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女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那樣羞辱一個姑娘家?”紀帝師一臉平和,并無暴怒,隻是語氣透着不滿。
“本王怎麽了?”蕭九安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紀帝師還真是疼愛女兒的好父親。
“昨天,你當街罰小女下跪。”紀帝師知道蕭九安是裝傻,可卻奈何不了他。
沒辦法,身份和權利的差距擺在那裏,他就是再不滿,也不能揍蕭九安一頓,甚至不能罵他。
“聖上已經下旨斥責本王了,怎麽?紀帝師還不滿意?要不滿意,今天早朝怎麽不見紀帝師上旨彈劾本王?”皇上頂多也隻能下旨斥責,紀帝師還想如何?
他堂堂燕北王,連處置一個沖撞他的人的權利都沒有?
“王爺,瀾兒她還是一個孩子,你那麽罰她,可有想過她今後怎麽辦?”他的女兒當街跪了一下時辰,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都受了巨大的傷害,可燕北王卻沒有一絲悔過之意。
蕭九安輕哼一聲,道:“本王的王妃雖不是孩子,可卻是本王的手中寶,當日她在宮中跪了三個時辰,本王也很擔心她今後要怎麽辦?”
“燕北王妃她……”紀帝師臉色漲紅,一臉尴尬,發現身旁有不少同僚在,更加不自在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紀帝師安心,本王的王妃好得好。”蕭九安丢下這句話,甩袖離去,明顯是不把紀帝師這個嶽父放在眼裏。
朝堂上的争鬥紀雲開半點不知,一夜未睡的紀雲開早早就起來了,用過早膳就去看諸葛小大夫藥田。
見藥田藥草長得極好,紀雲開滿意的點了點頭,并沒有用異能去溫養它們。
凡事過猶不及,蕭九安好像已經起疑了,她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王妃,你來得這麽早?”諸葛小大夫看到紀雲開,快步跑了過來,看到藥田裏翠綠的小葉子,心情大好:“王妃你真是太厲害,這些藥草我不知用了多少方法,種了多少回,也沒有辦法讓它們發芽成活,你隻種一次就成功了。”
“這些藥草很難種嗎?”如果是以往,紀雲開肯定不會多問,可昨晚發生的事讓她不安,她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何止是難,簡直是要命,王府的人之前也試過,不管怎麽樣都種不活。”想到王爺的威脅,諸葛小大夫就覺得脖子一涼。
幸虧有王妃幫忙,不然他的脖子和腦袋肯定要分家了。
“這些種子不是丢下去就會發芽嗎?怎麽會種不活?”紀雲開狀似無意的問道。
諸葛小大夫沒有心計,聽到紀雲開問,一臉神秘的道:“王妃,我悄悄給你說,王府的人說王爺是花草殺手,有王爺在的地方就會寸草不生,你看王府除了你的院子,是不是一株花草都沒有?”
紀雲開的心咯噔一停,忙問道:“王府不種花草,不是因爲王爺不喜歡,要建校場嗎?”她不會那麽倒黴吧?
“才不是呢,是王府養不活花花草草,隻要有王爺在,任何花花草草都活不過兩天,你看你送給十慶郡主花,不是不到三天就枯了嗎?”這事說來也是奇怪,整個王府隻有紀雲開的院子裏的花草,不受影響。
“我以爲是郡主不會養花。”紀雲開手心冰冷,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發現,她是在主動的花樣作死,送上門讓人懷疑。
可是誰能想到蕭九安能有毀滅花草的本事?
就如同,不會有人想到她有植物異能一樣。
這種事,太不尋常了。
“才不是呢,郡主再不會養花,也不至于活不過三天。王妃,你以後小心一些,别讓王爺碰你的花草,指不定王爺一碰就死。”諸葛小大夫不知紀雲開在擔心什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紀雲開自是連連應是,未免小大夫看出什麽,紀雲開又說了幾句别的事,這才起身離開。
出了藥田,紀雲開并沒有回房,而是去找到管事,讓他重新準備一些花盆,她要把院子裏的花草重新移植。
她需要借此确定蕭九安有沒有發現什麽?
“王妃,那些花草都死了,還需要重新移植嗎?”那些花花草草沒有問題,管事并不在意紀雲開要怎麽處置。
“我要試試看,指不定能養活呢,這些你别管,你隻管安排就是了。”如果蕭九安查到什麽,肯定不會把那些花草交給她,同意讓她移植,應該就是沒有發現什麽,或者是想借機試探她。
這次,她絕不會再那麽逆天,再讓蕭九安起疑。
不,她不僅不能讓蕭九安起疑,還要借此打消蕭九安的懷疑不是,不然蕭九安的疑慮不消,她做什麽都不方便。
管事見紀雲開不滿,沒有再多說,立刻安排人幫紀雲開移植,或者說安排人監視紀雲開,看看她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
可惜,看了一上午也沒有看出半絲異常,頂多就是紀雲開比花匠更仔細,更愛護那些花花草草。
花了一個兩個時辰,紀雲開陸陸續續将可能成活的花草都重新移植到了新的盆子裏,并搬到她現在的住處。
蕭九安下朝回來,得知紀雲開的動向并沒有多說,甚至沒有讓人盯着她。
紀雲開确實可疑,可能讓他的人什麽也查不到,就是本事,對有本事的人,他一向厚待。
“隻要不損害王府的利益,紀雲開想做什麽都随她。”紀雲開太謹慎了,也太小心了,想要讓一個人露出麻腳,就要給他足夠寬松和自由的環境。
壓力使人成長,溫室使人堕落,人在自由自在的環境中,才會放下心中的戒備。
爲了讓紀雲開露出破壞,他不介意給紀雲開最大的自由,一如他當初縱容十慶一樣。
“小人明白。”管事雖意外蕭九安的命令,卻沒有多問。
王爺的命令他隻需要照辦了,王爺這麽做肯定有王爺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