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們聊了一會兒,老霜就讓他的侄女霜霖霖拿着兩張地圖來找我們,說是再仔細給我們講下明天遊玩的路線。
阿武估計誤會了老霜的意思,霜霖霖過來的時候,他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隻留下我和霜霖霖兩個人在屋裏,臨走的時候撂下一句話,明天遊玩的路線我定,到時候告訴他一下,他負責開車就好了。
房間剩下我和霜霖霖兩個人,她瞅了我幾眼說:“說吧,明天你們想去哪裏玩。”
我看了一下霜霖霖,她似乎對我不太友善,我有什麽地方得罪她了嗎,不應該啊,她從進門,我總共也跟他說幾句話。
拿着地圖看了幾眼,我指着最南面的洱海說:“先去這裏吧。”
霜霖霖看了一眼說:“去那裏玩,來回加遊玩一天時間不見得夠,那已經到了大理了。”
我說:“沒關系,反正我們時間充裕。”
霜霖霖“哦”了一聲說:“我是按天收錢,一天五百,如果去那邊是兩天的話,你先付我一半的錢。”
我說沒問題,然後取出五百塊給了她,她借過錢又說了一句:“吃住你們管,還有……”
“還有什麽?”我問她,她想了一下就道:“還有,你們别打什麽歪心思,我叔叔人好,容易被你們騙,我可不一樣,我不吃你們這些騙子的套路。”
我有些明白了,她是把我們這些人當騙子了,剛才當着她叔叔的面,她不發作,是因爲照顧她叔叔的情緒。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我告訴她說:“放心,我們不是騙子。”
霜霖霖“哼”了一聲說:“最好不是,不如我報警抓你們。”
我心裏就在想,如果我們真是騙子,怎麽還會給你報警的機會呢?
霜霖霖把我們當成了騙子,自然沒有什麽心思給我們介紹好玩地方,在我屋裏待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說了句,明天走的時候叫她。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沒做夢,心境放空,仿佛我要從這世間超脫了一般。
次日清晨,我們在老霜家吃了早飯,徐宣杭就催我們動身,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他一句:“師父,你這麽急着催我們走,是有什麽事兒嗎?”
徐宣杭也不瞞我:“知道我有事兒要辦,還不趕緊走,記得好好玩,因爲等你們回來,會有一場極其枯燥的旅行等着你們。”
徐宣杭這麽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多問,就和阿武、霜霖霖一起上路了。
出了麗江,我們沿着大路一路往南,現實平川,然後是崎岖是山道,不過一路上的風景還算不錯,比在中原地區趕路的時候要有趣的多。
一路上霜霖霖也不給我們介紹什麽,隻是悶頭睡覺,偶爾醒來了,就問我們是不是快到了,然後周同告訴他沒有,她再繼續睡,一點也不擔心我們把她給賣了。
等着又過了一會兒,感覺霜霖霖睡熟了,阿武就輕聲問我:“小勇,我咋覺得那丫頭跟咱倆有些敵對啊,跟在家裏的時候完全是倆人,難不成她在她叔叔面前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我說:“應該不是裝的,她在她叔叔面前應該一直很乖巧,這靠臨時裝,是裝不出來了,至于他在咱們面前,或許是她另一面的本性,想想看,一個女孩子獨立過活,如果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乖巧的樣子會怎樣?”
周同想了一會兒才道:“應該會受盡欺負吧。”
周同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感覺霜霖霖的身體似乎顫了一下,她是在裝睡,她一直在聽我和周同的對話。
我沒有去揭穿她,而是繼續和周同說起了閑話。
我們到大理用了差不多五個小時的時間,進了大理界,霜霖霖就精神起來,給阿武說了一個飯店名字,讓阿武導航過去,她說房間已經給給我們訂好了,過去交錢入住就好。
不等我說話霜霖霖就道:“我們今天到這裏,已經多半天了,要半天時間肯定不夠玩,要是明天回去,我們肯定要找地方住,所以我們先去辦入住。”
我們按照霜霖霖的安排,那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店辦了入住,當然也是花了不少的錢,見我們出手闊綽,在辦好入住後,霜霖霖就問我想去那裏玩。
我說讓她推薦。
她說整個洱海邊的的街道都比較有特殊,幽靜的水鄉小鎮,可以轉一下,等着晚上了岸邊的酒吧區也可以去一下,各式各樣的酒吧,保證我們玩的盡興。
我從小修道,不太喜歡熱鬧,所以就對霜霖霖道:“酒吧,不去了,你領着我們在街上轉轉吧。”
所以我們把東西放到酒店後,就到街上轉了一圈,我買了一些小東西,這些東西,我有些是給遊曉清買的,有些是給雯雯買的。
霜霖霖在旁邊問我:“買這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給女朋友買的?”
我說是,她就笑着問我:“哦,你們修道的人可以娶妻嗎?”
我笑道:“自然是,我們不是和尚。”
我們沿着洱海的旁邊轉悠,沒過一會兒就到了酒吧區,白天這裏很安靜,好多酒吧都沒開門,有一些開門的,裏面也就三三兩兩的幾個人,而且可能還是酒吧的員工。
我對這裏沒興趣,就對霜霖霖說往别處走吧,霜霖霖也是“嗯”了一聲,可我們剛轉過頭,就聽背後忽然有人吹了一聲口哨,還有一個人大聲喊了句:“美女,不記得我了。”
聽到這聲音,我就看到霜霖霖的肩膀下意識抖了一下,顯然她有些怕那個聲音。
她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我和阿武不是美女,自然也不會停下來。
“霖霖,怎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那個男子喊出了霜霖霖的名字,霜霖霖這才停了下來,她使勁咬着自己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喊話的一個穿着時尚,燃着一頭黃發,渾身帶着數條不知道用來幹嘛的鐵鏈子。
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厭惡,打心裏厭惡。
霜霖霖不走了,我就問她:“你認識那個人?”
霜霖霖點頭說:“認識,我之前交過的一個男朋友,渣男,騙光了我所有的錢,然後和另一個女人走了,來了大理!”
霜霖霖十七歲就有男朋友了?
而那個黃發男子最起碼也有二十三四了,霜霖霖乖乖女的形象在我心裏一下就破滅了,我現在覺得她一點也不想長大之後的雯雯,也不像我的妹妹,而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