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爲你放棄過江山。”淩謹遇沉思片刻,才緩緩回答,“我可以再放棄一次。”
他不會再讓他人生下子嗣,陷淩天清于宮鬥危機中。
也不會學他的父王,讓孩子認仇人爲母,險些釀成悲劇。
“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淩天清笑了起來,“聽說愛人,是不會讓對方痛苦,隻會做彼此喜歡的事,朝同一個方向行走……”
“做彼此喜歡的事。”淩謹遇想起了他扮作花開時,淩天清也曾對他說過這句話。
“不過,你現在要等我配好解藥,好好養身體。”淩天清靠在他的肩頭,微笑這說道,“别淨想着你喜歡的事。”
淩謹遇轉身摟住她:“是你想多了。”
他剛才可沒往奇怪的方向去想。
“我有點困,不如去靈泉吧?”
淩天清又餓又困,精疲力竭的閉上眼睛,喃喃說道。
“……我可以想多一點嗎?”淩謹遇聽到靈泉兩個字,眼裏露出了笑意,将她抱起來,往宮内走去。
“不行,我要補充精力,你不準搗亂。”淩天清被他抱着,很舒服的縮在他的懷中,閉目養神。
秋風掠過,星空高朗,淩謹遇覺得自己抱着的,是最暖的江山。
他這一生,能遇到她,何其有幸
外面的天開始冷了,王宮裏異常的熱鬧。
因爲四侯一舉搬入宮中,
隻是很奇怪,平時無處不在的王後娘娘,居然沒有出現。
大家都準備好被她禍害一通,誰知等來等去,一直到了晚上,淩天清沒有出來。這不免讓大家都有點“想念”了,紛紛猜測是不是娘娘身體抱恙。
“别瞎猜了,娘娘什麽事都沒有,她最近一直在船上,幾乎沒下過船。”白衣領着一批禦林軍充當搬家公司,給大家安排好之後,說道。
“娘娘又在研究什麽東西?”聞人莫笑很興奮的湊過來問道。
不過提到船上,他就想到那天娘娘和王上熱吻鏡頭,真是……太煞風景了。
“不知道,她不準任何人進去,連王上都被關在門外,隻有綠影在外面候着當藥童。”白衣隻希望娘娘研究出東西來,不要找他去做宣傳。
雖說粉紅兔的東西火爆的一塌糊塗,可是白衣實在怕了那麽奇怪的宣傳方式。
前段時間做大促銷征召下級經營商時,還要求他們去跳奇怪的舞,幸好王上英明,給他們找了一大堆的工作搪塞過去,最終王後娘娘找了幾十個宮女去搞聯歡……
大家都不明白,娘娘的腦子究竟是什麽做的。
隻有聞人莫笑才會覺得她是小仙女,可背地裏,大家都喊她小魔女。
小魔女現在正滿心期待的做着各種各樣的血液測試,希望能配出解藥來。
她已經熬了兩夜,淩謹遇也陪着她熬了兩夜,不時給她端茶送水,喂點補藥,生怕累垮了她。
“老公。”淩天清在四更天的時候,突然擡頭喊道。
淩謹遇一直坐在她的對面,靜默的看着她配藥。
“過來,親我一下。”淩天清的眼裏湧滿了笑意,說道。
淩謹遇聽到這句話,心中狂喜,看來她成功了。
這小妮子隻有在成就感很強烈的時,會要求他做一些親密的獎勵的事情。
溫柔的吻住她的唇,淩謹遇毫不吝啬親吻。
“可以啦。”淩天清從他的吻中掙脫出來,笑眯眯的說道,“解藥成功了。”
“先去用膳。”淩謹遇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先開個藥方,讓綠影幫我配好藥引。”淩天清現在已經餓過頭了,興奮的隻想着趕緊研制成功,然後解了毒。
“啊!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淩天清太興奮,走到門外,冬天的寒夜,讓她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好像是侯爺和幾位大人的“喬遷之喜”。
“沒有用膳還重要的事。”淩謹遇已在船上布置了一頓豐盛早餐。
“有,我要去放鞭炮。”淩天清激動的說道。
她一向說到做到,大半夜的也不想吃飯,先跑去軒轅侯所在的悅賢宮,點了炮竹,讓青玉扔進宮裏,“噼裏啪啦”的一頓狂轟亂炸,然後拍拍手,往聞人莫笑的笑笑宮走去。
諸位侯爺大人正想着小王後白天沒來騷擾,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加上以後住在宮裏,早朝也能起得遲一點,而且春困秋乏,大半夜正是睡覺最香的時候……
誰知道,整個王宮都被鞭炮聲轟炸醒,大家全都爬起來,跟被突然襲擊了一樣。
隻有淩天清,順着王宮放完鞭炮,興奮勁也過去了,困意襲來,讓墨陽找了軟轎,爬進去不一會就睡着了,隻留下無數失眠的人,提前跑去金銮殿等着早朝……
十日之約到了,溫寒在府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淩天清。
他還有三天,就要決定去留。
也許離開,永遠都不會回來。
花解語看着溫寒坐在窗邊,手裏拿着一本書,可眼神卻不在書上,一雙冰寒的眸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眼看着日影高移,慢慢的到了中午,可是淩天清還沒有出現。
溫寒耐着性子等待着,終于,他看到了綠影。
“娘娘這幾日太忙,走不開,讓我來告知,她會在三日内見你。”綠影沒有想到淩天清能研究出寒毒的解藥,他這幾天也在給王後娘娘打下手,忙的腦袋都大了。
溫寒輕輕吐了口氣,她還會來就好,表示還有希望……
花解語和以前相比,最近非常的安靜。
或許是因爲溫寒母親死去也是他的姑姑去世的原因,所以花解語平日話都很少說,靜靜的陪着溫寒,難得的安靜。
“下一局如何?”待綠影走後,溫寒突然對花解語說道。
他這是在被軟禁之後,第一次邀花解語下棋。
平日,溫寒即便想下棋,也是自己與自己對弈,自攻自守,懶得與花解語對弈。
兩個人坐在羅漢床上,黑子和白子交錯落下,聲音清脆。
“三日後,你想好去哪裏了嗎?”花解語一反常态,沒有半點戲谑的問道。
“淩謹遇給的三個選擇,你最喜歡的是哪一個?”溫寒淡淡的反問。
花解語聽到他這麽一問,心中一喜,難道說,冰山終于對自己有感覺了?
“我當然是喜歡……留在宮中。”花解語的臉上,瞬間百花齊放,春光燦爛,說道,“如今那些侯爺們都搬到了宮裏,沒事喝個茶下個棋,多有趣。”
“你若是選擇留在宮中,那我便去千佛山,出家爲僧,靜心絕俗。”溫寒淡淡的說道。
“你……居然還想去當和尚!”花解語臉色很難看,賭氣道,“反正你去哪,我也會去哪,當個風/流和尚,也無所謂。”
“你何必跟我一起去受苦?”溫寒真的不明白花解語,這麽多天,每天都執着如一,無論他的态度有多麽冷淡和冷漠,花解語從不介意。
“你懂什麽?”花解語氣鼓鼓的臉上,突然又笑了,笑得風情萬種,“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隻會幸福。如果跟你分開了,即便錦衣玉食,也覺得是在吃苦。”
溫寒看着他的笑顔,垂下眼眸,落了子:“不懂。”
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
曾經有一個女孩,照亮了他黑暗的生命,讓他冰冷的心溫暖過。
那時,他就懂花解語剛才說過的這番話。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隻會幸福……
花解語還忘了說另一句話,真心愛着一個人,看着她幸福,自己也會寬慰。
“齊歡和淩雪的喜宴,你不想去看看嗎?”花解語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喜歡上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他又試圖用衆人的喜宴,來勾起溫寒的熱情。
“不去。”可惜溫寒對這些永遠沒有興趣。
“還有軒轅、墨陽、青玉以及新科狀元郎的婚宴,你真的不去?”花解語喜歡熱鬧,可惜溫寒沒興趣。
“不去。”溫寒依舊吐出這兩個字。
“聽說王後娘娘主婚,到時候一定很有趣,溫寒,你還是不去?”花解語再次問道。
“不去!”溫寒落下棋子,眉眼冷淡。
花解語失望的歎了口氣,依照溫寒這麽冷漠的性格,他不去出家真是可惜了
淩天清終于研究出了解藥,雖然隻有幾天的時間,可對她來說,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搞科研還真是累。
也難怪綠影他們沒有配出解藥來,這個化學方程式太複雜,列滿了整整三張紙……
要一道一道的服用不同的藥丸,每隔一個時辰服用一粒,三十六個時辰過去,才會起到解毒的功效。
淩天清一邊研究着解藥,一邊還得繼續觀察溫寒和淩謹遇的血液。
他們兩個人的血液,相同之處非常的小。
從科學角度來說,隻有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才能确定他們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血緣關系。
爲了研究這兩個東西,淩天清白白錯過了去布置婚禮的好時機。
那麽多對新人的婚禮,想想就很興奮,淩天清都列好了洞房大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