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拉着長音的話,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再次掉了一地,于是我就趕緊默念了幾遍靜心咒,同時我也是回頭看了看遊曉清,她一邊找火點香,一邊不停地對着三清神像祈佑。
我指着遊曉清右邊的桌邊說:“那有個打火機,你趕緊把香燭都點上。”
點了香燭神像三清的神像就更容易通靈,陽氣也就越重,就算外面兩個小鬼再厲害也不敢冒着重裝神像的危險沖進來。
遊曉清按照我的指示把我香燭都點上後,我就捏了一個鎮魂咒,直接隔着門拍了上去。
“啪!”
這一掌拍下去我手疼的之呲牙,可門外卻毫無反應,我就忍着被門洞裏的東西再吓一跳的沖動湊過去看來看,結果發現門外已經空空如也了,一黑、一紅兩個小鬼也都不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打開門,把門上,走廊和樓道都全部都檢查了一遍,在确定兩個小鬼都走了之後我才返回屋子裏。
見我回來遊曉清就問我情況如何了,我就道了一句:“應該是知道找錯人,然後都走了,不過他們會不會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我這麽說并沒有吓唬遊曉清的意思,而是說的事實。
現在遊曉清已經牽扯到了這件事兒裏面,我也把王錦的事兒告訴了她,說完之後我就又補充一句:“曉清啊,這事兒也怨我,要不是那天你碰上我,也不會攤上這麽倒黴的事兒。”
遊曉清就忽然笑了笑說:“沒有,我感覺挺好的,我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去冒險了,感覺很懷念的,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們在那個地下墓的事兒。”
話匣子打開了,我和遊曉清也是就一下有話說了,我們從小學說到初中,又從初中說到高中,最後說到大學的時候,遊曉清就道了一句:“可惜你在高中的時候光顧着學道了,不然以你的聰明,肯定能考一個比我還好的學校。”
我笑了笑就說:“這都是命,不過我感覺我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和遊曉清聊了半天回憶,中午的時候,我就說去外面吃飯,可遊曉清非說外面的不幹淨,讓我和她一起去一趟菜市場,然後買回來菜她做飯給我吃。
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到了遊曉清做的飯,不得不說,遊曉清除了越長越漂亮以外,這燒菜的功夫也不得了,所以這一頓飯,我吃的明顯比平時多了很多。
接下來一下午時間,我和遊曉清就沒那麽多話,于是就在家裏看電視,遊曉清時不時問我幾個有的沒的問題,我也是一一認真地給她回答。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晚飯之前王錦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她老媽昨天夢到王晨了,于是今天就差不多哭了整整一天,到現在才好不容易勸好,而後又問我:“石大師,我弟弟不會來找我媽吧,我媽年紀大了,身子不是很好……”
我就告訴王錦說:“要知道你弟弟有沒有纏着你老媽很簡單,你晚上吃飯的時候,在桌子下面放半碗清水,再放一雙框子到清水上,筷子上再放肆一個饅頭,記住筷子的頭對準你老媽坐的位置。如果你們吃完飯筷子、饅頭和水都沒動,那就說明你弟弟沒有去纏住你老媽。”
王錦就趕緊問我這麽做有什麽講究嗎,我就告訴她說,這是一種我們這一派的土辦法,多加一副碗筷是爲了試探有沒有真多出一個“人”,而放在桌子地下的緣故是因爲,如果真多出一個“人”,那在招待他之前就要表明立場,這頓飯它不該在上面吃,而是下面。
至于往裏盛着清水,而不是飯大概就是說,雖然加了碗筷,可這飯沒他的份兒,讓他且無留戀,該走就走吧。
至于饅頭,那就是真正的招待,如果這飯太寒酸了,會惹怒多出的的“人”,所以饅頭還是要放一個的。
筷子朝着誰,就說明誰是這飯局的主人。
如果筷子、水和饅頭任何一個有了異樣,那都說明,有東西盯上被筷子指着的人了,這就需要趕緊求神拜佛,或者找有神通的人去看。
等我說完之後,王錦半晌沒說話,多半覺得這個法子欠妥,因爲我這個法子從頭到尾都在排擠多出來的那個“人”,而王錦家裏如果真有東西的,那就是王錦弟弟,讓她一家人這麽對她的弟弟,王錦恐怕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大概猜出了王錦的心思,我就在電話裏告訴她說:“生死有别,人鬼殊途,如果你弟弟非要融入你家的生活,那麽你們一家人都會因此遭受劫難,你父母的壽命甚至會減少,他們可不像你這麽年輕氣盛,我們人要做的永遠都是去顧活着的人,至于死了的人,盡量去讓他們安息,如果做不到,那就隻能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聽我解釋玩,王錦又問了我一句,如果遇到危險怎麽,我就道:“拿一些舊錢或者銅錢也可以,睡覺的時候放枕頭地下,能頂一頂,另外我覺得你明天還是快些來省城,他們是沖過着你去的,你在家待的時間長了反而對兩個老人不好。”
又和王錦說了幾句,我們也就挂了電話,她也是答應我明天就到省城來,而且她說房子她已經通過朋友組好了,明天就接我一起過去,而我也是把我現在住的位置告訴她。
至于遊曉清要跟着一起去的事兒,我覺得我還是當面跟王錦說的好,電話裏說起來總感覺有些欠妥。
晚飯我沒讓遊曉清繼續做,而是拉着她去了李家灏的飯局,因爲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要跟我宣布,讓我務必要去,李家灏是我的哥們,這種場合,我自然是要在場的。
吃飯的地方還是那家烤肉店,我和遊曉清進店之後就發現裏面除了李家灏外,還有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這個人自然不是楊小輝,而是遊曉清的舍友瞿小悠。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明白了什麽,很快李家灏招呼我們過去,然後就證實了我的猜測:“小勇,我要宣布的事兒,你看出來了吧,從今天起小悠就是我女朋友了。”
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可李家灏宣布,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他喵的也太快了吧,我小聲問李家灏:“那楊小輝呢?”
李家灏就說:“我都追了她半年多了,她都沒表示,人家對我沒意思,我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我和小悠呢,那就是一見鍾情了,我還得謝謝那天晚上你讓我跟你一起去看你女朋友呢。”
我女朋友!?他指的是遊曉清吧。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啥好,遊曉清則是臉有些微紅說:“我們隻是同學而已……”
這個飯局沒哈好說的,李家灏和瞿小悠一邊秀恩愛,一邊想要撮合我和遊曉清,起初說我也是有些心動了,可仔細一想,我就覺得我和遊曉清并不合适,至于原因我覺得主要在我,因爲跟了柳師父以後我就要走修道的路,以後恐怕經常在外面跑,甚至會跟柳師父一樣一下就消失個兩三年,這對一段感情來說,應該是很難承受來的吧?
所以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當晚遊曉清顯得有些失落。
翌日清晨,在做完當日的功課後,我就接到了王錦的電話,她說已經到樓下,讓我收拾東西下樓,然後一起吃個早飯,再去她朋友給她租好的房子那裏。
我和遊曉清下樓碰到王錦之後,我就把要帶上遊曉清的緣由告訴了王錦,王錦也是帶着一絲歉意對遊曉清說:“不好意思,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遊曉清搖搖頭說:“王姐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機緣,是小勇常說的一句話!”
“小勇!?”王錦叫我石大師叫慣了,猛下聽到這個稱是自然有些驚疑。
我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就說:“就是我了。”
又說了幾句話,我們就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餐,然後就去了王錦租的那處房子,不用說又是一個高檔的小區,裏面裝修很好,家用電器一應俱全,這就是住幾天的事兒,有必要搞這麽奢華嗎?
王錦大概看出了我心裏在想什麽,就道了一句:“我以後不準備回北京了,準備在省城發展,跟朋友合開一家廣告代理公司,我對這門當裏輕車熟路,而他也有一些關系。”
我自然是沒說什麽。
簡單收拾了一下各自房間,我就問了王錦昨天測試結果怎樣了,她就說:“那碗水、筷子和饅頭都沒動,我估計是我媽想我弟弟了,單純地做的一個夢吧,而我選擇在省城發展也是想着這兒離家近一些,能經常回家看看二老。”
等着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三個人就不約而同把經曆放到了客廳裏的那個大魚缸上,裏面已經養上了魚,王錦說是他朋友給他弄的,叫金龍什麽的,幾千甚至上萬塊一條。
聽到這魚這麽名貴,我就說:“咱們還是把這條魚讓你朋友先弄走,咱們弄幾條便宜吧,一死就是幾千塊,怪可惜的。”
王錦雖然有錢,可也不會拿錢不當回事兒,于是就給她朋友打了電話把魚撈走,然後我們買了幾條金魚放了進去。
至于王錦的朋友,是一個中年男人,人長的一般,不過很有氣質,聽王錦說,她的那個朋友也是單身。我是幫着王錦處理事兒的,也就沒和她的朋友多交際,所以當時我就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記住。
回到住處我們看着魚缸裏的魚,我心裏就在想,王錦養不活魚的秘密很快就要揭曉了,而我也要提前布置一下,最好能把兩個正主兒當場抓獲,這樣我也就不會再跑一趟高崖頭了。
隻可惜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麽簡單,因爲到這裏,高崖頭水鬼之謎才剛剛正式把我引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