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九安從來都不是君子,真要是君子他走不到今天,也活不到今天。
北辰天阙有人,他蕭九安也不缺。
蕭九安冷冷的看着北辰天阙,不等他說話,就下令道:“來人,拿下他們!”
呼,一陣疾風吹來,緊接着一群黑衣打扮的殺手從林中蹿了出來,二話不說,持刀沖向北辰天阙與南澤宇。
明顯,蕭九安不是孤身前來的,他是有準備的。
這一次南澤宇學精了,不需要北辰天阙開口,便主動迎了上去,幫北辰天阙擋住殺手。
他和北辰天阙是一條船上的,北辰天阙要是有事,他也讨不到好。
北辰天阙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變了:“蕭九安,你小人!”
蕭九安,真得太陰險了,帶了人來居然一直藏着不讓露面,非要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了,這才讓人出手。
“本王什麽時候說過,本王是君子了?更何況,你能讓人對本王出手,本王就該孤身任陪你打嗎?北辰天阙,你父皇沒有告訴你,不到最後不要顯輕易露所有的實力嗎?”蕭九安神情倨傲的看着北辰天阙,滿滿都是嘲諷。
他讨厭北辰天阙,确切的說讨厭北辰所有人,尤其是北辰皇室的人。
“蕭九安,你太小瞧我了,你以爲憑他們,就能拿下我嗎?”北辰天阙眼睛微眯,看着蕭九安,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
這一局他又輸了。
好在,給燕北軍下毒一事,他赢了。
“北辰天阙,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沒有聽到本王的話嗎?本王從始至終都不是爲了你來的。”他來這裏,隻爲了拿下南澤宇。
在紀雲開的協助下,諸葛小大夫已經把解藥配得八九不離十了,但是配出解藥并不表示就沒事了。
諸葛小大夫配得解藥,需要好幾味南疆的藥草,他們根本不可能湊齊,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南澤宇,用南澤宇換南澤宇的藥草。
就像當年換月霧草、回魂草一樣,南疆對族人十分看重,且對自己的藥草十分有自信,自信除了他們自己外,無人能養出來。
事實也是這樣,他想了各種辦法,讓人偷了南疆許多藥草,也沒有辦法把南疆的藥草養活。
上次更是不惜血本,讓人去偷了一批種子,可是同樣沒有成活,那些種子甚至連芽都沒有發。
直到遇上紀雲開,直到紀雲開接手,他們才養出了南疆的毒草,可是數量太少了。
如果三萬大軍沒有中毒,蕭九安不介意等着,左右他不急着在這一兩年内滅了南疆,可是三萬大軍中毒了,他不得不着急。
是以,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南澤宇抓住。
藥是北辰天阙讓南澤宇下的,他當然知道蕭九安爲什麽非要抓南澤宇不可,可是……
“你抓了南澤宇也沒有用,南澤宇并不會解毒,南疆人也不擅長解毒,你就算拿他換南疆藥草也沒有用,南疆草藥成千上百種,你不可能分辨出什麽有用,什麽無用。”看着漸漸落入下風的南澤宇,北辰天阙隐隐有幾分擔心,可卻沒有出手。
蕭九安就在他面前,他一出手,蕭九安必然會出手,他已經受傷了,與其浪費力氣做無用的事,不如站在一旁看熱鬧,反正南澤宇落到蕭九安手裏也死不了。
蕭九安這人一向是實用主義者,隻要南澤宇有用,他就是再讨厭南澤宇,也不會傷他性命。
“這是本王的事,與你無關。”蕭九安怎麽可能會把藥方的事告訴北辰天阙,他和北辰天阙是對手,是生死對手。
蕭九安掃了南澤宇一眼,冷到:“北辰天阙,本王要是你,現在就會走,你留在這裏也改變不了結局。”
南澤宇他今天拿定了,北辰天阙也阻止不了。
“我站在這裏,就能多拖一刻,就能多爲他争取一刻鍾。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不放棄,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轉機,這話不是你說的嗎?”北辰天阙當然知道他現在做不了什麽,可是……
隻要他站在這裏,蕭天耀就會防着他,就不會出手,南澤宇就還能多堅持一刻,而能多堅持一刻,自然就要多堅持一刻,指不定下一秒就有意外發生了。
“呵……本王随口哄人的話你也信?”結局已經注定了,堅持不過是徒勞的掙紮。
“爲什麽不信?别忘了,三皇子和你妹妹可是老相好,指不定你妹妹就會出手相救呢。”北辰天阙一臉壞笑,尤其在說到“妹妹”二字時,更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語氣。
可是,蕭九安連個眼神也懶得施舍給他,更不将他的話當回事。
北辰天阙卻不肯死心,繼續道:“蕭九安,你不是一向寶貝你那個妹妹嗎?得知她在你背後捅你一刀,感覺如何?”
這話無疑是紮人心窩,可蕭九安的心早就是冷,軟刀子對他根本沒有用。
說了半天也不見蕭九安動怒,北辰天阙有些氣餒:“蕭九安,你到底在乎什麽?”
人活一世總要有所求,有在乎的人和事,比如他,他就在乎母後,在乎皇位,他有自己要的東西,在乎的東西,可蕭九安呢?
盯着他五年,他卻始終不明白蕭九安在乎什麽?想要什麽?
蕭九安像一個無欲無求的仙人,完全沒有在乎的人和事,所有的人和事在心中的地位都是相等的,随時都能舍棄。
就好比蕭十慶,先前蕭九安多重視她?幾乎把她當繼承人培養,連兵權也願意給她,按說這樣的情況下,被自己最親近的妹妹背叛了,蕭九安該憤怒,該生氣才是,可是沒有!
蕭九安沒有憤怒,沒有生氣,他就像是發現了一件最平常的事一般,平靜的把事情處理,完全不爲蕭十慶動怒。
“本王在乎自己!”不假思索,蕭九安脫口而出。
像他這種自私的人,怎麽可能在乎别人,他最在乎的隻有他蕭九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