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宣杭這麽說,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在騙我,第二反應依舊是他在騙我,所以我就笑着道了一句:“師父你放心,我會去那個夢境的,你不用再編理由騙我了。”
徐宣杭搖頭道:“小子,爲師有必要騙你嗎?以爲師的能力,打也給你打進去,還用編故事哄你進去嗎?驩兜的巫術是神話末期相當強大的存在,在他的造的夢裏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隻要是驩兜見過的那些人施展過的術法,那麽在驩兜的夢境夢裏,隻要那個人出現,他也就會那個術法,而且百分之百的真實,你想想看,驩兜和舜帝、蒇打了多少年?他們的實力驩兜肯定知道甚多,如果你有辦法在夢裏得到舜帝和蒇的信任,那說不定他們真能教你一些本事了,可如果沒有這個機緣,那就完全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徐宣杭這麽一說,我也就徹底相信了。
這一夜沒啥好說的,有徐宣杭在這裏守着,我睡的很快,心境仿佛也是稍稍穩定了一些,晚上我又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不過肯定都跟驩兜無關,我是自己做的夢。
柳師父曾經跟我說過,夢是人潛意識裏的想法,人做夢越多,那就說明其心境越不穩,時間久了心境會出現無法修複的裂痕,最終導緻神經衰弱之類的,這修道的人來說是大忌,沒有精神,那靈力的凝聚和施展都會遇到阻礙。
所以修道者基礎修行裏面,修心站了很大一份,這也是爲什麽昆侖的那些弟子會每天專門分出一部分時間修心的原因。
隻是我并不知道好的修心的方法,除了念靜心咒這個治标不治本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白麗霞家裏吃了飯,也簡單認識她家的幾個夥計,都是跟了她許多的人,他們白天一進院子忙活,隻有午休和晚上的時候才會二進的院子,至于三進的院子他們一般不會進,除非有白麗霞的吩咐。
所以我這一天在三進院子也算是比較的安靜,沒有人來打擾我們。
這一天我也是找白麗霞的女兒宋嘉琪談了一次話,她雖然依舊态度不怎麽好,可還是把她做的那個夢給我講了一遍。
她的夢跟我的差不多,隻不過是把指引的人換成了一個穿着白衣的小男孩兒,我的夢裏是一個小女孩兒,其他細節上幾乎無差。
這一男一/女兩個人邀請我們去赴人/肉宴,如果驩兜造的夢境裏所有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這兩個人又會是誰呢?
那個奇怪的夢,我隻做過一晚上,而宋嘉琪卻做了很久那樣的夢,那她一次也沒有去過所謂的那個“人/肉宴”現場嗎?
有了這樣的疑問,我也就問了宋嘉琪,她看着我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就說:“是啊,每次都是一半就醒了,一晚上醒十幾次,根本沒辦法睡,我都快要瘋了,我曾經試着吃安眠藥,可就算是那樣,那個夢也是周而複始地纏着我,我都要瘋了。”
“昨晚做那個夢了嗎?”我反問宋嘉琪。
她點頭。
這下我就有些吃驚了,我的夢是驩兜給我造的,因爲徐宣杭的緣故,驩兜三天之内不會出手,所以我就沒再做那個夢了,可宋嘉琪爲什麽還會做那個夢呢?
按理說,如果驩兜出手的話,依着徐宣杭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不管的啊?
難道宋嘉琪做那個夢還有其他原因,并不是驩兜直接給他造的夢?
我看了看一旁在和白麗霞聊天的徐宣杭,他就道:“這件事兒我交給你了,想知道什麽就自己查,别老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答案,我教得了你一時,教不了你一輩子,你要學會自己去了解問題。”
同樣意思的話,柳師父也曾經跟我說過,隻不過他的态度要比徐宣杭好很多,所以我也就沒怎麽往心裏去,如今聽着徐宣杭說着同樣的話,我才知道我這些年進步是多麽的緩慢。
徐宣杭不肯說,我就對問宋嘉琪:“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
宋嘉琪就說:“我是今年暑假過後才出國讀書的,我做那個夢是在我出國後第二個月開始的,起初每天一次,醒了還能繼續睡,後來發作越來越頻繁,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無奈我就開始在美國接受治療,可卻沒什麽效果,我媽這才接我回國治療。”
宋嘉琪說着把身上的衣服裹了一下,好像是是覺得有些冷,然後繼續說:“我知道我家裏的這些生意,涉及到有些反科學的東西,我心裏也是有些相信的,所以我也才願意回國配合治療,隻是沒想到給我治病的人是你這個人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家夥。”
被宋嘉琪說成家夥,我心裏覺得有些别扭,不過我還不至于因爲這個生氣,就笑着對她說了一句:“咱倆現在是同病相憐,算不上誰給誰治療,你再給我說說,你在開始做那個夢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麽詭異的事兒,或者說見到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宋嘉琪先是搖頭,然後忽然有點了下頭說:“如果說詭異的事兒的話,我倒是遇到過一次,隻不過不是國外,而是我出國的那天,在去機場的路上,由于車子半路出了點事故,不能繼續前進,而在我和媽下車打車的時候,看到了老大爺橫穿馬路,我親眼看到他被車子撞飛了,可當我告訴我我媽的時候,她卻說我看花眼了,然後我再看的時候,那個老大爺也是不翼而飛了,而撞他的那輛車也沒停下來,仿佛是我真的看花眼了一樣。”
宋嘉琪說完我就轉頭向白麗霞求證,她點頭說:“是有這麽一件事兒,那會兒天已經是傍晚了,我就覺得可能是嘉琪看走眼了,畢竟我也是會一些小道術的,沒有看到啥不幹淨的東西。”
這也算是一件奇怪的事兒,可它是不是真實的卻暫時無法考究。
還有,就算它是真實的,那個被撞飛的老人也沒有對她做什麽啊?
我還在考慮這個故事的時候,子雪就在旁邊提醒我:“既然宋嘉琪還會做那個夢,那就說明導緻她做夢的因還在,而且很可能就在她的身上,你不防檢查一下她身上的物件。”
子雪這麽一說,我就上下開始打量宋嘉琪。
宋嘉琪被我這麽一看就有些别扭,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我知道我有些胖,可你也不用拿這眼神看我吧?”
說實話,我搖頭道:“你别誤會,我想問一下,你身上除了穿着外,有沒有帶什麽特殊的飾品?”
宋嘉琪想了想,就從脖子上摘除一個玉佛來道:“就是這個了。”
在她摘下玉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同時掏出一張辟邪符猛一下就拍在了那個玉佛上。
在接着“轟”的一聲,我的那張藍階的辟邪符就燃燒了起來。
好強的陰氣,竟然能抵抗的了我藍階辟邪符的一擊,而且還将我的符箓作廢。
宋嘉琪吓了一條,問我幹啥,我沒回答她,反而是問她:“你這玉佛是哪裏來的?”
這玉佛在宋嘉琪身上的時候,我是覺察不到半天的異樣,可一離開宋嘉琪的身體,它就立刻散發出一陣陰氣對着宋嘉琪纏過去,仿佛害怕被遺棄似的。
也就是說,宋嘉琪的玉佛裏住着東西,而且還是一個髒東西。
柳師父曾經在玉裏封過鬼物,并把送給了我們村兒的王琪辟邪,那種鬼物是被柳師父去掉怨氣之後,而且是封進去的,它不可能自行出來,可以辟邪,驅禍。
可宋嘉琪身上那塊玉佛裏住的家夥,卻是怨氣極重,而且不是封進去的,更像是那個髒東西自己找了一個栖息之地。
我問了那個問題之後,就把我心中的這個疑惑說了出來,聽我說完後,宋嘉琪吓了一跳,身子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我又問一遍:“這玉佛是哪裏來的?”
此時白麗霞也是驚訝地站了起來說:“這東西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年代久遠,我也曾經帶過,可也沒有做那樣的夢啊?”
白麗霞說完徐宣杭就道了一句:“小子,雖然有子雪丫頭的提醒,可你總算是找對方向了,那塊玉我認識,是白丫頭曾祖跟我一起下墓的時候得到的,那次我得了孤本,他得了這個玉佛。”
我問徐宣杭這個玉佛什麽來頭,他出乎意料得配合我說道:“這玉原本是一塊異獸,由于年代久遠,壞掉了,所以白丫頭的曾祖就用那塊玉完好的部分又雕刻了這玉佛,這塊玉是世間罕見的‘仙玉’,帶上它可以延年益壽不說,還能一定程度上保護容顔,延遲衰老。”
徐宣杭這麽說,我就不由去看了看白麗霞,她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可面容和精神狀态卻是顯得極其年輕,或許這跟她曾經帶過仙玉有關吧。
既然仙玉這麽好,那它爲什麽現在成了害宋嘉琪的工具了呢?還有這玉佛裏住的那個家夥到底,到底是誰,他既然可以讓宋嘉琪進/入驩兜的夢中,那他肯定和驩兜也是有聯系的。
我再次看向那塊兒所謂的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