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落在地上的刀,紀雲開将暗衛的衣袖割掉,露出被小銀蛇咬到的傷口。
那兩條小銀蛇确實毒,不過這麽點功夫,暗衛的胳膊便黑紫腫脹,紀雲開掂量了一下大刀,發現特别不順手,隻得丢在一旁。
取出金針,先紮了兩針,切斷供血,以免毒血流向心髒。
沒有趁手的手術刀,大刀又不好用,紀雲開隻能用金針當刀将傷口劃開。
“噗……”輕輕一劃,毒血便飙了出來,紀雲開按住暗衛的傷口,将毒血擠出來。
爲了保證兩個暗衛同時得救,紀雲開把兩人擺在一塊,同時爲他們的擠毒血。
毒血擠得差不多,紀雲開取下金針,讓血液恢複流量。
血液久久不流通,胳膊會壞死。
将毒血擠出來後,紀雲開拿起一旁的刀,将被天醫神針射中小銀蛇給斬了,爲避免砍下的蛇頭還能咬人的悲劇,紀雲開把蛇頭斬得稀巴爛。
确定小銀蛇死的不能再死後,紀雲開才将它的頭切下,捏着瘦小的蛇身,紀雲開利落的把它剮了,剖開……
一剖開,就聞到一股極淡極淡的藥香味。
“果然是極品。”紀雲開眼前一亮,雙眼放光的盯着手中的小銀蛇。
這可是好東西,可惜入不了她的嘴。
蕭九安進來,就看到紀雲開一手拎着血淋淋蛇屍,一手捏着蛇膽,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反倒透着一股興奮。
有那麽一刹那,蕭九安覺得他不認識紀雲開。
紀雲開,這真是女人嗎?
“王爺?”察覺到有人進來,紀雲開本能的防備,擡頭一見是蕭九安,這才放松下來。
至少現在的蕭九安,不會動不動就要她的命。
“你在幹什麽?”院風一片狼藉,房子冒着濃煙,火苗不斷的往上蹿,很快就要把房子燒着了。
地上到處都是蟲子,死的活的都有,可蕭九安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目光落在紀雲開身上。
“你的人中了毒,我在試試能不能救他們。”紀雲開語氣平淡,不複之前的小心翼翼。
她算是看明白了,任憑她再小心翼翼,蕭九安要利用她的時候,仍舊會眼不眨的把她推出去,她完全沒有必要顧忌蕭九安的情緒,因爲不管她怎麽做,都左右不了蕭九安的決定。
“南疆銀蛇?”蕭九安看到另一條銀蛇,才知紀雲開手中的蛇是什麽品種。
“它們怎麽死的?”南疆銀蛇生命力極其頑強,最主要的是南疆銀蛇一出生就是有主的,一般人根本取不了它的性命。
“一條被天醫神針射中,一條咬了我。”紀雲開指了指自己的臉。
她的臉上仍有污血,可她不敢碰,能讓銀蛇立刻斃命,可見她臉上的黑斑有多毒。
“你倒是毒。”蕭九安信步踏入院内,站在院中内,指着兩個暗衛道:“他們可有救?”
“應該有,這兩小銀蛇是幼蛇,毒性還不夠強。”也是這兩個暗衛命大,要是碰到毒性強一些的,或者她晚一步動手,估計就死了。
“盡力救他們。”蕭九安眼眸一掃,落在紀雲開左手腕上。
紀雲開左手腕上有一道很醜的傷疤,那道傷疤是紀雲開放血救蕭九安的證明。
隻一眼,紀雲開就知道蕭九安什麽意思,先一步道:“王爺,我的血沒用,我也不會放血救他們。”
她的血對南疆的毒無用,她也不想去試她的血對南疆的毒蛇有沒有用。
有用又如何?
她隻有一個人,駐守燕北的大軍卻有數十萬,每年被毒蛇咬傷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她有多少血可以放?
“你想太多了!”蕭九安的臉頓時就黑了。
紀雲開的腦子在想什麽?
他什麽時候說了要紀雲開放血了。
這個女了把他當成什麽人了?
“多想一點總比送死的好。”紀雲開将蛇膽喂入暗衛的嘴裏,又把小銀蛇切成斷,分别塞進兩個暗衛的嘴裏:“吞下去。”她知道,這兩人還有意識,也能吞咽東西。
見紀雲開黑着臉,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蕭九安冷笑道:“你在跟本王怄氣?”紀雲開的膽子肥了,都敢跟他怄氣了。
“王爺你想多了,我不敢。”嘴上說着不敢,可卻連個眼神也不給蕭九安。
喂完了蛇肉,紀雲開又拾起被毒死的那條銀它,利落的将其剖開,取出裏面的蛇膽。
蛇肉中了毒無法食用,可蛇膽可以用。
“可惜了。”看着發黑的蛇肉,紀雲開頗爲肉疼。
這兩條小銀蛇是用上好的藥草喂養的,它的蛇肉可比蛇膽有用多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再被紀雲開無視,饒是蕭九安脾氣再好也受不住,更何況他的脾氣一點也不好。
可是,誰理會他!
将蛇膽給暗衛喂下後,紀雲開直接拿對方的衣服擦手,蕭九安看到她的動作,嘴角微抽。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麽不見外。
“王爺,盡快讓人把他們擡走,喝上解毒藥,養上三五天就好了。”銀蛇肉似乎有解毒的效果,兩個暗衛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擡走!”蕭九安擡手,立刻就有兩道黑影出現,将地上的暗衛背走了。
院内隻剩下紀雲開和蕭九安兩人,面對蕭九安探挖的目光,紀雲開有些不自在,便指了指身後的火道:“王爺不讓人滅火嗎?”
她住的那間房間已經燒了起來,再不滅火,旁邊的房子都要受牽連。
“你放的火,要本王滅?”雖未曾親眼所見,可看火苗從屋内蹿出,蕭九安就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
“要不是王爺你安排不周,我又怎麽會被逼的放火自救。”紀雲開不客氣反擊。
拿她當誘餌就算了,不派足夠的人手保護她也計較了,最後居然連收尾都不肯,這個男人要不要臉?
紀雲開怒了!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本王有叫你放火嗎?”紀雲開不放火,他也不會讓紀雲開死,畢竟紀雲開還有點用處。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全都怪我咯?”紀雲開指着自己,心裏就像是憋了一團火,恨不得立刻就爆出來,可是……
蕭九安壓根不在意,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不然呢?難不成你敢怪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