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韓啓國下意識轉過頭,卻發現自己身後空蕩蕩的,别說人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就把韓啓國給吓壞了。
韓啓國咽了口唾沫扭頭再準備跑,可爲時已晚,他剛邁了一隻腳,另一隻腳卻怎麽也邁不動了,因爲他的腳腕已經被無數的雜草了給纏住了,他隻顧着跑沒注意下面,頓時一個狗吃屎就爬了下去,臉正好摔倒一灘血漬上,頓時濺了一臉的血。
而這個時候,韓霞那輕微的聲音再次在韓啓國的耳邊響起:“跑。”
韓啓國現在已經被吓的渾身發軟,掙紮着想要往前爬,“嘭嘭”,敲擊棺材的聲音已經到了身體的正下方。
“咯噔!”
韓啓國的心差點就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想要挪開身子,可是卻怎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那種感覺很糟糕。
說到這裏韓啓國就又頓住了,我就下意識問了一句:“後來呢?”
韓啓國就說:“後來我就看到我母親從我身子下面的土表下破地而出,她渾身上下都是土,頭發緊貼着腦瓜子,眼睛閃着碧綠色的光,最重要的是她的手已經變成了爪子,而且還長滿了青色的毛,她的耳朵也是變的尖尖的,對了,還有她的牙齒,門牙變成了鋒利細牙,怎麽說呢,我母親的樣子越來越像是一個狐狸了……”
狐化!?難道說韓霞真的狐化了嗎?可這是爲什麽呢,肯定發生了什麽韓啓國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就問韓啓國韓霞在狐化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撞到過髒東西什麽的,韓啓國就搖頭說:“沒,我們沒有注意到,我沒有感覺到我母親之前有任何的異常。”
聽到韓啓國的話,我也有些莫不這頭緒了,韓霞的狐化肯定不是來自她自身的,而是受到了外界的幹擾甚至是控制,而這一切極有可能都是來自那酸棗墳的,難道說那個狐仙根本沒有離開,而是還在酸棗墳中,如果它在酸棗墳中的話,爲什麽會眼睜睜看着那些狐狸被捕殺呢?
又爲什麽選中韓霞,讓韓霞狐化呢?
這其中肯定還有一段不爲人知的秘密。
我再細問韓啓國,韓啓國依舊表示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隻能讓他繼續講這個故事。
故事繼續。
韓啓國看着自己的母親從土裏鑽出來,而且樣子變得像是一隻狐狸,頓時就吓哭了,韓霞的臉一下貼在韓啓國的臉前“嗷”的怒吼了一聲,韓霞的口水甚至都噴到了他的臉上。
韓啓國的腦子已經陷入了一片的空白,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死在自己母親變成的怪物手裏。
就在韓啓國要放棄的時候,他的耳邊再一次想起他母親溫柔而輕飄飄地聲音:“跑!”
再次聽到自己的母親的聲音,韓啓國也是大着膽子對着韓霞問了一句:“娘,你咋了,這是爲啥?”
一張狐狸臉龐的韓霞就忽然愣了一下,然後極其扭曲地道了一句:“酸棗墳下,有……”
不等她說完,她再次張開嘴對着韓啓國咆哮着撲了過來,韓啓國當時也是吓壞了,匆忙之中拼勁全身的力氣也是猛地揮出一拳,頓時就把自己的母親打到了一邊,韓啓國已經顧不上自己打的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再次起身準備跑。
可就在此時,韓霞一個猛子撲了過來,一爪子就抓到韓啓國的小腿肚上,韓啓國腿上吃疼,一個跄踉就又滾到了酸棗墳的草地上。
他還想跑,卻發現自己的一條腿已經開始慢慢失去了知覺,他很快就意識到,剛才他被抓的那一下好像是有毒的,而且是一種可以讓他陷入麻醉中的毒。
聽到這裏,我已經覺得韓啓國沒有活路了,所以我就問他:“啊,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韓啓國搖頭:“我也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我家床上了,而我的姐姐和哥哥全部……”
“全部怎樣?”我着急催促道。
韓啓國說:“全部上/吊死在我家廚房裏,而他們的臉上都有一道道爪子的血痕。”
“我當時吓壞了,吓的亂叫,然後跑到村子裏找人幫忙,可村裏根本一個人都看不到,家家戶戶都緊閉着大門,任憑我怎麽開,也沒人答應,後來我就又聽到,我母親小聲地對我說了那個‘跑’字。”
“那個時候,我已經什麽也顧不上了,扭頭就往村子外面跑,我聽到後面有人追趕我,可我大着膽子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等我跑出了村子十多裏,我身後那種被人追趕的感覺才漸漸的消失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隻青色的狐狸在我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對着‘呼呼’地直叫,接着它忽然開口說了一句‘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報仇的’,說完那隻青狐狸就扭頭回了村子。”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敢回那個村子,而是踏上了一條流浪的路,後來我參了軍,跟着部隊四處打仗,我運氣好沒死掉了,後來一步步混到今天。”
故事講到這裏韓啓國知道差不多都講完了,可這裏面卻有太多的疑點了,若是我們要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那就必須找到那隻酸棗墳下的青狐狸才對,可我卻隐約感覺韓啓國的母親,韓霞說的墳下的東西并不是青狐狸。
想到這裏,我就問韓啓國後來有沒有打聽過東棗墳村發生的事兒,韓啓國搖頭:“那裏發生的事兒,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是我一生的噩夢,我自然不會刻意去打聽。”
我無奈“哦”了一聲,看來要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兒,那就真的隻有跑一趟東棗墳村兒才知道了。
所以我對韓啓國道了一句:“故事講到這裏我也聽的差不多了,我也終于知道你爲什麽會說狐仙回來報仇了,可裏面的疑團還是有些多,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兒,我們需要回一趟東棗墳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的。”
聽我這麽說,韓啓國也是點了下頭說:“我這次來,自然是什麽都放下了,這件事兒也一直困擾着我,我很想知道我母親和我的姐姐哥哥們當年到底遭受了怎樣的變故,我也很想弄清楚這一切,所以,我願意跟你去。”
“另外,我不能看着我們韓家人再一次遭受當年的變故了,我也不能看着我身邊的人再一次死在我的眼前。“
韓啓國同意了,那這件事兒就好說了,所以我們聊了一會兒,談定了回去的時間,他們也就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韓洵對我說了一句:“石大師,我們韓家的事兒麻煩你了,到時候我會陪着我爺爺一起去的。”
我對韓洵笑了笑沒說。
送他們走了之後,遊曉清就過來問我:“小勇,你說韓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爲啥他母親會狐化呢?做錯的并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他啊。”
我搖頭,這個我暫時也是無法明白的,這裏面牽扯的事兒太多了,一時間根本抓不到任何的頭緒。
回到家裏我和遊曉清也就開始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就要回老家那邊去了。
這件事兒我隐約感覺不簡單,雖然我能請得柳仙,可保不住再出現後平台古橋的意外,所以我就給我的同伴們各自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他們也就表示同意了。
隻是竹晔胖子和葉環萻則表示不來省城這邊了,而是明天直接到縣城那邊等我們。
這一夜遊曉清的仙尾鈴沒有在響,我們也終于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就到了火車站集合,這幾天下雪太大,開車已經不方便了,所以坐火車還保險一點。
我、遊曉清、王俊輝和薛悠四個人,到火車站都比較早,我們這邊集合等了二十多分鍾後韓啓國和韓洵再趕過來,見我們在車站這邊等了他們一會兒,韓洵就一臉抱歉說道:“石大師,真是抱歉,我們打車過來的,第一輛車追尾了,好不容易打了第二輛車過來,可已經有些遲了。
我說了一聲沒事兒,就遞給他倆一人一張票說:“反正沒晚點,我們進站吧。”
進站的時候,我就把王俊輝和薛悠也跟韓洵韓啓國介紹了一下。
見我又帶了兩個幫手,韓啓國也是顯得更加放心了。
在坐上火車之後,我就看到韓啓國開始有些心神不甯,我問他是不是不舒服或者緊張,韓啓國就點了下頭說:“是,這麽多年沒有再回那個地方了,現在回去,我心裏很忐忑,不知道那片酸棗墳是不是還在……”
我就告訴他說:“酸棗墳是還在的了,隻是關于酸棗墳的傳說很多已經不在了。”
我這麽說,是因爲我昨天想我老爹和老媽打聽了一下,東棗墳村畢竟是我們鄉上的,他們多多少少聽過有些,不過說的并沒有韓啓國講的那麽玄乎,就說那裏原來住着一隻狐仙,後來離開了,沒啥細節。
而我們這次回去,就要揭開酸棗墳之下和當年韓家詭事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