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慶十分謹慎,自從他們抓出軍中的叛徒後,便沒了動作,他們想抓蕭十慶的把柄也抓不到。
“郡主最近在幹什麽?”蕭九安輕敲桌面,問道。
他這段時間一直忙着朝堂上的鬥争,根本沒有關注過蕭十慶與紀雲開的動向。
“回王爺的話,十慶郡主最近一直粘着王妃,每天都在王妃的院子呆四個時辰以上。”暗衛從角落裏走出來,恭敬的答道。
“做什麽?”蕭九安可不認爲,十慶真的傻了。
她粘着紀雲開,必有所圖,隻是紀雲開身上有什麽值得十慶圖謀的?
“王妃在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草,且開得極好,十慶郡主每天都會過去。不過,王妃極少搭理十慶郡主,也不曾單獨與十慶郡主說過話。”暗衛觀察了數天,心中暗暗佩服紀雲開的機警和謹慎。
不過,他更佩服的是紀雲開侍弄花草的本事,要知道在此之前,王府可從來沒有養活過花花草草一類的東西。
知道爲什麽燕北王府的每個院子都做成校場樣,沒有一株花草嗎?
絕不是因爲王爺和郡主喜歡把王府布置成這樣,而是……
不知是受了詛咒還是什麽,不管什麽花草,在王府都活不過三天!
在燕北是這樣,在京城也是這樣,不管生命力多強的植物,一旦到了王府,到了王爺面前,全都會枯死。
他們家王爺,絕對是植物殺手!
“種花草?誰允許的?”蕭九安皺眉,眼中閃過一抹不耐。
紀雲開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一些?
暗衛心頭一驚,不安的擡頭尋問:“王爺,不能種嗎?”王府沒有這條規矩吧?
蕭少戎見狀,忙跟着勸說了一句:“王爺,隻是花花草草而已,并無影響。”
“王府一向不養花草!”蕭九安冷冷的道。
成天看着花草在他面前枯死,着實是心煩。
“小大夫不是在院子裏種草藥嘛,還有從南疆帶來的毒草,小大夫不是也在種嘛。”蕭少戎怕蕭九安一個不高興,把紀雲開院子裏的花草拔了,不由得多說了兩句。
雖然紀雲開那個女人欺騙過他,但那個女人卻不讓人讨厭,力所能及、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蕭少戎不介意幫她一把。
“對了,小大夫種的藥草和毒草如何了?活了嗎?”提起這事,蕭少戎忍不住問了一句。
蕭九安從南疆回來時,帶了不少毒草的種子,在南疆那邊種了一些,結果全死了,剩下的種子全給了諸葛小大夫,也不知他養活沒有。
“叫人過來問問便知。”蕭九安隻負責把事情交待下去,最後要一個結果,至于過程如何,他從來不關注。
暗子得令,很快就把諸葛小大夫給找來了。
“王爺,你找我?”諸葛小大夫一臉懵懂的看着蕭九安,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蕭九安微微皺眉,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暗衛,暗衛苦着一張臉,無奈地道:“諸葛大夫,王爺要問你毒草的事。”他一見面就說了,可諸葛大夫好像完全沒有記在心上。
“哦哦……毒草都死了,我昨天剛挖出一批,根都爛了,京城的氣候不适合種植南疆的毒草。”諸葛小大夫神經粗得很,根本不懂得怕蕭九安,即使他真的很怕蕭九安。
蕭九安揚眉:“在南疆你似乎也說過不适合?”雖說這個理由沒人相信,可他們在南疆,确實沒有養活南疆的毒草。
哪怕是養在外面,也不曾成活過。
“我,我,我……”神經粗的小大夫終于發現蕭九安不高興,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記得本王當時說過什麽話嗎?”蕭九安眯着眼,一臉威脅的看着諸葛小大夫:“本王說過,養不活那些毒草,就拿你的屍骨做肥料。”
“撲通。”諸葛小大夫的神經再粗,也能聽出蕭九安話中的殺意,雙腿一軟就跪下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手上還有一點種子,這一次一定能養活。”
“你能保證嗎?”諸葛小大夫醫術高超,爲人單純,蕭九安确實不想殺他,但是……前提是他一直有用。
“我,我……”諸葛小大夫快哭了,作爲一個誠實的好少年,他不會撒謊呀。
蕭少戎見氣氛僵住,忙出口打圓場:“王爺,你就别爲難諸葛大夫了,王妃擅長種花草,不如由王妃一試?”
可不想,諸葛小大夫根本不領他的情:“不行,不行,這是我的事,怎麽可以交給王妃?”萬一王妃種不好,王爺要殺王妃怎麽辦?
“呃……”蕭少戎差點吐血,他好多年沒有見到品德這麽高尚的人了。
“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這次要是還養不活,本王便切了你做肥料。”熟悉蕭九安的人都知道,他一向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諸葛小大夫都快吓尿了,可他又做不來把一切推給紀雲開的事,隻得硬着頭皮應下。
應下此事後,諸葛小大夫連着好幾天都沒有睡好,到處尋找适合種植南疆毒草的地,這麽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紀雲開的院子,看到紀雲開院子裏青蔥綠意,百花齊放,眼睛都直了。
那晚戎公子說王妃擅長養花草,他還以爲王爺要陷害王妃,沒想到是真的。
諸葛小大夫幾乎打着飄,飄進了紀雲開的院子,看到紀雲開穿着一身粗布藍衣給盆栽松土,諸葛小大夫的眼睛都亮了,他覺得王妃此刻美的如同仙子。
“王妃,你是不是很擅長養花草?”諸葛小大夫激動的上前,聲音特别大,可是紀雲開卻完全沒有吓到。
在諸葛小大夫站在門口的刹那,紀雲開就知道了。
“還好。”紀雲開一邊松土一邊回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種幾株草?”諸葛小大夫突然發現自己太機智了。
他可以找王妃幫忙,如果王妃養成了,那他就如實告訴王爺,如果王妃沒有養好,他就說是自己養的,王爺要拿人做肥料就拿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