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脫衣服吧。”淩天清收回心神,笑眯眯的說道。
花開微微一愣:“脫?衣服?”
“是呀,剛才路上不是說了嘛,看看你的傷口到底怎回事。”淩天清轉身從抽屜裏取出她的百寶箱,翻着她在這裏研究出來的各種“新配方”。
“不必了……傷口剛剛上完藥,已經沒事了。”花開不想給她看到傷口,免得她起疑心。
“别介,我們是戀人嘛,你受傷了,我總要關心關心。”淩天清笑嘻嘻的找出一瓶藥,和剛才略帶悲傷的模樣判若兩人。
淩謹遇心裏感歎,她真像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
不過……好歹性格活潑開朗了很多,和初相見時的小小少女,有幾分相似。
看來,她也變成了下定決心就會立刻去做的行動派了。
“真的不用。”花開表面還是很淡定,看着她笑眯眯的靠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你是在害羞嘛?”淩天清瞥了眼他的臉,嘿嘿笑道,“親都親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快脫了。”
淩謹遇怎麽可能會害羞,隻是,那傷口真的不能看!
“藥膏給我,我拿回去讓船醫上便可。”花開嘴上卻很溫柔的拒絕。
“你傷的很重?”淩天清突然問道。
“皮肉之傷而已,隻是傷口太難看,怕吓到你。”淩謹遇見她眯起眼睛,知道他刻意避讓,已讓她生疑。
“給我看看。”淩天清記得很清楚,葉城的劍極鋒薄,即使刺傷,也不會留下太大的傷口。
加上這裏的藥物神奇,止血愈合功能一流,隻要不是動脈破損,基本都能就很快痊愈。
除非,葉城刺入時,劍勢太猛,或者絞傷了内壁肌肉,才遲遲沒有痊愈。
“但……我們尚未成婚……”淩謹遇見她步步逼近,索性也不後退了,試圖提醒她孤男寡女這樣不好。
不過……他差點忘了,淩天清從來就沒有将這些世俗禮教放在眼中。
她生在新時代,西方文化的沖擊又強烈,别說男女授受不親,爲了考核,和異性小夥伴睡在一個帳篷也毫無異議,不會多想。
更何況隻是看眼傷口。
“你什麽時候這麽古闆教條了?”淩天清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
花開是一個無論遇到多麽腦洞大開的事情也不會驚訝和驚慌的人,可以接受任何奇怪的東西,今天果然反常的厲害。
“……我自己來。”淩謹遇無力了,他越是拒絕,淩天清就越有興趣,所以,隻好自己動手,解開腰帶。
“這就對了嘛。”淩天清拿着藥膏,站在花開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脫下外袍。
淩謹遇被她的小眼神看的渾身發熱主要因爲,她如此認真的神态,就像是在分析着他的一舉一動……
分析?
淩謹遇蓦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随意。
他扮作花開之後,将以前明顯的一些習慣都刻意隐藏起來,堪稱完美僞裝。
但偶爾還是會暴露出一點點多年積累的習慣。
硬生生的将衣袍放到左手邊,淩謹遇敞開中衣,露出裏面布條纏裹的肋下。
“我來。”淩天清看夠了,見他不好自己拆包裹,把藥膏放到一邊,動手一圈圈解開纏裹牢實的布條。
淩謹遇低下頭,看着她的手從自己胸前和背後一次次繞過,淡淡的天清花香味萦繞在鼻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貼的那麽近,每動一下,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身體,指尖偶爾碰觸到肩背的肌膚,引來戰栗的快感;溫熱的氣息噴在前胸,如同長長的睫毛刷過肌膚,癢癢的,暖暖的,滿溢着幸福。
煎熬的幸福。
淩天清終于将布條解開,看到那傷口,也不覺眼皮一跳。
不能懷疑船醫的水平,隻能質疑是不是葉城下手太狠。
當初應該隻有一條寸許寬的傷口,已經潰爛腫脹的像個爛桃子,雖止住了血,卻總覺得裏面筋骨被拉傷,導緻傷口切面無法正常愈合。
“吓到你了?”花開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好奇怪。”淩天清的确被這傷口吓到了,她試探的伸出一隻手按壓傷口的周圍肌膚。
又痛又癢的感覺,讓淩謹遇差點攥住她的手。
“傷口周圍的皮膚……好奇怪……”淩天清喃喃自語,一雙手在周圍摸個不停,恍然不覺自己在吃帥哥的豆腐。
“可以上藥了嗎?”略帶忍耐的聲音,不太溫柔了。
“等一等。”淩天清返身找了個消毒藥水,擦擦手指,指了指床邊,“躺下。”
“……”淩謹遇無語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葉城。
這是要和血海深仇的敵人同床共枕嗎?
不知道葉城知道真相眼淚會不會掉下來。
“躺下,讓我看看。”淩天清完全沒有想過,花開會和淩謹遇一樣,有嚴重的精神潔癖。
“床……有點小吧?”
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好嗎?
而且,他還被扒的隻剩長褲,赤着上身,要是被外人看見,恐怕會吐血。
“呃,那就把他拽下來。”淩天清舉着手,一副準備上手術台的樣子。
葉城要是意識清醒沒有失憶,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眼淚掉下來。
哪有這麽随便發号施令的人!
葉城不知道,以前的王後娘娘,就是這麽随心所欲的小丫頭!
淩謹遇心裏有些掙紮,但是作爲花開,他還是忍住了真實想法,将葉城又挪下床。
然後,老老實實的躺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略有憋屈。
不過,感覺淩天清漸漸對他信任,也恢複了幾分當初的小脾氣,淩謹遇還是很高興。
不要成爲他這樣的人,做回以前陽光明媚生機勃勃又快樂的小王後……他情願付出任何東西。
“唔……”
傷口猛然被手指插入,讓花開白了臉色。
雖然……淩謹遇一貫對疼痛沒有什麽感覺,但在這裏,身體抵抗力急速下降,加上寒毒殘餘,他全力在維持花開的模樣,因而對外界刺激的反應很敏感。
“很疼嗎?”淩天清見花開臉色都煞白了,但手上的力氣沒有放松,還在傷口深處攪拌,“要不要上點麻藥?”
她以爲花開能忍住這種程度的痛苦呢。
“不……不用。”
開玩笑,萬一上了麻藥,他維持不住這幅模樣,露了馬腳怎麽辦?
好不容易才讓她漸漸信任自己,願意與他一起開始新生活,要是在這種時候半途而廢,可能以後……她再也不會信任任何人了。
“好奇怪……”淩天清摸的花開滿臉汗水,查探了半天,才收回沾滿血水的手指。
然後,有點暈血……
“哪裏奇怪?”花開喘了口氣,調整好呼吸,問道。
“裏面的筋骨……好奇怪。”淩天清好歹學過人體知識,從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骨骼。
肌肉糾結在一起,似乎被外力緊緊壓迫收緊,而且傷口咬合部位有幾度拉裂的痕迹。
就像是……像是筋骨總是錯位變動,導緻傷口始終無法愈合。
一定是她的錯覺……
“啊……”花開咬住牙,汗如雨下,“你……進入前……能不能告知一聲?”
這話……略有點羞恥……
“别叫的這麽銷、魂,我還沒進去呢!”淩天清的手指還沒插入他的傷口内部,隻在淺表探了探,滿臉不解。
“可以不摸,上藥了嗎?”
淩謹遇一直都讓花開維持着平和的好脾氣,但不知爲什麽,淩天清隻要有當年可愛的影子,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想……也以真實的面目出現……
雖已做好了不再以王的身份出現,可遇到真實的她,淩謹遇也想回以真實的自己。
如今想來,他曾經一直能平穩控制自己的情緒,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朝堂下,他做的都堪稱完美。
直到遇到了橫空而出的她。
那些莫名的情緒起伏,惡劣的性格,無法控制的感情……原來……原來才是他内心深處的真實自我。
他一直壓抑着的那些小情緒,冷靜自持的表面下,波濤洶湧的内心世界,隻有在她的面前,才會控制不住的顯露出來。
“你的身體好奇怪……”淩天清始終想不出爲什麽有人的肌肉像是被真空壓縮了一樣,如此緊繃,好像一根弦,随時會斷掉。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
淩謹遇忍着不适感,提醒她。
什麽好奇怪?
莫非她看出不對勁?
“傷口好像無法咬合,我幫你縫針吧?”淩天清有些擔憂的站起身。
淩謹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咬牙:“不是說上藥嗎?”
藥都沒打開,她就變了主意,簡直就是騙醫。
“但是傷口裏層都撕傷了,要是再不愈合,恐怕會染上壞死病……”淩天清看着那傷口,忍不住又說道,“你身體很奇怪……是練過什麽奇怪的武功嗎?”
“沒有。”否認的幹脆利落。
“爲什麽覺得你的肌肉很辛苦?”淩天清捏了捏他硬的像石頭一樣的腹肌,“不能讓他們放松一下嗎?”
“天生如此。”
是很辛苦啊,這種易容術天衣無縫,但萬物都是平衡的,最好的東西,就要花費最大的代價。
***第382章不惜一切代價
想想花侯當年維持兩三個時辰,就忍不住要溜走放松,而他即使寒毒發作,在這種無法完全使用内力的地方,還要扮作花開,的确太吃力。
要說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沒有預料到寒毒餘威會在這種時候發作。
這個傷口,是淩謹遇有意留下的,當時想借此機會與淩天清增進感情,順帶借口養傷,不必伴她左右,可連夜回宮處理事情。
但沒想到,本已愈合的傷口,卻突遇寒毒發作,導緻他無力護住受傷部位,一再撕裂,變成這幅恐怖摸樣。
“你身上有哪一塊不硬的嗎?”淩天清恍若未聞,在他的身上各處按着,指尖所碰觸的地方,全是硬邦邦的,就像一層皮膚裹着鐵塊。
雖然她摸得男人不多,但也知道沒有人的肌肉含量如此之高。
“你要是不上藥,我……”
“打一針肌肉松弛劑看看。”淩天清自言自語,再次起身,想去找她的百寶箱。
淩謹遇見自己的話完全被無視了,忍了忍,沒有再次拽住她,而是等她走開,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穿衣……
動作又快,又沒有聲音,簡直像無聲無息的魔鬼。
淩天清從百寶箱裏拿出另一個小藥瓶,一轉身,愕然的看着已衣冠整齊的花開。
“藥我拿着了,不過,我體質敏感,别在我身上試驗奇怪的東西。”花開含笑說道。
“有多敏感?”淩天清拿着藥瓶,竟然認真的想了想,問道。
“總之,我的傷沒有大礙,過段時間就會完全痊愈。”花開依舊微笑,心裏已經快抓狂了。
因爲淩天清切換到“科學怪人”模式,拿着藥瓶滿臉興趣的想把他剖開研究的模樣。
“倒是他失憶了,下船後怎麽生活?”花開趁着她還在思索,踢了踢挪在地上的葉城,問道。
“你的身體沒有脂肪嗎?”而淩天清還沉浸在他神奇的人體結構中。
莫非花開真的是另一個星球的人?
而那個星球名叫肌肉球!
“他剛才動了。”花開決意要轉移她執着的話題和注意力,又踹了踹葉城,說道。
淩謹遇踹的都是周身大穴,不死就會動。
“啊……啊?”淩天清看見葉城真的動了,心中一緊,顧不得分析花開的身體,立刻走過去觀察。
葉城在一片混沌中,做了個五光十色的夢。
他正不知怎麽從這種夢境中走過來,隻覺得周身穴道被擊中,強行将他喚醒。
但當他睜開眼睛時,卻什麽都記不得。
隻記得一些如萬花筒般五光十色的夢。
随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潔白秀美、略帶關心的臉。
充滿甜美又溫和的少女氣息的面容,是他不曾見過的顔色……
“你終于醒了?”淩天清見葉城緩緩睜開眼睛,渙散的瞳仁漸漸凝聚起來,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問道。
“……你?”葉城費力的發出一個音節,腦中昏昏沉沉,裏面什麽記憶都沒有。
仿佛……他的過去就是一片黑暗、陰沉,沒有任何的光亮和顔色……
“我不是壞人,你是不是記不得自己了?”淩天清歎了口氣,眼裏卻露出愉快的笑容,“不過好在命保住了,以後會有人對你說以前的故事。”
失去記憶對葉城來說,的确是保住了一條命。
淩謹遇看着滿臉迷茫的葉城,緊握的手指,漸漸松開。
他本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葉城。
以後,也會有無數機會,在葉城下船後,将他滅口。
但是……
但是何必做絕?
若讓淩天清知道,葉城最終還是死于他的手中,隻會徒增厭恨罷了。
她在這世上,相處融洽的人少之又少,葉城雖帶有目的才接近她,但對淩天清而言,也是難得的朋友吧?
淩謹遇心内苦笑,若換作當年,葉城無論是否失去記憶,都逃不過一死,可如今,他已不由自主的從她的眼睛裏,看待這個世界。
這究竟是進步,還是落後?
“花開,幫我扶起他。”淩天清扭頭對愣在身後的花開說道。
葉城醒的有點早,腦中混亂,加上體内又無法提起真氣,就像普通人睡的身體發麻,一時手腳不知該如何用力。
淩天清倒是很高興,吃了忘丹之後,身體也會有一段時間無法适應。
因爲連怎麽走路都會忘記,隻能慢慢憑着本能和多年積攢下來的習慣,漸漸适應這個世界……
不過她的“新配方”更不易傷害大腦,也不會出現讓人變成嬰兒一樣的副作用,保留了人類最基本的習慣和常識。
“等一會,你就能看到你漂亮的老婆了。”淩天清倒了一杯水,放了點藥粉進去,笑着對茫然的葉城說道。
“老婆?”葉城咬着這兩個字,腦中依舊一片空白。
“嗯,幾天前,你們遇到海盜,受了重傷,恰好我路過,就把你們救了上來。”淩天清編故事編的面不改色,天衣無縫,“你妻子頸側受了傷,你則是頭部受創,船醫說可能會影響之前的記憶。”
葉城依舊一臉茫然。
他什麽都回憶不起來。
但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女子,天生就讓人産生好感,似乎非常值得信賴的樣子。
“來,張嘴,喝點水。”淩天清端着杯子,準備喂他。
“我來。”花開看不下去了,略有吃味的接過杯子,親手給一心想殺了他的仇敵喂藥。
而葉城依舊在死機狀态,僵硬的吞下水,腦中搜索不到任何記憶。
***
船的速度故意放慢。
再行半日,就到了孤山島海賊的勢力範圍。
而肖雲始終沒有見到葉城。
他并不知道,蓮露與葉城已經相處了一天,且……極爲融洽。
因爲葉城還不适應空白的記憶,也不太愛說話,隻聽着蓮露柔情蜜意的說着過往的故事。
似乎……他的過去很幸福。
嬌妻美眷,其樂融融。
而淩謹遇再次領略到女人的幻想是怎麽突破天際的。
蓮露編造的過往,就是她心中所幻想渴望的、純白無暇的幸福吧?
偏偏女人說謊的時候,還有闆有眼,情到深處會飙淚,演技爆棚,簡直就是天生的演員。
蓮露作爲一名花魁,哄過多少難纏的男人們?
所以對失去記憶的葉城,簡直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如今,這對“落難夫妻”就等着找個和平安定的小島,安享餘生。
蠻好,蠻好。
淩天清唯一覺得不好的就是,快沒錢了。
所以,她要盡快找到大白臉,順便拜托大白臉照看一點葉城和蓮露。
好歹丐幫子弟遍天下,把格式化的葉城交給他最放心。
夕陽下,淩天清與花開坐在樓頂的觀望台,無聲的看着太陽又開始逼近海平面。
寂靜無聲的相伴,也好過聲嘶力竭的傷害。
“又一天過去了。”看着落日沉入海中,花開才開口。
“是呀,又過去一天了。”淩天清站起身,“你的傷……”
“已經好了。”花開立刻打斷她的話,生怕她又扒開衣服查看。
“幹嘛這麽緊張?我隻是關心關心你。”淩天清有些好笑的說道。
“你餓不餓?”花開立刻轉移話題。
“不餓。”淩天清上下打量着花開,又用那種想把他解剖了的眼神。
淩謹遇看到她的眼神,暗道不妙,轉身就想走:“我餓了。”
“花開,你的傷真的好了?”淩天清跟上去,笑眯眯的問道。
“好了,你的藥很管用。”
淩謹遇頭也不回,加快腳步。
“那晚上要不要做?”淩天清又問道。
淩謹遇僵住,他的耳朵沒出問題吧?
這麽淡定又随意的問要不要做?是指做什麽?
“我最近正值排卵期,荷爾蒙升高,身體已經準備好了。”淩天清繼續笑眯眯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花開表示聽不懂。
也不想聽懂。
想當年小王後對恩寵可是一再逃避,現在這麽主動的爲别人暖床,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雖然他很想要她。
“可以受孕了。”淩天清笑眯眯的吐出五個字,盯着花開微變的臉色。
淩謹遇知道自己應該淡定,可聽到“受孕”這兩個字,心髒還是像被敲了一悶棍。
他清楚的記得淩天清的日記裏,寫着因爲不是同星球的人,所以擔心受孕會危及生命。
但她最終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替他生個孩子……
沒想到,如今,她也要爲别人生子……
啊,那個别人,還是他!
但感覺……總是不對。
而且,看她輕松的語氣和表情,好像隻是準備借精生子而已……
“花開?”淩天清見他眸光複雜的盯着自己,喊了一聲。
“不。”淩謹遇掙紮着吐出一個字來。
“爲什麽?”淩天清很詫異的問道,“我已經很爲你考慮了,你性=冷=淡,那就每個月就做一次,直到懷孕你就可以徹底休息……”
“你不尊重我的感情。”淩謹遇心底明白,自己應該答應的。
從大局考慮,如果誕下皇子,那他就不必糾結江山的歸處……
但淩謹遇此刻的胸口卻很堵。
總覺得……淩天清的真實目的,就是想要一個親生骨肉,想要一個真正的家人,陪她在這個世上……
“那就是得等你來了感覺,才能做?”淩天清一臉天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