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籃球的!”淩天清被他抱起,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心髒緊縮了下,她還是很懼怕這個男人,好在臉被擋了起來,不用看見他的臭臉。
“什麽叫‘打籃球的’?”淩謹遇冷哼一聲,繼續問道。
她認識許多稀奇古怪的人,真可惡,能抹去她以前的記憶就好了。
“就是一種體育活動,說了你也不懂。”淩天清偏過頭,不想跟他解釋這麽複雜的東西。
“那群鳥教你用這種态度和本王說話的?”淩謹遇收緊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腰。
“打籃球其實就是一種全民遊戲,就是打一個球。”淩天清被他掐的好疼,隻怕腰眼都青了,立刻嗡嗡的回答。
“爲什麽是打籃球不是打綠球?”淩謹遇繼續問道。
“因爲球被塗上了藍顔色。”淩天清雖然喜歡普及知識,但這個時候真不想對他解釋,随便說道。
綠影和紅纓看見遠處王上抱着小主子走了出來,立刻收了隊,領路往營地走去。
一路上,被禦林軍護道前去,沒有碰到任何官員。
在帳篷裏,淩天清終于能喘了口氣,她坐在明黃色的厚厚毯子上,抓起小方桌上的糕點就往口中送去。
“放肆!”淩謹遇突然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兩個字,某人的小爪子立刻從糕點上收回,在空中還有些無奈的摩挲着手指。
“行禮。”淩謹遇端坐在椅子上,恢複了帝王該有的氣勢,說道。
從一看見這丫頭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把自己當成王上,也沒有行過禮。
如今她洗的幹幹淨淨,衣冠雖有些滑稽,卻也算整潔,應該行……嗯,後妃之禮。
淩謹遇已決定,一回宮就立後,不會再讓她逃出去。
畢竟是王族,是天朝,他是王上,剛才已經從見到她的喜悅中緩和了過來,該怎麽行禮,還是要怎麽叩拜,這規矩不能壞。
“王上萬歲。”淩天清像是在唱念,她的眼神,在跪下前,瞄了那盤點心一眼。
“起來吧。”淩謹遇見她的心神完全都被那盤點心所吸引,将那矮桌拉到自己的手邊,說道。
淩天清的眼神随着點心移動,立刻起身,還想抓那點心吃。
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吃任何的點心,隻吃了些雜草水果,爲了演的非常盡量的像,她可算是十分敬業,上刀山下火海,簡直是業界楷模。
要是溫寒的信息有誤,淩謹遇取消了狩獵,隻吃那些果子,她可就抓狂了。
淩謹遇皺眉,她的眼裏難道隻有這些點心嗎?
淩謹遇索性站起身,坐在厚厚的毯子上,擋在淩天清和放着點心的小桌子間。
“說說,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給本王說的詳細一點!”淩謹遇盤膝而坐,盯着她那張靈氣四溢的臉,開始正式的問話。
“睡覺醒了就吃,渴了喝點露水,然後給鳳凰捋羽毛增進一下感情,餓了再找東西吃……靈樹上的露水很甜啊,而且那些石頭裏面有很多鳥蛋,每天就是這樣,到了晚上,躲鳳凰的翅膀下面睡覺,很暖和,和鴨絨被一樣……”
淩天清早就打好了腹稿,說起來聲情并茂,隻差沒給他表演一番。
“就這些?”淩謹遇眯起了黑眸,盯着她烏黑的眼睛,問道。
“啊,還有一件大事。”淩天清想了半天,一拍腦袋,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什麽大事?”淩謹遇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立刻問道。
“出恭!”淩天清皺着臉說道,“王上,您不知道靈鳥品性高潔,很讨厭髒東西,我每次要和貓一樣,挖個大坑,蹲在裏拉完,然後把它給埋上,要是随便拉,會被大鳥追着啄的。”
淩謹遇以爲她要說什麽大事,聽到這句話,任是他面皮淡定,也閃過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王上面前說什麽拉屎撒尿,她真是第一人啊!
“但是靈鳥終究是鳥,它不知道靈樹吸了我的養分,到頭來……”淩天清裝作沒看到他的表情,繼續說道。
“好了,本王看你不僅是學了鳥語,還沒了德行。”高高在上的帝王,實在無法聽着即将貴爲王後的女子,一本正經的說着出恭“大事”。
淩謹遇心裏倒是好奇,是不是地球上的少女都是這樣,把吃喝拉撒睡全挂在嘴邊,一點都沒有女兒家的矜持。
“德行?也不看看你自己的獸行……”淩天清很含糊的咕哝着,她這麽久沒見淩謹遇,一見面還是想抖。
一邊抖一邊想控訴他的惡行。
“你說什麽?說清楚點!”淩謹遇聽她含糊的咕哝一句,伸手将她扯過來,問道。
“我是說,這麽久沒見,王上還是那樣英明神武帥氣逼……人啊。”淩天清立刻堆上笑容,笑的眼睛都沒了,隻看見一口白牙,恭維着。
“看着本王。”淩謹遇雖然知道她肯定言不由衷,可是心裏居然很受用的舒服了一下,仿佛被小貓毛茸茸的蹭過胸口,帶着微癢。
淩天清到現在,都沒敢和他對視超過兩秒。
她一直避着他的視線,不敢看他的臉,也不想看這張臉。
聽到淩謹遇的命令,淩天清不情願的收起笑容,對上那雙深沉又淩厲的鳳眸。
這麽好好的端詳着淩謹遇,淩天清發現他的容貌似乎更“出神入化”了,完全是小言封面男主的臉啊,隻是那雙眼睛越來越讓人不敢對視,猶如随時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海漩渦。
嗯,他已經完全不像少年君主,在經曆了江山劫難之後,越發的深沉穩重,更具備成熟男子該有的氣度風貌。
也更令人恐懼了。
淩謹遇看着被洗的幹幹淨淨的少女,鍾靈毓秀的雪白臉蛋上,一雙星辰般的雙眸,雖然看似什麽都不怕,可仔細看去,裏面藏在一絲怯生生的害怕,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努力保持着鎮定。
她在怕什麽?
果然被自己找到,心底是不高興的?
她裝作和自己這麽熟,不過是因爲害怕他發火而已吧?
淩謹遇來不及問,已經将她拉入懷中,一隻手移到少女的後腦勺上,攫取住她的紅唇。
他……雖不想承認,但确實有點想她。
淩天清想避過頭,卻被他緊緊的固定住後腦勺,她攥着拳,抵在兩人的胸口,如果這個時候她出其不意的用力按下去,淩謹遇可能被點住穴……
但是……她不能現在冒險。
因爲溫寒說過,淩謹遇自幼吃的是奇珍異果大補藥,從小便是在特制的藥水裏洗澡長大,銅皮鐵骨百毒不侵,若是沒有摸準他的死穴,萬萬不可貿然下手,否則她的下場會很慘。
而且,這種地方,萬一出事了,也沒人來救她……
“張嘴!”淩謹遇發覺她緊咬着牙關,他扯了扯淩天清的長發,低低的命令。
他許久許久不曾親吻過人,自從淩天清失蹤之後,他曾試着在美人取悅自己的時候,吻她們的唇……
可是那滋味怎麽都不對,所以他隻能在夢中,重溫那麽甜美的味道。
“我……”淩天清正要說話,嘴一張,淩謹遇已經趁勢侵入,将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卷住,近乎蹂躏的力度,讓淩天清憋的臉色漲紅。
突然,淩謹遇伸手推開眼前的少女,伸手按住自己的唇,眸中有着不可思議的驚訝光芒:“你……口中有毒!”
“綠影,王上中毒了!”淩天清立刻對着外面喊道,轉過臉的瞬間,眼裏閃過一絲痛快的報複光芒和幸災樂禍的神情。
帳篷的門一動,綠影立刻就閃了進來,飛快的跪在淩謹遇的身邊,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王上,失禮了。”
“你……”淩謹遇發現嘴巴麻麻的,說話非常困難,他才發出一個字,便閉了嘴,眼神沉沉的落在一邊狀似無辜的小丫頭身上。
“主子,剛才發生什麽事了?王上他的傷口在哪?”綠影發現淩謹遇的身體并無中毒異狀,脈象依舊平穩有力,立刻問向一邊像是被吓傻了的淩天清。
綠影也順手往她的鼻息下探去,生怕她也中了毒。
可是淩天清的一切看似也很正常,并沒有其他異狀。
“他非要親我,我正要說,我三十多個月沒刷牙了,平時吃的果子有些也帶着毒性,可是他根本不聽,一點都不注意衛生……”淩天清立刻回話,隻是話還沒說完,被淩謹遇狠狠的點了啞穴,也發不出聲來。
這個死丫頭,居然在臣子屬下面前說這種閨房秘事,她果然不怕死。
綠影急忙裝作什麽都沒聽到,轉過頭對淩謹遇說道:“王上,您沒有中毒現象,而且,一般的毒,并不能侵入您的體中,這也許不是毒……”
綠影也無法解釋,淩謹遇自幼吃那麽多珍奇東西,普通的毒根本入不了他的身體,如果是厲害的毒,小主子也該先挂了才對。
所以他隻能讓淩謹遇服下一顆解毒丸,然後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