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同學,審訊開始,下面,你每一句話必須真實回答,否則,你會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并且,身體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侵犯。”
淩天清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小黑屋裏,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原本以爲自己在做夢,可是用力眨了眨眼睛,淩天清發現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爲在純黑如墨的黑暗中,有一雙手,摸在她的腳上。
這個觸感,讓她知道,自己沒有穿衣服。
淩天清的心裏打了個寒噤,她很想踢開那隻手,但是渾身都被固定住,而且呈非常令人崩潰的姿勢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雙腿呈“M”形被捆住。
她在被注射安眠藥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拷問的準備,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就是用這種令人難堪的羞辱方式。
現在有點慶幸這裏漆黑一片,如果當着審訊員的面,被捆成這種模樣,全身的所有地方,都會被别人看光……
“你叫什麽名字?”機器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從淺到深的審問方式,先從最簡單的問題,一是爲了放松被審問人的神經,二是爲了讓他們潛意識的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淩天清不說話,保持着沉默。
一雙手,輕輕的瘙着她的腳底,奇怪的是,這個房間裏,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卻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
還能感覺到的是,房間裏熏了香,不知道有沒有夾帶讓人陷入虛幻狀态的藥物。
淩天清的全身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态,在極度的羞辱感中,努力保持着理智和鎮定,她不能因爲這麽原始的戰術,就立刻潰不成軍。
隻是……真的沒想到,這種惡心人的低級戰術,正是自己的克星。
她知道應對終極審問的方法之一,就是保持沉默,守住意志,不要被侵蝕,可是這種通過侮辱身體來拷問的方式,從沒切身體會過。
黑暗讓人心生恐懼,而腳上的那雙手,更令人心裏發毛。
“你的考慮時間,隻有十秒,如果第一次超時,會減少九秒,直到最後,你連一秒鍾的考慮時間都沒有。”機械的聲音似乎離的很近,又好像很遠,敲擊着淩天清的心。
她依舊保持着沉默,敏感的感覺到腳底的那雙手,慢慢的爬到自己的小腿。
那雙手應該帶着薄薄的橡膠手套,因爲淩天清感覺不到他手掌紋路。
一股濃濃的厭惡和抗拒從心底升起,淩天清咬着唇,臉色已經有點發青。
她甯願被丢進蛇堆,也不想被這麽拷問。
可是,審訊科最拿手的,就是用各種手段,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結果。
踐踏别人的尊嚴,是他們的常用手段之一。
“你的母親就在隔壁,想聽聽她的聲音嗎?”那個機械的聲音仿佛是安裝在牆壁各個地方,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淩天清依舊沉默。
她想用這種方法确認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也落入了審訊科的手裏。
隻是……她現在的模樣如此難堪……
突然,在黑暗中,淩天清正前方的一面牆慢慢的投射出光源來,慢慢的,那“牆壁”越來越亮,最後變成透明,對面正是她的家人,正在面對審訊科的人。
淩天清一瞬間有些不确定,這究竟是電腦合成的圖像,還是她的父母真的就在隔壁。
眨眼間,一切又回歸黑暗,那個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不是很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沒關系,如果你如實回答我五個問題,隻要先回答五個問題……”
那個聲音在強調:“那麽,我會讓你出去見見你的母親。”
淩天清的額上冒出汗來,這種審訊讓人難以忍受,真假難辨,心理的負擔非常沉重。
“聽好了,第一個問題,你的名字。”
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居然如此的容易。
可越是容易,淩天清越是汗如雨下,因爲她知道,這個聲音在誘她開口。
隻要一開口,第一道防線就被攻破,審訊的人已經占有了先機,她很可能會兵敗如山倒。
那雙手,居然還在往上遊走,爬上她的膝蓋,沿着大腿内側,在細嫩的肌膚上摩挲。
“淩……淩謹遇救我!”淩天清忍受不了被人這麽輕薄,她突然大叫起來。
撫摸着她雙腿的男人,在黑暗中無聲的勾起唇角,看來這一招對她永遠有用。
“淩謹遇?你指的是每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可沒辦法來救你。”
機器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雙手依舊在遊走,發話人可能在笑,可是經過了變音器,已經聽不出他所有的情緒。
“你錯過了第一個問題,下面是第二個……”
“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連續錯過三個問題,那麽這裏将受到懲罰。”那雙手在話音落後,準确的掐了掐她雪白的山峰上,接着聲音繼續響起,“如果錯過四個問題,受懲罰的,會是這裏。”
淩天清繃緊了身體,硬生生的将尖叫吞入肚子裏,可是接下來被按到的地方,讓她差點又崩潰了。
“如果第五個問題也沒有正确回答,你會失去見到親人的機會。”那個聲音依舊毫無感情的響起,像是金屬的合音。
所謂的“心裏破處”,如果用這種方法,算不算是強/奸呢?
不過這可是别有深意的手段,黑暗中的男人,在等着淩天清的下一步反應。
淩天清的眼裏,已經閃着屈辱的淚花,她剛才還勉強鎮定的腦子,有點亂。
以前受過許許多多的心理素質訓練,唯獨沒有這一種。
淩天清在大腦一片混亂中,還在考慮着最佳的應對方法。
但是那個聲音可不會給她思考的機會,他開始迅速發話:“第二個問題,二零二二年五月一日的晚上,你在哪裏?”
這麽快就切入了正題,淩天清以爲他還會出幾個簡單的問題來攪亂自己。
“啊……”失聲叫了出來。
那雙手突然又襲到她的胸前,掐住細細的顫抖的可愛櫻花,淩天清的腦中一片混亂,瞬間選擇了一種很容易迷惑别人的戰術,抽着氣回答道,“你……放開手,我回答問題就是。”
“你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冷冰冰的金屬聲音響起,那雙手的力道更大了。
淩天清快把唇咬破了,終于艱難的說道:“二零二二年的五月一日的晚上,我在時空研究室裏。”
“二零二二年的五月二日晚上,你在哪裏?”冰冷的聲音繼續問道,那雙手依舊在她的胸前沒有移走,隻是力道溫柔了很多。
“不……不知道。”淩天清回答完之後,發覺那雙手的力道又變了,急忙補充說道,“從二零二二年五月二日,到二零二二年五月二十八号,中間的記憶全部消失,我認爲自己是被吸入了某種黑洞裏……”
“我沒有問你其他問題。”金屬聲音打斷她的話,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二零二二年的五月二十九号,你家的陌生男人,是誰?”
這麽快就問到了淩謹遇,這才是這些人要的重點資料吧?
“是我剛才喊的那個人淩謹遇。”淩天清居然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我也很想知道。”淩天清血液都在燃燒,可是又無法掙紮,隻能忍着屈辱,回答道,“那個人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直糾纏着我,既然他現在自身難保,你們可以等到抓住他親自審問,他的回答會比我的推測更有真實性。”
呵,這一會,淩天清似乎像是緩過了勁,說話也流暢了很多。
“你讨厭他?”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任何的情緒。
淩天清沉默下來,她在想如果自己說“是”,這個人肯定不會相信,并且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羞辱自己。
可是如果說“不讨厭”,他又會相信幾分?
而自己現在真的讨厭淩謹遇嗎?
剛才第一句喊出他的名字,已經在潛意識裏知道他的強大,并且期盼他來救自己,也清楚,能救自己的人,隻有他……
“一開始被莫名的糾纏,非常的讨厭他。”淩天清不敢耽擱太久,三秒之後,謹慎的開口,“可是,他救過我的命,似乎……似乎很喜歡我,所以,也就不讨厭了……我喜歡英雄。”
淩天清半真半假的說道。
想糊弄審訊科的人可不那麽容易,他們中間很多都是心理學專家出身,不必使用測謊儀,也能知道她話裏的真假。
所以唯淩天清唯一能做的,就是真話和假話混淆着回答,迷惑别人。
“英雄?”變音器傳來機械的笑聲,頗有些可怕。
“既然我已經開口,就不會再有所隐瞞,現在可以拿開你的手了嗎?”淩天清鎮定了很多,她不能因爲身體受到淩辱,心理防線也被攻破。
“這裏摸着很舒服,爲什麽要拿開?”那個聲音,居然也開始轉移話題,反問道。
淩天清咬咬牙,突然想,如果現在對方是淩謹遇……
她或許不會這麽難以忍受吧?
畢竟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抱着自己睡覺,偶爾也會手腳不老實……
那時候除了生氣,并沒有這麽強烈的屈辱感,感覺完完全全被強/暴了一樣。
“請……繼續問下一個問題。”淩天清猶如被毒蛇纏身,聲音帶着細小的顫抖。
“這裏,被他摸過了吧?”機械的聲音響起,說出的話,讓淩天清的臉猛然漲紅,一陣青一陣白。
黑暗中,她什麽都看不到,可是半跪在她面前欣賞美景的男人,卻能看到她所有的表情,視若白晝。
“回答我。”機械的聲音等待了片刻,命令道。
“是……”淩天清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這比嚴刑拷打還要可怕萬分,她甯願上刑具,也不想回答這種讓人羞愧欲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