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命魂絲毫不知道躲閃,瞬間就被我束魂術的火蛇給捆綁了起來,我爬不保險,又掏出一章束魂符,然後快速行符,又是一條火蛇過去講唐璐璐的命魂捆了一個嚴實。
此時她那尖銳的叫喊聲也是終于停止了,我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早接着我就掏出一章聚靈符,然後将其折成三角,再講唐璐璐的命魂暫時收入了其中。
同時我也是走到窗戶旁邊,然後“次啦”一聲把窗簾就給拉看了,頓時整個屋子就顯得明媚了很多,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身上,讓我不由覺得舒服了很多。
這屋子裏陰氣也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開始迅速的瓦解、消散。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就想,難道說這些陰氣真是唐璐璐的命魂釋放出來的,可她一個小小命魂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能量呢,連我這個學道之人都會因爲她的一聲尖叫而感覺到心痛不已。
如果她要變成鬼,那還了得?
在陽光下我再看這滿屋子唐璐璐的畫像,也就沒有之前那麽驚悚了,該可愛的可愛,該漂亮的漂亮的……
我又把整個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任何髒東西,隻好無奈打開房門,退出了房間。
見我從房間走出來,徐宣杭看了看我沒說話,唐先生則是急忙問我:“石大師,怎樣了?有什麽發現嗎?”
我“嗯”了一聲說:“算是有一些發現吧,如果不出意外,兩天之内,我會把你的女兒救醒,不過在這之前……”
我還沒說完,唐先生就打斷我說:“石大師,我知道,錢對嗎?好說,那一百萬我一分也不少給你,隻要能救好我的女兒,我再加錢也可以。”
額!我愣了一下便對唐先生說:“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錢的事兒,我是說,在這之前,你能不能把你女兒在出事兒前後發生的事兒,詳細給我講一遍,越詳細越好,因爲救星你的女兒不代表這件事兒就完結了,如果不除根,你女兒肯定還會再昏迷。”
唐先生趕緊說:“好,我一定很詳細地講給你聽,石大師,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主動給我錢的大師,我唐某信你。”
我看了看旁邊的徐宣杭,他笑了笑仿佛對我這次辦事方法很認同。
不過我心裏卻是很想知道徐宣杭剛才到底問了唐先生什麽問題,當然,這個問題我也是不好當着徐宣杭的面去問唐先生的。
我在沙發這邊坐下後,唐先生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才開始講了一下唐璐璐生病前後的事兒。
唐璐璐是家裏的獨女,唐家的家境也是比較厚實,可唐璐璐卻絲毫不乖張,甚至還有些謙卑,很受老師和同學的喜愛。
而唐璐璐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格,完全是因爲唐家是這幾年才忽然發達起來,在唐璐璐很小的時候,唐家的日子也不好過,那會兒他們還沒有自己的房子,一家三口還在外面租着城中村平房住,就連唐璐璐的幼兒園都是在環境很差的一所幼兒園上的。
聽到這裏我稍微感慨來一下,不過我不是感慨唐家人,而是感慨我自己,我是連幼兒園都沒有上過的人,我小的時候整天就陪着趙傑和泥、尿炕了……
簡單走神之後,故事繼續。
那會兒的唐璐璐大概四五歲,已經開始簡單的記一些事兒了,從那會兒起唐璐璐就特别懂事,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喜歡畫畫。
又過了兩年,唐先生到房産中介公司上班買房子,可能是因爲運氣好,短短一年他就賺了一大筆,同時也是摸清楚了中介公司的運作模式,于是唐先生通過這一年積累的一些人脈成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中介代理公司。
那幾年唐先生的運氣正旺,很快他們就簽訂了第一份代理合同,而那個樓盤也不錯,那兩年唐先生的身價一下就翻了百倍不止。
此時唐先生積累的人脈越來越多,他心也就越來越大,于是就聯合着幾個朋友注冊了一家房地産開發公司,再接着唐先生就走向了事業的高點。
說到這裏,唐先生愣了一下就道:“不好生意,我講自己太多了。”
我搖頭說:“沒什麽,我剛才說了,你講的越詳細越好,你說都是你家庭的情況,這對我了解唐璐璐的性格養成很有幫助,所以你說這些對我也有是抱住的。”
唐先生“哦”了一聲,繼續講。
唐先生發迹這些年裏,唐先生的夫人出力也不小,她在唐先生的公司幫忙操持财務這一塊兒,讓唐先生省心不少。
因爲這兩個人都比較忙,所以照顧唐璐璐的時間就少了,所以這孩子喜歡什麽家,家裏都盡量滿足。
而唐璐璐在成長過程中,除了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喜歡一些名牌的衣服、包包外,她更鍾愛畫畫。
于是家裏人就給她請了當地最好的美術老師給她做私人教師,還在閑暇的時候經常帶着她去看各種各樣的畫展。
所以唐璐璐畫畫的功夫已經能稱得上是絕好了,不如她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卧室裏畫出那麽多栩栩如生的自己來。
說到這裏唐先生就頓了一下繼續道:“可大概三年前,璐璐的性情開始出現改變,那會兒我的開發公司剛起步,第一個開發的項目也是開始動工沒多久。”
我怕唐先生再說偏了,就提醒他說了一句:“璐璐的性情怎麽變化了?”
唐先生說:“璐璐原本是很乖巧的,可從那會兒起,她忽然開始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不但不理我和她母親,甚至還故意在一些小事兒上頂撞我們,估計給我們找架吵。”
“起初,我們認識璐璐是到了叛逆期,也就沒放在心上,也就盡量順着她,後來每次她故意找我們吵架,幾乎都吵不起來,因爲我和她母親都順着她,或者幹脆不理會她的屋裏取鬧,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她也就消停了下去,甚至開始有些失落。”
“再後來,她就開始畫自己,璐璐本來就是學畫畫的嗎,我們也沒多想,後來有一天璐璐的母親就随便問了一句,問璐璐畫的誰,璐璐就指着兩幅畫說,‘那個是我,那個是另一個我,我把她畫出來和這個我做伴’,當時璐璐的母親聽到這話,心裏不由一涼,知道我們最近是冷落了璐璐,于是就跟我商量,要帶着璐璐出去玩,可那會兒我們開發的項目剛啓動,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忙,所以我就……”
說到這裏唐先生露出一臉的愧疚,不用說,最後唐先生肯定沒有帶着璐璐去散心,也沒有多抽出時間去陪璐璐。
我看着唐先生就說了一句:“唐先生,你繼續講,有些事兒人是不可能兩頭都顧的,你那麽做也不見得就是錯的。”
唐先生搖頭:“不,是我錯的,我知道我心裏什麽是最重要的一刻,我就覺得我錯了!”
是啊,人在乎的東西不同,對錯的理解也就不同,在乎感情的唐先生肯定覺得自己是錯了;可如果換成一個在乎事業的人,那多半隻會覺得自己是迫不得已。
想到這裏我對唐先生也是漸漸多了一些好感。
唐先生繼續說:“再後來璐璐就開始不停地畫自己,各種各樣的自己,等我覺察到不對,要阻止她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了,甚至我要扔掉她的畫都不可以,她用苦惱甚至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們,我們隻能妥協,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錯的是多麽的離譜。”
說到這裏唐先生抹了幾滴悔恨的淚。
再接着唐先生給我講的故事多半就跟阿武說的差不多了,隻不過有些地方,唐先生會講的更加詳細罷了。
比如唐璐璐暈倒之前的一天。
那一天唐璐璐把自己關在屋裏,每隔一會兒,她出來客廳裏轉一圈,當時唐先生已經把事情交給手下的人開始在家裏陪着唐璐璐了,看到自己女兒的情況,唐先生就問她:“璐璐,你找啥?餓了,還是渴了。”
唐璐璐就看向唐先生忽然做了“噓”的噤聲手勢,仿佛是怕唐先生說話吓到某人似的。
唐先生愣了一下問唐璐璐怎麽了,唐璐璐就說:“我在和另一個我捉迷藏,她說,隻要我能找到她,她就帶我走,帶我去一個十分快樂的地方,那裏沒有孤獨,沒有寂寞……”
那會兒的唐璐璐,唐先生已經帶着她看過心理醫生了,心理醫生說她有自閉症,會幻想一些原本沒有的東西……
想到心理醫生的話,唐先生當時心裏就難受的厲害,他就想把自己的女兒從幻象中拉回來,于是他不由大聲對唐璐璐說:“璐璐啊,這裏根本沒有另一個你,就一個你,那個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璐璐,你醒醒,别吓唬爸爸,爸爸知道錯了,以後爸爸天天陪着你。”
面對唐先生的呼喊,唐璐璐表現的無動于衷,他依舊對着唐先生做另一個噤聲的收拾說:“别說話,我聽到她的聲音了,我就要找到她了!另外她是存在的,我畫了很多我和她的畫像,不信你可以去我屋子裏,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