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足夠做很多事,比如殺死與她有仇的朱夫人。
當然,在結果沒有出來前,衆位夫人是不敢說的,她們頂多側面的關心一下:“燕北王妃不會出事了吧?”
“是呀,是呀,都一個時辰沒見着人了,不會和朱夫人一樣出事了吧?”找到了新的關注點,衆位夫人一掃剛剛的擔憂害怕,一個個都興奮了。
她們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
“燕北王妃不見?快,去找……可千萬不能出事。”長公主立刻下令,讓全府上下去找紀雲開。
長公府占地上萬畝,如果有人存心想要躲,要找一個人還真的不容易,好在紀雲開壓根就沒有躲,她隻是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可就是這樣,待長公主府的侍衛找到紀雲開,也是一個時辰後。
确切的說,還不是長公主府的侍衛找到了紀雲開,而是紀雲開看着天色差不多,準備離開長公主府,侍衛才到她人。
“燕北王妃,你沒事就好。”侍衛看到紀雲開平安無事,狠狠地松了口氣。
已經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死了一個人了,要是燕北王妃也死在長公主府,他們就是有十條命也陪不起。
“出什麽事了?”看侍衛一個個緊張的樣子,紀雲開不用想也知,必是出事了。
“是……”侍衛張口欲言,卻被同伴攔住了:“燕北王妃,長公主一直在尋你,請……”有些事,不是他們這種人能插手的。
朱夫人的死,長公主明顯認爲與燕北王妃有關。
紀雲開見狀便知問也無用,點了點頭便随侍衛前往,抱琴心有不安,總覺得發生了什麽超出她們預料的事,不過想到已經傳了消息到王府,抱琴就安心了。
紀雲開坐的地方真的很偏,足足走了兩刻鍾才走到事發地。
紀雲開看到一群夫人、小姐圍在一起,四周還有重兵保護,隐約猜到發生大事了,不過可以肯定與皇上無關。
要與皇上有關,長公主不會讓人圍在這裏,隻會把人都趕走。
“燕北王妃,你可來了!”長公主遠遠看到紀雲開,率先開口,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誰叫紀雲開不肯乖乖就範,壞了皇上的計劃不說,還反坑了皇上一把。
“有事嗎?”長公主的态度在紀雲開的意料中,并不驚訝。
“朱夫人死了,你說有事沒事?”長公主等了一個多時辰,火氣都出來,哪裏還有心情陪紀雲開兜圈子。
“朱夫人?兵部侍朱清的夫人死了?”紀雲開看了長公主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悲涼。
果然,人命這種東西從不不在天黃貴渭的眼中,爲了達到目的殺幾個人,對他們來說隻是小事。
她無比慶幸,蕭九安還算有人性,沒有直接要她的命。
要是蕭九安要取她的性命,她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正是被你命人教導規矩的朱夫人。”長公主重重咬重“規矩”二字,擺明了誤導衆人,或者就是認定了紀雲開是兇手。
“看樣子,朱夫人的規矩沒有學好,才會死在長公主府。”紀雲開嘲諷的道,不顧衆人鄙夷打量的眼神,徑直在空位上坐下。
走了這麽久的路,她累了。
而且,長公主坐着,她站着,當是在審問犯人嗎?
“朱夫人被人下了見血封喉的毒,在此之前,有人看到你去找過她。”長公主見紀雲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自顧自的坐下,心裏暗恨。
紀雲開真的是不一樣了,她明明都發現了,可卻沒放在心上,早知紀雲開變了這麽多,她就該早做防備。
“見血封喉的毒?誰沒事帶毒出門?”紀雲開知道長公主的意思,不就是想往她身上安一個殺人的罪名。
長公主和皇上不愧爲是親兄妹,栽贓陷害人的手法都一樣,簡單粗暴到讓人無語。
“旁人不會,但燕北王妃你就不好說了,本宮要說的沒錯的話,你右臉上的黑斑就是毒,隻要将其挑破,裏面就是能要人命的毒。”長公主指着紀雲開帶着面具的右臉,一臉笃定。
紀雲開沒有急着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端王妃:“看樣子端王妃與陶安郡主的關系很好。”好到陶安郡主什麽都跟端王妃,好到讓端王世子不安,生怕自己的妹妹被教壞。
“難道陶安說錯了嗎?燕北王妃你臉上的黑斑不是毒?”端王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并沒有裝傻,隻是一臉天真、懵懂的看着紀雲開,就好像她是真的不懂一般。
一大把年紀了,還擺出十七八歲少女的姿态,真是叫人惡心。
紀雲開再次肯定,她讨厭端王妃,與端王世子無關。
“哄小女孩的話端王妃也信?陶安郡主信我的話,那是她天真無邪,端王妃你可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你沒那麽蠢吧?”看在端王世子的面子上,紀雲開幫陶安郡主做足了面子。
“燕北王妃,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在騙我和陶安嗎?”端王妃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生硬的道。
一向都是她擠兌别人,從來沒有被人擠兌的說不出話來。
“端王還真是辛苦。”一大把年紀了,還聽不懂人話。
紀雲開懶得搭理裝傻的端王妃,起身道:“長公主,你府上死了人,我就不久留了,告辭。”
雖然,她很清楚長公主不會讓她走,可該有的姿态還是要擺出來。
話落,紀雲開就往前走。
長公主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擋住她的去路:“紀雲開,你殺了人就要走?”
“殺人?長公主可有證據?血口貧人,胡亂指證也是犯法的。”果然,自大狂妄的長公主經不起激,她才說走就直接把殺人的罪名的扣她頭上了。
“你恨朱夫人出言污辱你,你有殺人的動機;你臉上的毒能置人于死地,且你懂醫,你有殺人的能力;你無故離席,之後一直不見人影了,你有殺人的時機。你說兇手不是你是誰?”長公主擋在紀雲開面前,如同審問犯人的官員,一句一句宣判紀雲開的罪刑,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