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下來我還是每天往外跑,在附近的山上尋找可以行符的安全地方,最後我就找到了落龍溝。
也就是我小時候看到金龜渡劫的地方。
這裏溝很深,加上接連不下雨,這邊更是幹的厲害,溝裏也就沒有什麽“木蛾子”(一種菌類的,長在落葉裏,褐色,可以食用)之類山貨供人采摘,所以選在這裏應該會安全一些。
選定了地方,我就告知我老爹和老媽說要出去一天,他們說隻要我不離開,去哪裏玩都可以,本來雯雯也是要跟來的,不過被我給拒絕了,還好她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丫頭,也不用我多給她解釋。
到了落龍溝,我就到了落龍石所在的地方,這落龍石依舊還在,而且石頭上那個半像不像的龍爪子印記還在。
站到落龍石上,我就想起了柳師父和司馬師伯曾經幫金龜渡劫的畫面,一切仿佛隻是昨天的事情,可這卻已經過了十多年,還真是有些歲月不饒人啊。
見我站在石頭上開始感歎,鬼王又就道:“好了,趕緊祈雨吧,别在那裏感歎那些沒用的了。”
我點了下頭取出一章紫階的控水符,然後盤腿坐下念了幾遍靜心咒。
咒成之後,我深吸一口氣,捏了一個指訣便把控水符扔到空中,再接着我就開始施咒行符:“大道之水,無論陰陽,神符在此,聽我号令——控水符——祈雨——升!”
随着我口訣的節奏,那紫階的控水符便化爲一道紫光一飛沖天,然後消失到了天際的雲層裏。
片刻之後,原本天空中白色的雲彩開始變成了黑色,接着“轟轟”的雷聲也是滾滾而來,隻是這些雷還比較小,看不到閃電。
再接着天空中烏雲越來越濃密,我知道這是我的控水符起了作用,它已經将天空中的水汽全部凝集到了一起成了雨雲,隻要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些雨雲就會化爲細雨了。
鬼王在我旁邊也是道了一句:“再努把力,馬上就可以招來雨水來,哈哈,不虧是我玄晶一脈的人,還未成天師就可以行符祈雨,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聽到鬼王的話,我繼續用我的靈識去控制控水符密布雨雲,再接着方圓幾十裏的天空都遍布了黑雲,整個天空一下又暗了下去,仿佛金龜渡劫時候的“黑晝”。
再接着天空中就開始有雨點落下,不到半分鍾的時間,稀落的雨點就變成了傾盆大雨,隻是這些雨點落不到我身上,因爲這雨是我求來的,雨滴一靠近我就自行避開了。
覺察到這一幕我也是倍感驚訝。
鬼王則是在我意識裏提醒我:“雨已經成了,撤去你的意識,讓雨自己下,你要是完全控制這場雨,那身上的靈力一會兒就見底了。”
聽鬼王這麽說,我也是趕緊收住手勢,瞬間那瓢潑大雨就澆了我一身。
這麽一澆,我也是倍感清爽。
而此時我心裏也是一股浩然壯氣油然而生,這是我求的雨啊,我求的啊!
鬼王在我意識裏笑道:“驕傲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鬼王繼續道:“這祈雨雖然是大神通,可你卻不是真正的祈雨,而是用了六相煞符,而且還是一張紫階的符箓,要知道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麽符箓師了,而你恰好有這方面的天賦,而且還是天賦異禀的那種,也因爲這個契機,你才有條件求得這場雨。”
這個我自然知道,如果是開壇求雨,我估計連門路都mo不到,我更不可能有那麽多的靈力支撐求雨的法壇。
雨越下越大,同時天空中的雷聲也是越來越密集,而且我還能看到數道雷電在雷雲之間穿梭。
我此時便又掏出一張控水符,把我身上和整個落龍石的範圍設爲無水區,因爲接下來如果有雷電來襲擊我的話,我身上占滿水是很容易導電的。
那會兒就算我躲過了雷電,也可能被地上的水傳過來的電給電個半死。
于此同時又掏出一張天雷符,這些雷既然不是天劫之雷,那我這天雷符就可以掌控,我有足夠的把握讓那些雷電近不了我的身。
見我做好了準備,鬼王就在我意識裏說:“小子,你的花樣還真不少,好,你先撐着,撐不住了我再出手。”
天空中的雷網越來越密集,片刻一團雷電就對着我劈了過來,這些雷電來的勢頭雖然猛烈,可比起那棱格勒峽谷的強磁場的雷電來說,還是差了很多,所以我的心一下就安穩了下來。
雖然天空中的雷電數目衆多,可我背包裏的符箓也是不少,一次又一次的雷網被我化解,而我依舊安然無恙地站在落龍石上,這一切比我想象中要輕松了太多了。
鬼王也是在我的意識裏直咂嘴,他是在對我表示贊許。
“啧啧啧,不簡單,不簡單,小子,石勇,小勇,你這兩年的成長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我不該用兩年前的眼光去看你,或許之前我說幫你的那些話,都是我多慮了,你完全能夠獨立應付,你可能已經不需要羽翼的保護了。”
鬼王這一番話說的很慢,其中蘊含了很深的情緒波動,有不舍,有驚喜,有感歎,更有贊賞。
而鬼王的這些話也是對我最大的肯定,很快天空中的雷網就越來越小,已經再沒有雷往我這邊來了,一切仿佛恢複了正常了,我用了二十多張天雷符扛過了這祈雨的天譴。
我成功了!
我問鬼王我還需要做什麽,鬼王就道:“什麽也不用做了,等雨停就好了,行了,我們回去吧,現在雨也下了,你也該離開你的家人了!”
是啊,下雨的時候,就是我再一次離開的時候,此時身在家中的老爹和老媽又是一個怎樣的心情呢?
他們不會想到這一場雨是他們兒子親手弄出來的吧,我想告訴我的老爹,老媽,不是我不想繼續在家裏待下去,而是我不能,因爲我身上還背負着很多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背上的東西。
正如柳師父曾經跟我說過的那樣,我一旦走上修道這條路,就不可能回頭了,因爲這條路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