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幾步,我就拿出了手電。
可就在我剛剛打開手電往前一照,頓時一雙藍色的發光雙眼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的正前方十多米的位置,而且正好路的中間。
我心裏被小吓了一下,很快就确定那隻是一隻野貓而已。
而那隻野貓也在被我照的一瞬間,“喵”地急叫了一聲蹿到了露面的雜草裏,再看到一陣草叢亂晃,那野貓也就不見了蹤影。
看着我一臉的驚訝許願就問我:“你害怕貓?”
我搖頭說:“我怕的不是貓,而是忽然蹿出一個東西的氣氛,對了,你是狐狸,應該也能在夜裏看清楚東西吧,你咋不提醒我一下。”
許願道:“我以爲你能看的到。”
簡單說了兩具我們就繼續往前走,這天路坐車過來的時候,速度雖然不快,可我們也走了十多分鍾,換成步行的話,我們恐怕就要走上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了。
我們越走陷入這一片黑暗也就越深,而且我也是越來越發現,這夜太黑了,黑的不同尋常,換在平日,就算是黑,我們也能大概看到一些路邊山坡的輪廓,或者一些樹影,可現在如果我不開着手電,我面前四五米地方我連個輪廓都看不到。
這個夜,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就正好經過一片麥地,看到路邊的地勢較爲平坦,我就拿着手電往地裏晃了一下,這麽一晃,我不由就吓了一跳,在那片麥地裏橫着一排四座墳墓,而在這些墳墓的前面站着一派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她們全部低着頭,面對着四座墳,一動不動……
這一驚,讓我差點把手裏的被褥給扔了,我就問許願:“許願,你看到了沒,那些……”
我說着話就回頭去看許願,可那裏還有許願的影子,這空曠的馬路上就直愣愣地站着我一個人,而且哈傻不愣登地抱着一套被褥。
許願不見了?怎麽回事,不會真的迷路了吧,早知道真該讓它待在我的被褥上。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可怕,因爲我一時被吓到了,忘記了關燈,所以墳前那十幾個黑衣女人,就齊刷刷地往我這邊轉過來頭,不過她們依舊低着頭,頭發遮着臉,我看不清楚她們的樣子。
我厭了一口水,一身冷汗也是瞬間濕透了裏面的衣服。
顧不得難受,我下意識就想去關燈,可一關燈,我就更慌了,面前那十幾個家夥,關燈之後我就徹底看不着她們了,我的處境不是更危險嗎?
所以我就又快速地把手電打開,就在這一開一合之際,那十幾個“女人”已經全部把頭擡了起來,她們每一個人臉都是青色的,雙眼更是閃着詭異的藍光,就好像是我剛才看到的那隻貓的眼睛……
這一幕把我吓的夠嗆,紅衣的鬼,身上是青色,那是紅厲鬼還是懾青鬼呢?
就算是紅曆,這一排十幾個也不是我能夠應付的。
不過幸好,那些女鬼并沒有立刻想我靠近的意思,她們隻是站在很遠的地方拿藍汪汪地眼睛等着我。
如今許願不知道去那裏了,我單槍匹馬肯定幹不過這些家夥,所以我就想着先退回去,找找許願再說,可我剛退了一步,那些紅衣鬼就齊刷刷地向我邁了一大步。
準确地說,它們是飄了一大步。
我此時也試圖說服自己,我是被鬼遮眼了,這一切都是幻境中的東西,可我幾次施展術法想要破除我以爲的幻境,可結果卻是無濟于事,最重要是我施展的術法仿佛根本找不到着力點,就算是石沉大海也會濺起一個小小的水泡,可我的術法卻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就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我根本沒有在幻境之中,這是活生生的顯示。
可如果這是現實的話,許願爲什麽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呢,之前不久我還跟它說話來着,難不成它是實現發現了危險自己躲起來了?
但是它沒有理由扔下我啊,難道說,它是覺得我也覺察到了危險,認爲我有應對的辦法?如果那樣的話,許願在我心中的智商數值就又要下一個檔次了。
看到那些紅衣鬼靠近我,我不敢再亂動了,就慢慢地俯下身子,把鋪蓋放到地上,然後捏了一個天罡鎮魂術,準備随時應對那些鬼物的突襲。
而在這之前,我已經開始感知那些鬼物的等級,如我猜測的一樣,每一個都是紅曆級别以上,接近懾青鬼的存在。
而且數目上我也終于搞清楚了,不是十多個,而是差一個十個,隻有九個。
同時我心裏也是埋怨自己大意,隻顧着想周圍爲什麽這麽黑,卻沒有施展搜魂術的神通,如果施展那些術法的話,遠在百米外我就能發現這邊的異動,也不用走到這些家夥的跟前了,搞的現在這麽危險了。
那些鬼不動,我自然也不會亂來,一個打九個,我自認爲自己還沒那個本事。
我正在想我要不要教出柳仙。
我自己敵不過,依着我以前的個性,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柳仙給叫出來,可現在我卻猶豫了,因爲徐宣杭曾經給我說過的那些話,也讓我想起了曾經一次又一次立下變得強大的誓言。
我整個人仿佛是被徐宣杭洗/腦了,我隻有親身經曆過這些危險,經曆過生死一線,我才能變得更加的強大。
于是我做出了我人生中最不理智的一個決定,那就是逞強,我想試試我一個人到底能抗多久。
當然即便是逞強,我也是稍微有些克制的,那些紅厲鬼在動我之前,我是不會貿然出手的,逞強是一回事兒,一個人主動去招惹九個紅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第一種隻能說明有點魯莽,而第二種那就是蠢了。
我心裏感歎自己還不是很蠢。
想着這些事情,我都要自己逗笑了,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心情爲自己的不蠢做辯解?難道我是被白狐狸傳染,智商有下降的趨勢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九個紅衣女鬼同時對着我張開了嘴,我本來她們要說什麽話,可結果卻是九個家夥一口同聲的叫了聲:“喵!”
隻是這一聲貓叫很急,裏面充滿了憤怒和不安。
這一叫,我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同時我心裏也是充滿了好奇和驚愕,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和這裏的白貓仙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