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份的前七天,村子裏的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睡覺,他們全部在操持邢凱和邢軍兄弟倆的婚禮,至于他們在忙什麽,說出來有些就有些吓人了。
第一天,村子裏的人就把所有人家養的牲畜、家禽全部拿到街上給殺了,然後再連把肉同骨頭、皮毛、頭顱一同挂在街邊的樹桠上,而這裏的人更是一夜之間變得渾渾噩噩,每個人臉上都沒有表情,他們所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殺光村子裏的牲畜、家禽……
村子裏的大人殺豬,殺牛,村子裏的孩子就殺雞、鴨、鵝,總之沒人閑着。
同時從那天開始,凡是想要來煤礦或者村子裏的人,全部會遭遇到鬼打牆,隻是村外和煤礦外晃一圈,然後就又懵圈了一樣離開,也是從那會兒開始,外面就知道煤礦和那個村子出事兒了。
不過爲了控制局面不擴大,上頭第二天就派了人下來,接着就開始說煤礦上毒氣洩露,然後開始大面積地疏散整個鄉上的人,再接着又是大批的穿軍裝的人進駐到這裏,對整個鄉進行了軍事管制和戒嚴。
不過在第二天的時候,上頭派去的那些人,還是無法進入邢家村和旁邊的煤礦。
而在第二天的時候,村子裏的宰殺沒有停止,第一天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已經把牛、豬、雞、鴨、鵝全部宰殺,整個村子的街道邊随處可見血漬和碎肉,以及挂在樹上的頭顱、肉排和皮毛,整個村子仿若成了一個恐怖的靈異屠宰差。
第二天沒有了牲畜和家禽,村裏的人就開始拿自己養的狗、貓之類的家寵開刀,這一天的人變的更瘋狂,他們不但剝下貓狗的皮,還喝它們的血,生吃它們的肉,這裏的人好像都回到了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
說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就不由打斷左青木說:“師兄,你不是說他們是爲了操持邢家兄弟的婚禮嗎,可這跟婚禮有關系嗎?”
左青木就說:“有關系,在村裏人開來,他們殺牲畜,挂皮毛,就等于是貼喜字,挂花花,第二天他們也是這麽認爲的,至于他們七天不睡,是因爲這七天在那些人眼裏看來隻不過一天的功夫而已,他們的時差和精神狀态已經完全與這個世界脫軌了。”
我有些明白了,就問左青木接下來發生了什麽,而左青木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講下去。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村子裏的人不再殺戮,轉而開始漫無目的在街上遊蕩亂晃,仿若一隻又一隻的遊魂一樣,他們走累了就停下歇會,餓了就吃挂在路上樹桠上的生肉,渴了就爬到村子邊上的河溝裏喝上幾口水。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村子裏依舊持續這第三天時候的模樣,這裏的人仿佛永遠感覺不到累。
同時在這六天的時間裏,這邢家村和煤礦外面,光是天師就來了六個,不過他們的姓名卻都沒有留下。
盡管有六個天師連手,廢進了各種神通,可是這些人卻無一進入邢家村,左青木說并不是這些人進不去,而是因爲沒人願意進去,因爲那個時候的邢家村已經因爲怨念太重,就算是天師神通的人進去,也會立刻被衆多的怨念所迷惑,進而沉迷其中,永世不得脫離。
并且六個天師也統一了意見,其中就一個天師就告訴周圍的人:“這個村子承受如此變故,是因爲他們造下了難以啓齒的冤孽,如今天道懲罰,我們暫時也無能爲力,需等這邢家村幻境自醒,我們才可進入,到時候能救多少人,那要看運氣了……”
至于這個村子的人到底是造下和何等的冤孽,聽說隻有進過荒村,面對過那場“驚天”兇機,并活下來的人才知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左青木就愣了一下,我問他那冤孽是什麽,他就搖頭說:“司馬師伯沒有說,說等我們進了荒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知道問不出答案,我就繼續左青木,第七天如何了?
左青木就道:“第七天?到了第七天村子人就漸漸睡去,到了第八天的時候村子裏雖然依舊渾渾噩噩,可作息總算恢複了正常,不過在村子裏的人看來這一天并不是初八,而是初一,所以七夕的鵲橋會成親的日子,也就變成了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日子……那場婚禮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
我問左青木婚禮那天發生了什麽,左青木就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爲那就是所謂的‘兇機’,我隻知道結果是死了很多人,沖進去的六個天師也隻有三個活着出來!”
說到這裏左青木就頓了一下,然後笑道:“小勇,我知道你很好奇,其實我也很好奇,可裏面發生了什麽我就真不知道了,不過我們這次荒村之行或許就能夠把謎底給揭曉了。”
我點點頭問那荒村之後的事兒,左青木就道:“那一天,煤礦和邢家村死了很多人,國家對外宣稱是煤礦毒氣将人給毒死的,并進行了賠償,而那些活下來的人卻是對七月份發生的事情全然不記得了,醫生說是毒氣影響了他們的腦神經造成的失憶。”
“再後來那裏的煤礦就關停了,附近的那些村子也是一股腦全遷走了,邢家村也就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荒村。”
聽到這裏,我雖然有些怕,不過心裏對荒村的興趣卻更濃了。
而左青木卻又補充了一句:“後來也有不少大能又進過荒村去鎮/壓那‘兇機’,其中就包括我師父和柳師叔,不過他們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柳師叔的那次行動,還把我師兄給留在了荒村,那也是柳師叔這一生最大的憾事。”
我剛想接話問一些問題,左青木就拍拍我的肩膀說:“行了,這些事兒不是我們該讨論了,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來說說你的事兒吧,聽說這兩年你又幹了不少大事兒,還有畫符的本事如何,給我說說,順便送我幾張藍符防身,也讓我進入荒村之後有個保障。”
我就随身被的那個背包拿出來扔到左青木跟前說:“師兄你随便拿。”
左青木一下就傻眼了,不過很快他就從裏面挑了兩張藍符,一張平安符,一張驅邪符。
我讓他多選幾張,他就搖頭說:“不了,做人不能貪心,這符箓是我白取的,拿兩張已經是很奢侈了。”
我知道再說什麽左青木也是不多拿了,就把書包收了起來,同時問了左青木一些關于降頭術的事兒,我這麽問自然是想知道我這個師兄有沒有辦法破除我左肩上的“靈殼降”,不然這柳仙繼續在我身體裏住下去,我的道術就要在這個檔次上停留一輩子了。
聽到提到“降頭術”的時候,左青木就搖頭道:“降頭術?我不了解,或許我師父和柳師叔知道一些,怎麽,你中降頭了?”
我苦笑着點頭,就把我去收拾柳仙,然後自己“傻啦吧唧”中招的事兒講了一遍,聽我講完左青木的下巴險些脫臼,半晌他就說了一句:“小勇,你膽子可真是大,什麽不要命的事兒都敢去做。”
我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就隻能傻笑了兩聲。
左青木就繼續說:“你中了柳仙的降頭,這怕是一般的降頭師,巫術師都未必有辦法給你解,隻能等和我師父、柳師父碰面的時候問問他們了。”
我也就隻好無奈的點頭。
再後來我就問左青木在省城待到什麽時候,左青木就說會一直待到帶着我去跟司馬師伯和柳師父碰面的時候。
聽他這麽說,我也就很開心,左青木是我同門師兄,而且道術也比我高,正好這些天能向他請教一些問題,同時多問一些關于門派、司馬師伯和柳師父的事兒。
當然這些天我也是把我的那倆朋友,李家灏和楊小輝介紹給了左青木,在知道左青木是我的師兄後,兩個人也是立刻表現出了無比的尊敬,特别是楊小輝就問我,我師兄比我厲害多少。
我就道:“好幾倍不止,你要學道術,去找他,他會的可多了……”
不等我說完楊小輝就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師父?”
昂……
轉眼時間就到了陰曆臘月份,距離過年也就隻剩下十多天的時間,學校裏面各項考試已經基本結束,我們也是正式進入了大學的第一個寒假。
我和李家灏、楊小輝也是暫時告别。
本來我是想着回老家去的,可左青木卻讓我在省城再待兩天,說我們要在這邊接一個人,然後跟那個人再一起回去,同時去見柳師父和司馬師伯。
我當時激動地問左青木:“我義父回來了?”
左青木就道:“不知道,不過我師父說,我們接到那個後,一起回去找他們,就能見到他和柳師叔了。”
我問我們要接的人是誰,左青木就道:“聽說也是一個天師,還是柳師父那個組織的新任接班人,叫啥我不清楚,不過明天上午我們就能見到了他了。”
接一個天師?
可爲什麽司馬師伯會讓我和左青木去接呢?這其中有什麽特殊的安排嗎?