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師父看着柳仙就眉頭皺了皺道:“小勇,她是你請來的?”
我點頭就說:“算是吧。”
柳仙看了看葛師父就笑着說:“小道士,你的道行不錯,隻可惜比這個小子的義父還差了很多,你現在算是天師入門吧,這小子的義父可是要從立宗進階渡劫一級了。”
葛師父看了看柳仙就“哼”了一聲沒說話。
而大巫師到了白袍僧侶跟前,也是行了一個禮道:“骨神大人!”
白袍僧侶看着大巫師就道了一句:“你竟然還知道叫我骨神,之前背着我做了那麽多的事兒,還把我們的傳承洩露給外人,你的居心我早就知道了。”
說完白袍僧侶竟然揮拳對着大巫師的胸口就打了過去,那大巫師完全沒有反應,直接被白袍僧侶給打進了一堆木渣裏。
咦,這是怎麽回事?内讧了?
大巫師掙紮着從木渣裏爬了出來,可他身上多出已經被木條刺進去,胳膊,肩膀,大腿……
血流不止!
大巫師忍着痛看着白袍僧侶就道:“骨神大人,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也沒必要瞞着您了,您已經活了四百餘歲,這個傳承也是傳了四百餘年,你藏在背後,控制着我們這些被您制造出來的巫師爲你聚集财富,尋找爲您延壽的辦法,你想要長命百歲,我們也想,既然你是我們這樣的替命人變成的骨神,那我又何嘗不可呢?”
白袍僧侶看着大巫師就道:“哼,你隻不過是制造出來的工具而已,你想要成爲‘骨神’,哈哈,簡直是異想天開!”
大巫師渾身流着血,可卻忽然冷冷笑了一聲道:“骨神大人,這些年,我已經把你徹底調查清楚了,你本來是那具身體的骨養鬼,那身體之前是一個僧侶,路過你們家鄉,正好你們家鄉遭受疾病,而你就是在那場疾病病死的人之一。”
“僧侶在你們家鄉超度了很多人,可唯獨你他超度不了,因爲你的怨氣太深,爲了感化你,那個僧侶就把你制成了骨養鬼,并告訴你,隻要你能誠心向善,他願意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你,讓你再活一世,可把僧侶卻沒想到,你占了他的身體後,就創立了這邪門的巫術、蠱術,并不停地通過各種的方法爲自己延壽,你活的豈止是一世,你早就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白袍僧侶看着大巫師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我當年可是利用這幅身體把這和尚的師兄弟全部都偏了。”
大巫師“哈哈”大笑說:“因爲我就是那個僧侶的轉世人,我在被你們抹去這一世的記憶,成爲替命鬼後,我前幾世的記憶就忽然蘇醒了,包括我在你們家鄉把你制成骨養鬼的事兒,我在想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肯定是讓我來收拾你,所以我不會讓你繼續爲非作歹下去。”
大巫師說完,白袍僧侶就不由驚了一下,他上下打量那個大巫師,然後緩慢地問了一句:“你,你是他!”
此時我也終于明白大巫師爲什麽會把骨頭神島的傳承告訴我和葛師父了,他是想要我們終結了這個島上的邪惡傳承,可它沒有直說,是因爲怕我們失敗,而他會因爲我們受牽連,從而影響了他自己對付骨神的計劃,所以他采用“說服”我們的方式,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
想到這裏我就看了看那個大巫師。
他此時已經流着血走出了木渣子堆,他看着白袍僧侶就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想要私吞神蠱,殺掉你可以替換的第二個的身體的事兒,那我大限也就到了,不過從目前形式來看,你似乎也過不了今天這關了。”
說完大巫師就仰天長笑。
他是一個擁有幾世記憶的人,心境早就沒有讓身體給骨神的那一世高了,所以他的笑想是在洩憤,也像是在嘲笑骨神和自己。
白袍僧侶看着大巫師就道:“哼,就算死,我也要你先死!”
說完他就對着大巫師撲了過去,接着揮着拳頭又是一拳打在大巫師的胸口,不過這次大巫師卻伸手死死抓住了白袍僧侶的胳膊,所以這次他并沒有被打飛。
看着那邊的情況,我就有心去救一下那個大巫師,葛師父就拉住我道:“這是他自己種下的業果,這個邪寨存在了數百年,坑害了不知道多少人,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大道對他的懲罰,我們無需插手。”
大巫師被白袍僧侶不停地用拳頭打,嘴裏都已經吐了很多的血,可依舊不肯放開。
他看着白袍僧侶繼續笑道:“我把身體讓給你了,因爲那一世的善緣,換了我兩世的福報,這是我第三世,是時候來償還我造就了你而留下的孽債了。”
白袍僧侶看着大巫師就道:“就憑你!?”
大巫師笑了笑:“沒錯,就憑我!”
說着大巫師直接指甲就已經嵌入了白袍僧侶的胳膊裏,頓時白袍僧侶臉上就露出了懼怕的神色,同時大聲呵斥大巫師:“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大巫師就笑道:“這是我養的‘噬心蠱’,就塗在我的指甲上,它一旦進入人的血液就會飛快的遊到心髒,然後把你心髒慢慢吃掉,當年我把身體留給了你,今天我就親自來毀掉它。”
白袍僧侶怒道:“混蛋,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
說着白袍僧侶就抽出一隻拳頭對着大巫師的腦袋打了過去,頓時他的腦袋就被打了一個粉碎……
血肉四濺!
看到這一幕,我差點沒吐出來,葛師父和柳仙也是紛紛皺了皺眉頭。
可就算白袍僧侶打爆了大巫師的頭,可大巫師死死抓着他的兩條胳膊依舊不肯松開。
白袍僧侶就使勁去擺開大巫師的手掌,然後把他推到一邊去。
可在推開大巫師的身體後,白袍僧侶也忽然雙手捂着心髒跪到了地上,接着便痛苦地開始“嗚嗚”地吼叫,接着他的嘴、鼻子、眼睛、耳朵全部開始出血……
眼看他是活不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青色的殘影就從白袍僧侶的身體蹿了出來,雖然是青色的,可它卻虛弱的很,于是我葛師父隻用一張束魂符就将其給束縛了起來,并沒有給它逃脫的機會。
我們抓住的這個青色的殘影,是一個瘦的隻剩下骨頭的家夥,它長着很難看,臉上無關的比例極其不對稱,一看就像是怪物的那種……
它被抓住之後就看着我們怒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我要殺了你們。”
可惜他現在隻能逞口頭的威風了。
柳師父看着這骨神的殘魂,也是沒有廢話,直接捏出一道藍色的雷符,然後對着其就拍了過去——“滅!”
随着葛師父一聲大呵,那骨神的殘魂就在一陣“嗚嗚”慘叫中化爲了無有。
至此我們南洋邪寨一行的最大敵人已經被清楚了。
柳仙見事情已經結束了,也是沒有和我多說話,就直接化爲一道光影有鑽到我的肩膀裏。
我在收了柳條青蟒後就轉頭問葛師父:“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葛師父深吸了一口氣就說:“我已經吩咐你的其他同伴去鎮子上圍剿其他的巫師了,這寨子的傳承必須徹底斷掉。”
此時我也是把剛才逃掉一部分蠱蟲的事兒告訴了葛師父,葛師父就道:“血子蠱嗎,無妨,數量不大的話,我有辦法收拾它們,就算有人感染,我隻要在兩個小時之内,我也有辦法給救過來。”
和葛師父簡單聊了幾句,我就去樓上,把樓上的人都叫了下來,現在這個寨子已經沒有打敵人了,我就把宋金湖的魂魄又送回了他的身體裏。
不過宋金湖的魂魄有些虛弱,并沒有立刻清醒過來,而是繼續的昏睡。
看着寨子裏的慘狀,趙媛就問了我一句:“小勇,你沒受傷吧?”
我搖頭說:“除了之前胳膊上的一道口子外,沒傷。”
此時宋一軍也是過來問我:“石大師,那我父親身體的那個蠱蟲,能不能拿出來了?”
這個拔蠱,我是不會的,所以我就轉頭看葛師父。
葛師父看了看昏睡中的宋金湖說:“等回國之後我會替他拔蠱的,不過有一點我會跟你說清楚,如果不拔出那個蠱蟲,你父親可以活三個星期,可就算拔出來那蠱蟲,你父親也最多活三年,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宋一軍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趙媛就過去勸了一句:“放心一軍,現在科技這麽發達,能拔出蠱蟲後,我們讓叔叔好好養着,肯定會有所好轉的。”
見趙媛從我身邊走開了,康康、孫博達就扶着康華往我這邊走來,我問他們什麽事兒,康華就說:“石大師,能放過葉琳嗎,我覺得她可能是被島上的大巫師給迷惑了,她本人不壞的。”
我看着他們三個就道:“放心,葉琳是人,我不會對她怎樣,不過她的所作所爲已經違反了很多法律,她會受到一定的制裁,現在你們就祈禱她會在監獄裏悔過自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