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武公主并沒有扭曲事實,她隻是掐頭去尾,把對自己不利的淡化了,重點強調紀雲開的嚣張,還有她此時的狼狽。
當然,被砸的琉璃馬車她自然不會放過,還有她受傷的臉,這些都是證據。
“琉璃寶車是我天武的國寶,紀雲開命人砸了我的琉璃寶車,傷了我的臉,這事皇帝陛下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天武絕不會善罷甘休。”琉璃在天武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随便燒就是,但爲了擡高琉璃的身價,天武一向極少賣與他國。
是以,在各國琉璃的價格都極貴,且極爲稀少,天武公主這麽說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皇上雖不信那什麽琉璃寶車是天武的國寶,也相信那車必然價格不菲。
“公主你想如何?”皇上皺眉,先試探天武公主的底線。
顯然,天武公主早就想好了,脫口就道:“很簡單,沖撞本公主的人全部殺了;本公主的琉璃寶車砸壞了,紀雲開按價賠便是,本公主也不多要,給個幾萬萬兩黃金即可;至于我的臉?本公主一向恩怨分明,讓我在紀雲開臉上劃一道就好;紀雲開命人潑本公主一身污穢的事,隻要紀雲開站在那裏,讓我潑一次,然後當衆跪下來,給我道歉這事就算揭過了。”
“不可能!”皇上想也不想就否了。
他雖不介意紀雲開去道歉,也不介意斬了鬧事的百姓,但他卻介意丢天啓的臉,天武公主這明顯就是不想談的意思。
萬萬兩黃金?
真虧天武公主開得了口,别說紀雲開,就是整個天啓也拿不出萬萬兩黃金,當然天武更拿不出來。
在紀雲開臉上劃一道?
這個皇上不在意,就紀雲開那張臉,劃不劃一道都一樣醜,但是要紀雲開當衆下跪道歉,那是絕對不行的。
紀雲開可以不要面子,但天啓的面子不能丢。
“皇上這是要包庇燕北王妃?”天武公主并沒有生氣,談判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不,是公主你的要求太過了。”賠錢道歉都行,但不能按天武公主的要求走。
天武公主等的就是皇上這句話,笑了一聲道:“既然皇帝陛下嫌我的要求太過,那我就提一個簡單的要求。”
“什麽要求?”隻要不失了天啓的顔面,皇上不介意滿意天武公主的要求,反正受氣的人又不是他。
“讓、燕、北、王、休、了、紀、雲、開!”一字一字,天武公主咬得極重,可見她有多認真。
“休妻?”皇上沒有立刻應下,默了片刻,才道:“這是燕北王的私事,朕做不好插手,你得去問燕北王。”休了紀雲開确實不傷天啓顔面,但是……
他根本無法命令蕭九安,可他又不能說,他這個皇帝心裏苦呀!
“皇帝陛下是君,燕北王隻是臣,皇上怎麽可能做不了他的主。”天武公主心裏明白,可卻仍舊裝傻,不斷的給皇上帶高帽:“燕北王一向忠君愛國,隻要皇上你發話,燕北王肯定會聽,隻要皇上能讓燕北王休了紀雲開,我不僅不計較今天的事,在我們兩國的合作上,天武還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
沒有蕭九安,紀雲開什麽都不是,到時候她想怎麽拿捏紀雲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皇上很心動,可是……
還是那句話,蕭九安的事他說了不算,可他還不能說!
皇上爲了保住自己的顔面,隻能裝出深明大義的明君氣度:“朕一向不插手臣子的家事,在這件事情上也是一樣,朕可以尋問燕北王的意見,但卻不會逼燕北王。”
“皇上英明,這件事我等皇上的消息,不過沖撞本公主的人,還請皇上順手處理一下。”天武公主見好就收,事實上她就是不收也無用,蕭九安的事,她就是再逼皇上,皇上做不了主也無用。
“放心,沖撞公主的人,朕絕不輕饒。公主你先去下去收拾一下,朕會派禦醫去爲你醫治,公主不必擔心臉上的傷。”那麽一點傷口,想必不會在臉上留疤。
“多謝皇帝陛下,我先告辭了。”天武公主轉身就走,片刻也不願多留。
要不是爲了讓天啓的皇帝陛下看到她有多慘,她怎麽也不可能,讓人看到她這麽丢臉的一面,現在目的達成,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天武公主在宮中匆匆收拾了一下,便急切的沖宮。
她要去泡澡,她要去把身上的怪味洗掉,她真的一刻也忍不了!
天武公主走得匆忙,以至于和擡着琉璃寶車進宮的侍衛擦肩而過,也沒有注意到。
當然,這事并不怪天武公主,燕北王府的侍衛擡着琉璃寶車一路吹吹打打,且在上面蓋了一塊紅布,弄得就像是皇後進宮一般,一群人簇擁在琉璃寶車旁,不走近根本看不到他們擡得是什麽。
侍衛一路極度高調,将天武公主的琉璃馬車擡到宮門外,請人進去通報,說是天武公主把她的馬車落在大街上了,他們燕北王府的人看到了,怕馬車露天放在街上會被人弄壞了,便送進宮來了,請皇上轉還給天武公主。
皇上剛從靜王和天武公主嘴裏,得到天武公主帶來的琉璃寶車被砸了,這會聽到太監傳來的消息,不由得頓住了:“你确實他們擡來的是琉璃寶車?”
不是說被砸了嗎?哪裏還有什麽琉璃寶車?
天啓可沒有那麽大的琉璃,可以用來做馬車。
“回皇上的話,奴才沒有見過琉璃寶車,但看燕北王府擡進來的馬車,确實全部是由琉璃做成的,看上去真正是好看極了。”太監自然在宮裏,沒少見識好看了東西,可看到琉璃寶車刹那,顯險被它的光芒眩暈了眼。
“擡進來!”如果真是琉璃寶車,難不成靜王和天武公主都撞了鬼不成?
他不認爲靜王和天武公主會騙他,可他們要是沒有騙他,燕北王府擡來的琉璃寶車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