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必須查,必須要盡快查清楚,不然他這個當皇帝的寝食難安。
太醫一确診,皇上就立刻下令命人調查此事,明面上把這事交給人刑部,暗地裏卻動用了皇家專司探查的暗衛,讓他們去查昨晚潛入燕北軍大營的人到底是誰?
做過必會留痕迹,各國的死士是什麽招式、用什麽套路,彼此心裏都清楚一二,很快證據就指向天武的死士。
“皇上,昨晚潛入燕北軍大營的人,應該是天武的死士,隻是他們的目的并不是爲了下毒,而是爲了殺白天在街上鬧事的百姓。”
“另外,據屬下調查得知,蕭九安手上的燕北軍早就中了毒,隻是一直瞞而不報,直到今天才揭露出來。”
皇家的暗衛也不是吃素,隻一天的功夫就查清了事情始末,甚至挖出了燕北軍早就中毒一事。
蕭九安與蕭少戎隐瞞的功夫确實一流,可他們就是再會隐瞞,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
蕭家的家兵一早就混入燕北軍,代替燕北軍巡邏、值守,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栽贓陷害?”皇家暗衛一提,皇上立刻意就明白了。
昨天紀雲開當着他的面,指證天武公主派人暗殺蕭九安,他沒有拆穿那對夫妻,已是給足了面子,今天蕭九安又安排了這麽一個局給天武公主跳,簡直是膽大包天。
皇上頓時就氣笑了:“這一手玩得還真是漂亮,這對夫妻,還真是好本事,在朕的眼皮底下就敢耍花招!”
化被動爲主動,不像一般人那樣得罪了誰就去道歉,出了什麽事就想辦法解決此事,而是制造一件更大的事,讓對方不敢也無能力追究先前的事。
這手段确實了得,這事對天啓也有利,可皇上卻高興不起來。
蕭九安和紀雲開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嗎?
行事之前不跟他商量就罷了,居然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在他們夫妻眼中,他這個皇帝是不是就是一個擺設?
“天武公主還能再蠢一點嗎?居然輕易就中計了。”蕭九安的計謀沒有多精妙,隻是他把人心算準了,他算到了天武公主一定會出手,把時機掐得頂頂好。
暗衛低頭,沉默不語,皇上要的也不是暗衛的回答,他隻是心裏不快,忍不住說兩句。
待到心中的郁氣散了後,皇上便提起正事:“去,把證據送到天武公主面前,讓天武公主給朕一個解釋。”
不管他有多氣蕭九安,現在他都隻能順着蕭九安的安排走,借機抹掉先前天武公主受辱一事,順便要一些好處。
而且,天武公主帶死士進天啓這事觸了他的逆鱗,他要不敲打天武公主一二,天武公主還當他們天啓好欺負。
“是,陛下。”皇家暗衛得令,立刻退下,着人将消息傳到天武公主手上。
事實上,不需要皇家暗衛遞消息,天武公主也明白,自己被蕭九安和紀雲開給算計了。
她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室的大家閨秀,三萬燕北軍中毒一事,在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她怎麽可能不知。
結合昨晚的事,天武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蕭九安,本公主處處爲你着想,你居然這麽對我!”天武公主很想告訴自己,昨晚設計陷害她的人隻是紀雲開,跟蕭九安沒有關系,可是她不蠢,所以她無法自欺欺人。
“毒害三萬燕北軍,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要有這個本事,我現在就是天武的儲君了,哪裏還需要挂一個公主的名号。”天武公主眼眶微紅,這個時候哪怕她再堅強,也忍不住傷心。
她倒不是怕事,她隻是傷心,傷心蕭九安對她的态度。
“公主,我們現在怎麽辦?天啓的人定不會相信我們是清白的。”芙蓉見天武公主一臉傷心,可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怪燕北王,而是想着怎麽解決此事,這麽大一個把柄落到天啓手裏,天啓皇帝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能怎麽辦,自然是看天啓皇帝劃出什麽道來,我們接會便是。”這事他們有口難辨,畢竟昨晚她确實派了人,潛入了燕北軍營,要說她的人什麽也沒有做,誰也不會信。
“難道我們就要生生吃這個虧?”芙蓉心裏憋屈,一臉不忿。
“這虧不吃也得吃,去查查看,到底是誰給九安的人馬下的毒。”這事她認不認都不重要,天啓皇帝已經認了,她現在隻想知道,她給什麽人背了黑鍋。
要她天武背黑鍋,那人也得付出代價。
“是,奴婢這就去查。”芙蓉一臉灰敗,耷拉着腦袋走了出去。
可不等她查到什麽,皇上的人就把查到的證據遞了過來,雖然什麽也沒說,可天武公主還是明白,天啓的皇帝這是要她給個交待。
“不就是想要好處嘛,我成全你!”天武公主滿不在乎的将證據丢在一旁,便不再理會。
蕭九安能坑她,可并不表示皇上也能坑她,她人就是在天武,她有的是辦法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皇上與天武公主的動作極快,兩人當天就把事情查清了,紀雲開也不比兩人慢,她雖然沒能力去查,可架不住她知道的多呀。
得知蕭九安上朝,把三萬燕北軍中毒的事捅出來,紀雲開不由得笑了。
蕭九安果然是不肯吃虧的主,天武公主隻是被人當街奚落了番,雖說吃了大虧,可終歸隻是小打小鬧,稍稍讓一步就能解決的事。
可蕭九安設計的這事不同,毒殺天啓三萬兵馬,天武公主這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脫一層皮都擺平不了此事。
“王爺真是太厲害,王妃你說得對,王爺果然是有後招的,這一招出得太漂亮了,看那個天武公主還怎麽嚣張。”抱琴不愧爲是燕北王府的死忠仆人,得知此事笑得樂不可揭,不斷的誇贊蕭九安英明神武。
紀雲開聽罷,笑笑沒有說話,繼續擺弄手上的花草,有一下沒一下修剪着,隻是她的心思卻沒有落在花草上,眼神時不時的看着西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