,悄聲退下……
禁軍和蕭九安幾乎同時出宮,一方往燕北王府走,一方則去了驿站,有心人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個個驚呆了。
“燕北王跟皇上說了什麽?皇上怎麽會下令圍了天武公主的住處?”來者是客,不管客人犯了什麽事,也不至于出動禁軍呀?
一旦出動禁軍,可就是撕破臉了。
“莫不給三萬燕北軍下毒的人,是天武公主?”
有人大膽猜測,可很快就否定了:“不可能,天武公主沒有那個能耐。”
給三萬兵馬下毒可不是小事,先不說誰有那個本事,能在燕北王眼皮底下,給他的人下毒,單說三萬人要用的毒藥數量,就不是一般人備得齊的。
蕭九安在朝堂上爆出三萬燕北軍中毒,滿朝大臣有七成人第一反應是:皇上!
是的,皇上,除了皇上還有誰能拿出那麽多毒藥,除了皇上還有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皇上。
“這事真是詭異了,局勢變得太快,真是看也看不清呀。”
明明前兩天還是天武公主占了上風,仗着在大街上受辱一下,對天啓指手畫腳,怎麽這才一天的功夫,畫風就完全變了?
天武公主這是栽了?
遠在城外的北辰天阙,很快就收到了京中的消息,淺色的眸子盈滿冷笑,俊美的容顔滿是嘲諷:“天武公主,你還真是讓我失望。”
白白被紀雲開奚落一通不說,現在更是中了蕭九安的計,被逼的無路可走。
不過,看在天武公主爲他背了黑鍋的份上,他不介意再幫天武公主一次。
天武公主再不用得,也比南澤于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