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淑儀要說話的時候,整個鬼境裏的所有的鬼瞬間安靜了下來,顯然它也不想有什麽鬼來打擾我們之間的談話。
劉淑儀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就道:“不是我找的劉羊倌,而是他找上的我,我被徐宣杭打的真身散盡之後,拼盡全力才逃出了地、命兩魂,不過由于消耗太多,加上重傷已經波及到我的魂魄,所以我在鑽進山腹中後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我這一睡就是幾十年,直到幾十年前年輕劉羊倌慘死西山,同時化身爲懾青鬼,它身上那驚天動地的怨氣驚擾了我,于是我就蘇醒過來,在感知到它之後,我就施展神通把他拉到了這地下來,之後我就開始利用他身上的陰氣來溫養我,讓我的實力一點一點的恢複。”
“當然在這過程中,我也了解到了劉羊倌身上的事情,所以我就承諾給報仇,起初我不放他離開,是因爲我的身體還沒恢複,如果貿然放它離開,它在報仇之後肯定不會再回來了,我也就無法再提升實力,直到十五年後我擁有了原來一半的神通,這個時候我就開始準備着手複活的事兒,所以我就需要提升劉羊倌的實力,而就在這個時候劉羊倌的兩個孫女被撞死了,其中一個跟還是‘天河水命’,與我生前的神通屬性相近,她的身體正好可以用來充當我的肉體,所以就讓劉羊倌用鬼遮眼的法子讓礦工把兩具屍體當成一些設備工具給運到了礦井之下,我告訴劉羊倌,我可以救他的孫女,但是他必須配合我。”
劉淑儀說到這裏,我就插了一句話:“所以你就開始利用劉羊倌,讓他先用鬼遮眼把煤礦上的人給迷住了,然後在暗地裏你們就開始培養活死人?”
大概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敢插話,所以我說完之後,幾個人都看了看我,我也是略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劉淑儀就道:“的确如此,不過要溫養活死人就需要很多的血,可這劉羊倌卻固執的很,說煤礦上大部分都不是邢家村的人,所以它就不肯動手去索命,而我那個時候怕出手之後會引來徐宣杭那個混蛋,所以也就不敢貿然行動,于是起初的五年劉羊倌就隻利用鬼遮眼,讓礦上一些人帶一些生雞、生鴨之類,用這些血溫養活死人自然就慢了很多,如果人血的話半年就可以,可用那些畜生的血,就整整拖了五年。”
“五年後活死人終于養成,接下來就需要大量的血對其喂食,這樣活死人就會真正的複活,從那一天開始我也交給劉羊倌一種神通,那就是創立‘冥冥鬼境’,在這個世界裏它就是神,但作爲代價,劉羊倌的鬼就要被我吞如腹中,每當鬼境兇機誕生的最後一天它才能夠出來,而那一天的時間裏,它就可以運用我所有的力量,也就是差不多鬼王的級别,同樣它自己的幻象也會深陷到鬼境之中,跟着那些卑鄙的村民無限重複着它們第一次做過的事情。”
劉淑儀說到這裏我差不多就明白了,其實劉羊倌在第一次兇機中殺了所有邢家村的村民後,他心中的積怨已經了了,說不定他還會自行散去,可無奈他已經身處鬼境不能自拔。
所以我就又插了一句話:“所以這鬼境的真正控制者根本不是劉羊倌,而是你,對不對,他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而你控制鬼境的目的是想用裏面那些鬼的陰氣和怨氣來溫養你自己吧,鬼境每重現一次當年的兇機就會有一次滔天的怨氣随之而來,而這恰好你是的補品,所以這荒村鬼境從頭到尾都是你設計的一個局對不對?”
聽到我的問題劉淑儀就看看我笑道:“是,我所做的這一切就隻爲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我能夠重得肉身,現在我已經得到了,而你們都會成爲我的食物。”
我嘴上也是不甘示弱,就道:“誰吃誰還不知道呢。”
劉淑儀又大笑了幾聲說:“好了,我該說的也都說了,我等一天等了這麽久,哈哈,你們,你們就等死吧。”
說完劉淑儀的幻象就忽然又恢複了之前的暴戾,而鬼境中的那些鬼也是又動了起來,離我們近的那些鬼也是繼續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自然忙着去接過柳師父的班道:“義父,這裏還是交給我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第三個關鍵點什麽時候出現?”
柳師父忽然一臉挫敗感的樣子就道:“哪裏有什麽第三個關鍵點,原來我們付出那麽多總結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錯的,劉羊倌變成鬼王不是因爲那些怨氣,而是因爲它在鬼境中使用了剛才那個怪物的神通,那所謂的怨氣其實不是用來溫養劉羊倌的,而是溫養剛才那個家夥的,不管我們怎麽做,劉羊倌終究還是鬼王,怪不得平時找不到它,原來它在那個家夥的肚子裏,以那個家夥的神通,要想隐藏自己的蹤迹,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幾個人能找到它。”
司馬師伯也是過來道了一句:“柳師弟,你别洩氣,既然我們知道這一切的因由,那我們還是有辦法的,劉羊倌變成鬼王之後,我們試着把它從鬼境中喚醒或者打散,不讓他随着鬼境繼續循環,總之我們先破了鬼境,了結這荒村的孽緣再說,至于煤礦下面的東西,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司馬師伯說的很有理,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也就隻能按照他說的做。
接下來我們沒有再做徒勞去浪費靈力,而是全部退出了荒村,在荒村外等那第七天的兇機。
期間我們也商量過去煤礦那邊試試運氣,可我們在煤礦外施展什麽神通,那煤礦下的東西就是不肯應聲,當然這煤礦下面全是水,我們下去找它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們就這麽等,一直到了兇機的第七天,這一天是劉淑儀、劉淑雅和邢凱、邢軍兩兄弟婚禮的日子,也是整個荒村最爲恐怖的一天,因爲邢家村百分之八十多的人都在此殒命。
這一天村子裏的人全部都集中在邢滿财一家的門口,他們雖然沒有吃到劉淑儀和劉淑雅手中的蠱,可還是在那一天大肆殘殺了起來,原來這其中所有的關鍵點都是煤礦下面那家夥用來迷惑外來者的,就連柳師父這樣的大能人士也是被它給騙了。
那些鬼自相殘殺後,就宛如屍體一樣倒地不起了,這樣也省的我們動手收拾它們,所以我們一隻在旁邊看着一場厮殺結束。
它們的厮殺的場面十分的血腥,或拿凳子咋,或拿石頭磕,或用刀子劈,或用剪子杵……
這場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等着邢凱和邢軍兩兄弟最後也是同歸于盡後,一個蒼老的影子就從天而降,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劉羊倌,他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劉淑儀和劉淑雅的身邊,眼神卻死死地看着我們。
我就忍不住問柳師父:“義父,第一次兇機不是有幾個天師來救人嗎,這鬼境中怎麽不顯示?”
柳師父就道:“當然是鬼境的制造者可以把那一段給抹去了,包括每一次大能人士來破除兇機的畫面,這鬼境也是全部不會顯示的。”
此時我們已經面對那麽多的小鬼,隻要面對劉羊倌一個就好了,至于他的兩個孫女隻是兩個幻象不會對我們造成啥影響。
劉羊倌身上的氣勢很足,周身的陰氣更是極其厚重,他的身邊一厘米左右的寬度上仿佛一個黑洞一樣,把四周的光都給吸扯了進去,于是他的周身就形成了一團黑色的透明護罩。
當然,那個黑色的護罩不可能把身邊所有的光都吸收進去,如果是那樣,我們的劉羊倌會是黑色的人影了。
劉羊倌看看我們就忽然開口道:“外姓人,你們不該來這裏。”
劉羊倌的表情顯得有些惋惜,不過很快他還是漫步想我們走了過來,當然我不覺得他會是過來跟我們握手,于是我幾個人就紛紛散開,同時各自施展神通。
而我們這些人最厲害的神通都是請神術,于是我們六個就同時施展道術,請來了各自能請到的最大神通者。
司馬師伯請到的是他曾經請過的一個地仙級的神通者,曹天師也是如此,至于柳師父請來的竟然不是跟司馬師伯和曹天師一樣的純陽仙人,而是跟我請來鬼王一樣的純陰戾氣。
看到這一幕我就不由吃了一驚,難道說柳師父請來的也是鬼王?
不過并沒有因此而發呆,也是迅速地完成了請神術,等着我請神術完成後,我身上的鬼王就注意到了周邊的情況,他第一個看向的就是柳師父。
接着他就控制着我的身體冷笑了一句:“沒想到,你請到的也是鬼王!”
“柳師父”那邊也是對着“我”冷笑:“我聽說前不久有個小鬼新晉成了鬼王,難不成就是你,竟然沒有去要封位,你可真是不着急啊。”
“我”這邊就冷了一句:“哼,别以爲你做鬼王的時間長就可以倚老賣老,我要去地府要封位,絕對比你高。”
這兩個鬼王一見面就吵吵了起來,我和柳師父也是都沒啥辦法。
此時“司馬師伯”那邊就道了一句:“本仙事兒多的很,沒功夫聽你們扯閑話,還是齊心協力解決了面前這個麻煩吧,一隻鬼王真身,這幾個晚生也真是會給我們找活兒幹。”
“曹健”那邊也是“哼”了一聲道:“跟兩個鬼王一同去抓一個鬼王,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我聽着幾個大神通的家夥用我們的身體說話,心裏就不由打起了小鼓,我們不會在沒有個劉羊倌開打之前,自己這邊先打起來了吧?
至于左青木和曹語諾兩個人都是請來的東西就不能看了,于是就唯唯諾諾地躲到一邊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