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的懷疑,柳師父也沒解釋,而是對着我和竹晔胖子說了一句:“行了,今晚就到這裏,都回去再睡一覺,明天吃了早飯我們就出發。”
這一晚再沒有什麽動靜把我們擾醒。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羅家簡單吃了早飯準備出門,羅明陽就熱心地告訴我們說,我們的票是可以用兩天的,今天不用再買票,我們也就趕緊對着羅明陽道謝,并說知道了。
這次我們要去蛇眼山,并沒有告知羅家,主要也是怕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因爲從羅明陽的話裏,我們似乎就覺得那蛇眼山好像是上櫃裏村的禁地。
從羅家出來,我們先在旅遊的門口轉了幾圈,然後就悄悄出了村子,開始往蛇眼山的方向走,其實在這村子裏也有不少的普通遊客在散步,這些人/大概也是跟我們一樣在這裏住了一晚上的人。
走出上櫃裏村,我們發現,通往蛇眼山的隻有一條很小的山路,而且很多地方的路段上還被樹木和雜草給遮住了,走起來并沒有我們之前設想的那麽輕松。
最重要的是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就毫無預兆的變了天,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
于是我就問柳師父:“義父,我們還要去嗎,出門的時候我們沒帶雨具……”
柳師父看了看這天道:“去,走了一半沒有理由再退回去。”
而我則是往遠處的蛇眼山看了看,那種跟人對視的别扭感還是很強烈,不過今天我心裏有了準備,那種感覺也就是一閃而過,再也無法深層次的影響到我的内心了。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我就問柳師父:“義父,傳說中那條小白龍不是會在下雨的時候盤旋在小白龍廟的上空嗎,如果一會兒下起了雨,你說那小白龍會不會在旅遊區内的那個廟上面出現呢?”
柳師父回頭看了看旅遊區方向就說:“這個說不準,不過我更相信小白龍會在最初建成的龍廟遺迹上出現,環顧周圍,也就蛇眼山最高,那裏也是最有可能的是最初小白龍廟的建造地。”
我們一直走,這個天就一直陰沉沉的,空氣又悶,又潮濕,可就是沒有沒有一個雨點落下,一點也不像是秋天。
我們總共走了半個小時終于到了這蛇山之下,從這裏眺望上櫃裏村,我就開始懷疑,這裏真的還是上櫃裏村的地界嗎?
柳師父大概看出了我的顧慮就道:“放心吧,這四周沒有别的村子,就一個上櫃裏村,就算是離上櫃裏村最近的下櫃裏也是在它的南面,而我們是往北走的,所以這裏應該還是上櫃裏村的地界。”
站到了這蛇眼山下,因爲距離太近,那巨大的眼球也就看不出來了。
我們在山下轉了幾圈,就發現這蛇眼山根本沒有上山的路,而且四處的植被也是都很繁茂,要上山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簡單。
不過既然來到了這山下面,那就沒有退縮的道理,所以我們三個人就找了一處較爲緩和的地勢準備開始爬,在開始爬山之前柳師父也是給了我和竹晔胖子一人一個小竹筒,同時告訴我道:“裏面是一些上好的雄黃,帶在身上防蛇。”
我和竹晔也是都趕緊收起來,挂在腰上。
我走在最前面,負責開路上山,柳師父在我後面,竹晔胖子就在最後。
我們爬了大概二十多分鍾,依舊一條蛇也沒看到,我就心裏感覺有些輕松道:“這蛇山也沒有羅明陽說的那麽多蛇嗎?這麽長時間了,我們還是一條蛇沒看到。”
柳師父在我身後就說:“别掉以輕心,現在已經到秋天,蛇白天活動的時間已經開始減少,甚至有些蛇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冬眠了,我們沒碰到不代表沒有。”
我“哦”了一聲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開始專心的看路,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有些怕蛇的,更害怕看到遇見羅明陽說的所謂的蛇窩,一條蛇還好,如果我們真遇到密密麻麻的一窩蛇……
想想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樹葉相互摩挲的聲音,“唰唰”、“唰唰”、“唰唰唰”,這聲音好像還有節奏。
我趕緊停下腳步,柳師父和竹晔胖子也是聽到了這聲音,我們三個人同時開始四處張望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頭頂上飄來一陣勁風,我猛然擡頭就看到一個黑影沖着我跳了過來,來不及多想,我飛快掏出桃花鏡就擋了過去,同時柳師父也是叫了一聲“小心”,然後掏出桃木将擋在我前面。
那黑影并沒有攻擊我,而是縱身跳到我身後的樹叢中,然後身影又在樹叢中七曲八拐的蹿了一會兒消失不見了。
它的速度太快,我都沒看清楚它的樣子,所以就下意識問柳師父:“義父,剛才那個是什麽東西,應該不是人吧?”
柳師父就道:“當然不是人,是飛屍!”
飛屍!?相當于頂級紅厲鬼神通的飛屍……
不等我說話,柳師父又道了一句:“看來我們這次是來對地方,這蛇眼山絕對跟我身上的養屍牌有關系。”
我問柳師父接下來怎麽辦,他就說:“繼續上山,不過都先把各自的法器神通祭出來,小心點,别着了那飛屍的道兒,它既然偷襲了我們第一次,那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點點頭,就把桃花鏡掏出,拿出三張藍階的極陽符,分别給了柳師父和竹晔胖子各一張,此時我也是看到了竹晔胖子的法器,是一根一尺長短的竹尺,隻不過竹尺上沒有标有刻度,而是客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一邊遞給竹晔胖子符箓,一邊問他這是啥,他就笑着說:“是戒尺,上面的全是戒律條款。”
戒尺?而且還是竹子做的,真的可以用來做法器嗎?
我心裏雖然有懷疑,可并不敢輕視他手中的這把戒尺,因爲我總覺得上面似乎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隻是我一時又說不出那氣息的種類。
柳師父則是還是那樣,最普通的桃木劍,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用什麽法器似的。
準備好了一切就我們就繼續開始爬山,不過速度卻要比之前更慢了,一來是因爲這山越往上走,越難走,二來是因爲我們還要時時提防剛才那個飛屍來偷襲我們。
大概又走了五分鍾的樣子,天空中就忽然開始往下掉雨滴,不到半分鍾小雨點已經成了中雨的樣子。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四面八方除了雨滴打在植被上的聲音外,又傳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的“嗦嗦”聲,我就往四周的樹叢中看了幾眼,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的頭皮差一點給炸開。
樹叢裏密密麻麻爬滿了蛇,大的手腕粗細,小的拇指粗細,它們的全部沖着我們三個人爬過來。
于是我就不能淡定了大喊了一句:“義父,有蛇,好多!”
柳師父冷“哼”一聲,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再在地上踏了幾個詭異的步子,然後就大聲念道:“衆生我靈,人長爲尊,妖孽靈畜,速速退去,急急如律令——散!”
随着柳師父一聲呵斥,我就看到一股金光以柳師父爲中心四散而去,那些正在往我們爬動的蛇就忽然全部原地停了下來,不過并沒有像柳師父說的給散去!
我問柳師父接下來怎麽辦,柳師父就道:“這些蛇是被人用異術控制着的,我暫時用道術跟他拼了個平手,不過我感覺他還沒有用全力,接下來要怎麽辦,不好說。”
那些蛇暫時不前進了,我心裏也就稍微好受了一些,我一邊警戒看着四周的境況,一邊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可面對蛇,我是幾乎是沒有絲毫的辦法,我的這些道術基本上沒有能派上用場的,當然如果我請來鬼王或許還有辦法。
我這麽想也就打定了注意,如果一會兒再有異變,我就把鬼王請出來。
再看竹晔胖子,他并沒有多慌忙,而是當掌撐在胸前開始輕聲的誦經。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我的上方忽然傳來“吼”的一聲咆哮,接着我局看到人形的影子在一處樹叢總出現,它正是剛才偷襲我們的那個飛屍,不過它這次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遠遠地看着我們。
隔着雨簾我大概看清楚了它的樣子,它的一隻眼的眼球已經沒有了,黑洞洞的眼眶裏鑽出一個灰色的蛇頭,還不停對着我們這邊吐着信子。
它的另一隻眼睛還在,不過也是幹涸的厲害,半邊臉上更是長滿了蛇鱗!
另外那飛屍的雙掌和胳膊上也都長滿了鱗片,看起來宛如一個蛇精似的,如果一會兒它再對我們吐吐舌頭,那就更像了。
我好奇問柳師父:“義父,飛屍有這樣嗎?”
柳師父就說:“這飛屍是人用養屍牌養出來的,如果養屍的人道法超群,是可以控制屍體變異和成長方向的。”
看來我們這次是遇到正主兒了,所以我就準備開始要請神,柳師父就打斷我說:“小勇,請神術先不要用,正主兒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