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顆頭冒出後,我就下意識問柳師父:“義父,你說的兩個小正主是劉羊倌的兩個孫女嗎?就是被車撞死在煤礦的劉淑儀和劉淑雅?”
柳師父點頭,我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就道“這兩個女鬼随着這些年的修行已經從當年的黑影變成了紅厲鬼,她們出來後,這鬼境中的第一天的兇機也算是真正開始了。”
柳師父還是沒回答我該如何去做。
不等我細問,司馬師伯就在旁邊道:“小勇,你、青木還有曹丫頭三個人,現在就去守住這個院子的門口,記得無論誰靠近,都給我往死裏打,越少的鬼靠近這裏才能保證這裏的陰氣和怨氣較少,正主兒們的能力也才會越弱。”
我們三個同時點頭,然後就往院子外面走去,至于柳師父、司馬師伯和曹天師則是呆呆地院子裏看着水缸裏的兩顆紅色長發人頭不語也不動。
站到邢滿财的院子外面,我們三個人就發現,暫時還沒什麽鬼靠過來,身爲長者的左青木也就對我和曹語諾道:“師弟,曹丫頭,我們商量一下策略,這邢滿财院外就是一條街,東西兩個走向應該都會有鬼靠過來,所以我和師弟你,咱倆一人守住一個方向,防止那些鬼靠近,而曹丫頭,你就守在院子的門口擋漏,萬一來的太多,我和我師弟招呼不住,你就在後面打個後手。”
左青木這樣的安排無可厚非,我和他是兩個男人,又是大人,自然是要照顧着點曹語諾,把她放在後排。
這曹語諾雖然平時的時候有些乖張,可遇到事兒了,還是聽話的很,對自己的能力更是認識的透徹,她知道道術上不如我和左青木,也就表示聽從安排。
很快我們三個人就在邢滿财的院子外面找好了位置,左青木收住西面,而我負責守東面,曹語諾則是站在門口,時不時回頭看看院子裏的情況。
其實我和左青木也想看院子裏的情況,可無奈我們的視野卻是被圍牆給擋住了。
見我和左青木不時也偷着往院子裏瞄幾眼,曹語諾就說:“你們守好自己的位置,這邊的情況我講給你們聽。”
說完曹語諾就捏了一個指訣,然後在眼睛摸了一下道:“無量道行,遮我神通!”
曹語諾這是先把自己手上的極雷符的神通給封住了,這樣一來她也會陷入鬼遮眼中,也就說這院子裏鬼境的東西,她也會看的一清二楚。
接着曹語諾就給我講述了院子裏的情況,院子裏三個天師依舊沒有動靜,而那兩個冒出水缸的長發人頭更是沒動靜,仿若是兩個木雕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邢凱和邢軍兩個就從屋裏出來,他們一人手裏拿着一把刀,走到水缸旁邊後,兩個人就同時把手腕割破,然後再伸到水缸裏兩個血紅色長發人頭的旁邊。
再接着那兩個人頭的紅色的頭發就各自分出一條縫隙,然後從頭發的縫隙中又各自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再接着那兩條舌頭就宛如毒蛇一樣,迅猛地把兩兄弟的手腕給纏繞了起來,之後兩兄弟胳膊裏的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着兩個女鬼的舌頭流入其各自的口中。
聽到這裏我就不由愣住,這兩個不是女鬼嗎?爲什麽當年卻可以“飲血”,這鬼不都是虛體嗎?
我好奇就問左青木知道是爲什麽不,左青木就道:“我聽我師父說過一些,好像是一些鬼死去後,難以和自己的身體割舍,就會産生‘活死人’,也就是高一級别的‘鬼扶屍’,一般來說鬼扶屍,就是那些鬼在屍體的彌留之際勉強将其控制,時間一長那屍體也就爛掉了,鬼也就脫離出來了,可活死人卻不同,它們在死前,命魂和地魂結合成了鬼,而在屍體裏還殘留一些七魄中的某一個或者幾個魄,這些魄會在一定程度上養着這個身體,如果屍體有人不斷給其喂食其活人精血的話,屍體不會腐爛,魄在屍體裏也會得到溫養,這也就是‘血養屍’,久而久之魄就會變得強大,直到某一天能夠代替天魂位置,而此時這具屍體的鬼再回來‘鬼扶屍’,那鬼就會和屍體裏那個強大的魄相結合,足夠媲美天魂的魄,加上鬼本事的地、命兒魂,那就等于又湊夠了天、地、命三魂,這屍體也就活了過來,也就是活死人,所以遠離給我們展示的可能就是兩個活死人……”
左青木的這一通話說的很快,不過我還是迅速明白過來。
此時左青木又道了一句:“活死人雖然再次活過來,可已經與活人有了很大的區别,前五十年這些活死人就要以血爲食物,所以我想邢凱和邢軍兩個兄弟,就是在用自己的血在喂養兩個活死人,因爲哪兩個腦袋是自行伸舌頭吸血,而非是被動的被喂,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不是血養屍的階段了。”
我明白左青木的意思,那兩具屍體在魄控制的時候,不能自由活動,而一旦他們能自由活動了,就說明鬼已經進入了它的身體,成了真正的活死人。
活死人吸血?
于是我就很快想到了吸血鬼,問活死人是不是吸血鬼,左青木就搖頭說:“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師父,他很肯定地告訴我不是。”
活死人!?
難道是劉羊倌看着自己兩個孫女慘死後,心裏不忍,就想出了制造活死人讓自己的孫女複活?
那個時候劉羊倌已經被抓了十年,他在地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抓他的那個讓他變強了,所以劉羊倌偶爾出來施展一些神通,怕是地底下的那個東西也不會管它。
就在我腦補其中的因由的時候,左青木就忽然提醒我:“師弟,小心,你那邊有兩隻鬼過來了。”
我不由回頭看了看,就發現一老一少兩個人,各自提了一桶的血緩緩向我靠近。
不用說我也知道,這些血怕是用來喂院子裏那兩個活死人的。
如此一來我也知道,那些村民爲什麽要在鬼境中大肆屠宰牲畜了,是因爲劉羊倌讓他們湊血給自己的兩個孫女喝,可是爲啥要讓他兩個孫女一下喝這麽多的血,我就忽然又有些想明白了。
就算是活死人需要飲血,可也不用把全村的牲畜都屠了吧?
雖然心中想着這些事情,可我卻沒有忘記應付靠近我的那些鬼,爲了節省道行,我就掏出兜裏的柳枝道:“把他們給我打散了。”
這柳枝用來打梅林那樣的厲鬼不太管用,可用來打面前的兩隻的黃頁還是綽綽有餘,于是柳枝能打鬼的屬性也是終于發揮了出來。
柳條飛出去後,不到兩秒鍾就把那兩個黃頁給打散了,我也就不由笑道:“看來我這柳條還是有些作用的。”
可不等我高興完,那兩個被柳條打散的黃頁鬼,就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再次複活了,他們手裏依舊拎着兩桶的血。
這下我就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那就是這些鬼是可以複活的……
這就說明一會兒來的鬼越來越多,我就要不間斷把他們打散,不讓他們這些不死之身沖破我這道防線,短時間,數量少我或許還能抗一下,可如果時間長了,後面來的鬼越來越多了,我又該怎麽辦呢?
就算是一群黃頁,我的道行恐怕也是無法支撐下去。
而且這還是第一天,這些鬼還不會主動攻擊我們,隻會任憑我們打,可到了第三天呢?
他們開始主動攻擊我們了呢?
想到這裏我就不由有些頭皮發麻了。
而在這個時候,左青木那邊也是開始有鬼靠近,而這邊也是又多兩隻,不過既然這些鬼不會主動攻擊,那我也不用太過急躁耗費太多的靈力,于是我身上掏出一疊雷符,在地上密密麻麻就貼出了一道黃符防線來。
同時我也轉身分别扔給左青木和曹語諾各一疊道:“先用符箓招呼着,别耗費太多靈力。”
我們三個人都是天師的門生,肯定不會太傻,所以我能想到的事兒,他們可能也就想到了,于是我們三個人就開始在各自的身前貼符箓防禦。
那些鬼端着血靠近,一旦猜到雷符就會被炸散,當然很快他們就會在十米外的地方重新複活,然後再走過來,而我們三個做的就是盡量的拖延,從而給院子裏的三位天師争取時間。
想到院子裏的情況,我就問曹語諾裏面怎樣了。
曹語諾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很着急地道了一句:“三個老頭還在看戲呢。”
還沒動手?
柳師父、司馬師伯、曹健,這三個大天師到底再等什麽呢?難道是等我們三個晚生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